“要不然去找衍聖公,他怎麼說也是孔氏的族長,這個時候他不能不管。”有族老提議道。
孔氏二族老用手揉了揉額頭,嘴裡說道:“從一開始他就不同意咱們用衝擊縣衙的辦法去就老三和老五,你覺得這個時候他會出面嗎?”
“他是衍聖公,救老三和老五的事情本就有他一份。”
“大不了咱們和他說幾句軟和話,都是一家人,他總不能看着老三和老五就這麼被虎賊的人給逼死吧!”
桌上的幾個族老紛紛開口說道。
眼見事敗,都想要把衍聖公拉扯進來,多一個人來分擔壓力。
“這件事再說吧,衍聖公那邊未必輕易同意。”孔氏二族老被其他幾個族老說的心動,但他知道想要把衍聖公拉來一起承擔衝擊衙門的責任並沒有那麼容易。
“來了,來了,人來了。”有族老突然衝着酒樓外面說道。
其他幾個族老全都走到了窗前,通過二樓的窗口看向下面的大街上。
此時的街上,孔氏的三族老和五族老正被虎字旗的一隊戰兵押着往前走。
“早知道老三和老五會從這裡走,還不如在這裡埋伏一隊人手,趁他們經過的時候把人擄走。”有族老說道。
“說的都是屁話!”孔氏二族老暗翻白眼。
押送老三和老五的都是兵甲齊備的虎字旗戰兵,別說人不好劫走,就算劫走了也難以逃離曲阜。
“咱們就這麼看着老三和老五被押走?”有族老看向了二族老說道,“老三和老五乾的那些事咱們都知道,一旦上了那個什麼公審大會,必定會身敗名裂。”
都是孔氏的族老,對於同爲族老的人所做的事情就算不全都瞭解,也知道個大概。
像他們這些人,平時沒少欺壓過普通的族人,只不過很多時候都是讓家中下人出面,而自己躲在後面。
很多事情一旦被公審大會翻了出來,僅憑几個下人未必兜得住。
孔氏二族老臉色陰沉的站在窗口前,看着街上的兩個族老被虎字旗的人押着走遠,嘴裡才道:“派人去通知衍聖公,老三和老五可以死,但兩個人做過的那些事情不能翻出來。”
在他心中已經決定放棄被抓的三族老和五族老。
人既然救不出來,那就只能讓他們閉嘴。
很多事情他們這些族老之間都有牽扯,一旦兩個人管不住嘴,很可能把其他人也都牽連出來。
哪怕是他,暗中也和老三與老五一起做了不少不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
“我親自去衍聖公那裡,不怕他不出面。”有族老起身讓出窗口的位置,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你不能去。”孔氏二族老喊住了對方,“讓下人去就行,你們跟我去參加公審大會,一起看看虎賊的公審大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公審大會的瞭解他只是從旁人口中知道一些,自己並沒有經歷過,他很好奇的想要知道這個公審大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讓衍聖公談之色變。
酒樓這裡不缺少他們帶來的下人。
很快有族老的下人從酒樓跑了出去,前往衍聖公府送信。
酒樓裡的一衆孔氏族老們也都離開了酒樓,上了各家的轎子,一路趕往公審大會的地點。
公審大會消息提前幾天就通知下去了,地點也早已定下。
不然也不會出現搭建的高臺被毀掉的事情。
當這些族老趕到公審大會地點的時候,這裡早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不是讓人把這裡的臺子都拆掉,臺子怎麼還在這裡?”孔氏二族老一臉不滿的看向身邊的一個下人。
此人是他留下來監視這裡情況的。
下人急忙解釋道:“建好的臺子半夜就給拆掉了,這個是虎賊的人找來幾張桌子,臨時搭起來的。”
“這次的差事沒辦好也就算了,再有下次你也不用留在我府上了。”孔氏二族老心中雖然不高興,卻也知道怪不得留在這裡的下人。
誰能想到虎字旗的人爲了開這個公審大會,哪怕沒有高臺也要用幾張破桌子臨時搭建成一個簡易的高臺。
“小的發誓,下次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老爺交代的差事做好。”一旁的下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忘記在跟前表忠心。
】
四周的街道衚衕裡,不斷地有銅鑼聲隱隱傳過來。
敲響銅鑼是爲了讓更多的人知道公審大會,參與公審大會。
不斷的有百姓從各處朝公審大會這裡聚集過來,周圍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幾位族老,衍聖公有請。”
正當幾個族老注意力都在公審大會那個高臺上的時候,後方來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聽到聲音的孔氏二族老回過頭,見眼前的小廝是衍聖公身邊的一個小廝,直接開口問道:“衍聖公也來了?在哪?”
“幾位族老跟小的來吧!”小廝後退幾步,往人羣外退去。
孔氏二族老帶着人跟了上去。
小廝很快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兩層高的木樓前面。
“幾位族老請進吧,衍聖公就在裡面。”小廝擡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他自己站到了門外的一側。
孔氏二族老擡腿邁步走了進去,其他的族老跟在身後魚貫而入。
木樓一層的大堂離除了一個櫃檯和幾張桌子並沒有人,隨即他們直接順着一側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
孔氏二族老剛從樓梯口一走出來, 立刻見到衍聖公正等候在這裡。
哼!
孔氏二族老嘴裡哼了一聲,直接從衍聖公身側走過去,並沒有搭理衍聖公。
“二叔這是誰惹到你了,怎麼一臉的不高興?”衍聖公主動上前與其打招呼。
孔氏二族老停下來,轉身黑着臉看着衍聖公問道:“我問你,之前你不參與我和其他幾位族老的事情,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二叔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又沒有前後眼,怎麼可能知道沒有發生的事情。”衍聖公爲自己叫屈。
孔氏二族老目光盯在衍聖公的臉上許久。
未能從衍聖公的臉上發現什麼。
不過,他也知道,以衍聖公的城府,想要隱瞞,不可能讓他輕易從臉上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