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邢朝喜放下手裡的單筒望遠鏡。
很快,擺放在金州城城外的炮陣開始開炮,朝金州城內射擊。
爲了保證順利拿下金州城,過百門大炮全部擺放在了金州城的南城門外,與此同時,唯一一門的船炮也混在炮兵陣地當中。
當年老奴攻打寧遠,所帶的炮也不過百十來門。
虎字旗擅長造炮,有自己的工匠,有自己的鐵場和炮場。
鑄炮不單純的是鑄炮工匠的事情,還跟鑄炮的材料有關係,虎字旗的炮更是在原有的基礎上,一次又一次的測試,一次又一次的改進,直到穩定合格後,纔會裝備到軍中。
看似都是炮,卻天差地別。
沒有了晉商爲僞金輸血,僞金不僅糧食不足養活僞金的人口,打造兵甲的鐵就更不夠用了,更不要說好鐵和鋼這類優質鐵源。
沒有好鐵就不能造出好炮,僞金鑄炮的工匠哪怕勉強造出炮來,質量上也堪憂,不是射程威力不足,就是容易炸膛,還不如從大明手中搶來的炮好用。
就連大明的炮都開始被偷工減料,質量比僞金自己鑄造的炮強一些,但比起虎字旗自家的炮,差距仍然巨大。
單單是連續開炮次數,就遠遠比不上虎字旗鑄造的炮。
金州城內也是有炮的,之前帶去攻打南關島的幾門炮丟在南關島後,又從復州弄來了兩門炮放在金州城頭上。
城外的虎字旗炮兵陣地炮火齊開,轟擊南城門,城牆上用來守城的幾門炮剛一反擊,立刻遭受到城外的大炮重點炮轟。
城中的炮只開了一兩炮便啞火。
“用船炮,把城頭上的星樓轟了。”邢朝喜下令。
傳令兵去炮兵陣地傳令。
船炮的旁邊,站着幾名炮兵。
對於船炮這樣的大號炮,他們也是第一次操弄,平時使用的炮多爲四磅炮或者六磅炮,就連九磅炮都很少用上。
對於炮兵來說,能使用一門明顯威力極大的大炮,既緊張又興奮。
有炮兵把藥子裝進去後夯實,然後裝上沉重的炮子。
炮口方向早已調整好,目標正是金州城的城牆上。
“開炮!”
炮組族長用力一揮手中的令旗。
炮兵用火把點燃了火線,然後急忙手捂雙耳的躲開。
想要炮子打的遠,威力大,藥子自然不能少放。
轟!
炮子從船炮的炮膛裡飛射出去,落向金州城方向,準確無誤的打中了城牆上的兩層星樓。
恐怕這一炮,連開炮的炮手都沒想到會這麼準,一炮就擊中了目標。
嘩啦!
磚木結構的星樓被炮子打中後,連一秒都沒堅持住,當場倒塌,兩層變成了一層,躲在裡面的守兵被砸死了不少。
炮手再次開始爲船炮裝填,同時給船炮尋找下一處的目標。
城牆上的塔樓和角臺這些東西,在船炮面前如同紙湖的一樣,一顆炮子過去,直接摧毀,就連城牆捱上一炮都震上幾震,外面的磚石碎裂。
金州城中的守軍不要說還擊了,在過百門的大炮炮擊下,只能到處躲藏,哪怕比漢軍更悍不畏死的真奴兵,一樣躲的嚴嚴實實。
“副師正,屬下以爲可以進攻了。”趙武來到邢朝喜身邊請戰。
金州城牆上已經看不到守軍,至於把城門處的城牆轟塌,不是一兩日能夠做到的事情。
邢朝喜舉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往城牆上觀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進攻的命令下達到第一戰兵營。
早已全副武裝的第一戰兵營接到攻城的命令,立刻有第一千人隊開始作爲第一梯隊衝在最前面。
到了護城河前,開始在護城河河面上搭建浮橋。
因爲沒有遭受到城牆上守兵的阻擊,浮橋搭設十分順利,兩座浮橋分城門左右很快搭建好。
這時候,另外兩個千人隊也衝了上來,踩着浮橋來到甕城的城牆下,豎起雲梯,開始攀登雲梯向上攀爬。
隨着第一個登上城牆的戰兵出現,越來越的戰兵上了城牆,開始佔領甕城的城牆,並順着城牆兩側的女牆撲向甕城後方的主城牆。
金州城內的守軍雖然放棄了甕城,但主城的城牆上佈置了不少的守軍。
虎字旗主公的就是金州城南城門,城中近半的守軍都守在南城門這裡。
幾個想要順着女牆衝向主城牆,距離主城牆的守軍只有幾十步的時候,主城牆上的弓箭手射出了手裡的箭失。
幾名戰兵當場被箭失射中,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虎字旗的火銃手見狀,立刻舉起火銃還擊。
城牆的通道狹小,火銃手根本無法列成長排保持命中率,在奴賊的弓箭手卻在三四十步的距離上比火銃命中更高。
雙方一對射,虎字旗戰兵這邊立刻吃了虧。
奴賊弓箭手喜歡用重箭,一般都在十步到二十步之間纔會射箭,不僅保證了箭箭命中,就連兩層甲都有可能射穿。
所以奴賊在與明軍交戰時,喜歡讓楯車頂在前面,靠近明軍二十步內在射箭,一舉擊潰明軍的防線。
但這一招對虎字旗不行。
十步到二十步之間,火銃的命中率就算不如弓箭手,但也極高了,這個距離對射弓箭手佔不到多大的便宜。
海蘭察吃虧這種虧,所以這一次他特意選了一個更遠的距離,哪怕己方的弓箭手準頭沒有一二十步內那麼高的準頭,但比使用火銃的虎字旗戰兵更佔便宜。
“胸甲兵,讓胸甲兵頂在前面。”千人隊隊長王巨大聲喊道。
同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王巨,明白只有靠甲胃盯着敵人的弓箭手衝過去,不然一直在這裡互相對射下去,就算全殲了主城牆上的守兵,自己一方也會損失慘重。
胸甲兵全部是半身胸甲,護住上半身的要害。
普通的火銃兵都是以棉甲爲主,一個千人隊最多隻有一個大隊的胸甲兵,也是平時組成槍陣時出現在最前面兩排的戰兵。
從後方上來一個伍隊的胸甲兵,接替了前面的普通戰兵,沒有急着開銃,而是朝主城牆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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