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得功和馬得力被抓獲,馬得功已經三天了每天都叫喊着想要見你。”藺養成走進張強的帳篷裡面,對張強道。
藺養成是迫不得已,山東州的形勢嚴峻,一切事情都得他這個懲戒營總監說話才行,工作雖然做的不錯,可也太累人了,他現在可是全國的懲戒營總監,管理的可不是山東州一州的俘虜和苦役,以及全國的犯罪分子,他還要管理那些東南亞小國裡面俘虜的土著和敵人俘虜,還有寶島的敵人俘虜,可以說全華夏軍他是第一勞累的人了。
連每天處理政務的周粥都沒有他辛苦,周粥有整個內閣的有經驗的各部尚書,還有內閣大學士幫助他處理政務,他比魏無忌忙一些。
魏無忌的國防部看似每天打戰,全國外圍各處不是一點小摩擦,就是幾千上萬兵力的戰鬥,以及十幾萬人規模的戰役每個月都要發生那麼一次或者每三個月就要發生那麼一次,期間所需要做的事情海了去了,不過這不是魏無忌忙碌的理由,因爲張強組建了總參謀部,每個方向都一個參謀分部進行參謀和調遣各軍以及協調地方,並且做出規劃,他只需要管理一些日常事務,並且聽總參謀長向他彙報就可以了。
而藺養成就得每一處都要跑,只要上了規模的戰役產生的俘虜,俘虜多了,他都要跑到,解決這些俘虜,他要把俘虜們讓手下排查,甄別,送回家鄉,安置,送進俘虜營,並且給俘虜營找地方,聯繫周圍的地方軍事部隊給俘虜營送糧食和補給,並且從其他地方調派經驗豐富的懲戒營官員和打手,教官,監工等一系列工作,都得他安排下去。
其實最主要的是目前發生在兩個方向的兩次大的戰役,一個是東南亞小國的滅國之戰,動用的人力和物力,軍隊,民兵,百姓超過了幾千萬計,這對於任何一個成熟並且發展多年的國家都是一件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幹成的大事情,何況現在華夏軍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或者已經穩定下來的國家,他善在成型的階段,還在生長。
以前藺養成是華夏軍裡面最沒有用的武將,現在是最忙碌的官員,全國第一忙。
沒有他的懲戒營的配合運作,全國道路網不可能建成,沒有他的配合不會產生那麼多轉化而來的民兵維護地方治安,並且給軍隊輸送那麼多前期的冷兵器士兵,中期的各軍中的低級士兵,低級軍官,甚至是很多中級軍官和精銳士兵,全國目前編制的百萬大軍,有三十萬是他的懲戒營從俘虜裡面轉化而來的。
這些士兵正在老去,退役,並且成爲地方官府的一種負擔,同時也是幫手,因爲他們組成了地方民兵聯防隊,受到衙門的節制和管理,爲維持地方安定做出了巨大貢獻。
懲戒營其實相當於後世的監獄,勞教系統,那些不能去打戰的民兵和退役,殘疾民兵其實就是後世的民警,解決東加長,西家短,媳婦吵架,婆婆逃走,丈夫劈腿等令人頭疼繁瑣的事情,至於衙門的衙役和捕快就相當於是執法機關和審判機關,而民兵大隊相當於是武警戰士,守備營相當於駐軍,守備連相當於是偏僻地區,關鍵地區的臨時駐軍,守備團相當於是警備司令部,預備役部隊。
而野戰旅相當於全國的軍區作戰部隊,近衛旅是京師衛戍部隊,王牌部隊。
當然懲戒營遠遠不止那個功能,他們還相當於是建國初期的工程兵大隊,建設兵團等等功能,還相當於是戰場上的運輸輜重部隊,工程兵部隊。
藺養成疲憊的坐在張強身邊的椅子上對張強彙報情況,張強笑着對他道:“累了吧,其實不必那麼辛苦,什麼事情都交給下面人做就行了,管的太多了,不利於下面人的才能發揮,對他們的成長不利,咱們那麼辛苦是爲了什麼,享福啊,你不懂的享福,只怕別人搶了你的功勞,只怕自己的功勞不夠,升不了官,至於嗎?你現在在華夏軍裡面已經算是開國功臣,老資格了,何必在意那點功勞呢,放手吧。”
藺養成也已經有些老態了,不過聽到張強的話,馬上站起來,“大都督,自從跟隨了大都督,我可是鞍前馬後的,我知道我沒有什麼本事,要想升官要想發財就得付出努力,現在也許我的官已經當到頭了,可我不敢懈怠,只要大都督吩咐的事情,我老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說了,現在全國還有多少俘虜,多少坐牢的罪犯,多少苦役犯?在押的那些百姓有多少?”張強揮揮手,示意他這個話題揭過不再提了,說當下這個問題吧。
藺養成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從身上袖子裡面掏出一本摺子,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才道:“目前核心地區有罪犯六萬,早些年十年來的苦役犯三萬,這些苦役犯都是咱們從武義縣時候就抓的清軍主要將領,開頭吃了很多苦,熬過來剩下的人,以及後來不斷有一些在思想上不認同咱們,放在外地怕他們跑了,不好看管的重型苦役犯,俘虜陸續押解過去的,這些人在出了尚可喜,馬寶等人逃跑一案後被單獨關押,不做工作,嚴密看守起來的。後來所有人都忘了他們了,所以到現在他們還在被關押着。”
張強摸着下巴,邊想邊說:“太便宜他們了,把他們都送到礦山裡面挖坑,就這麼關押着浪費糧食不說,還沒有產出,還要佔用咱們的兵力,讓那些罪犯去看守苦役犯,罪行輕的看守罪行重的,罪行重的看守那些苦役犯。
嗯,就是說,比如一個礦山,外圍咱們的民兵看守,礦山裡面關隘,營地駐紮守備連的士兵看守,裡面讓那些百姓中犯罪,被衙門捕快逮捕,但服刑時間不長,大約半年和一年的人,他們去看守那些服役年齡和罪行比他們重的人,這些時間不長的罪犯負責礦山裡面的做飯,營房建造,以及每天出產的礦物品統計,並且對營地進行管理。
守備營和民兵大隊派遣一到五名主官人員配合懲戒營任命的礦山懲戒營管理官員,底下的打手,監工,普通輜重後勤管理人員用這些時間不長的罪犯,搬運物資,打雜,運輸礦坑裡面的礦產用重刑犯人,從服刑時間到品行人品逐級排列下去,時間越長,罪行越重,人品越不好,所做的事情越重,最苦最累的夥計都是重刑犯人幹。
而礦井下面,礦坑下面,都交給苦役犯人,但不能給重刑犯人管理權。每隔一段時間,由礦山的懲戒營主官和服役時間最短的罪犯們進行選舉和投票,讓他們對重刑犯人進行打分和評定,前一百名減刑,調動到稍微好一些的工作崗位上。
對於苦役犯也是這樣,不過這次讓被評定好的前一百名減刑人員參與對苦役犯的評定,每個礦山,每一個懲戒營地都實行這樣的辦法,本營地前一百名的苦役犯和重型犯人減刑,減刑時間分十天,二十天,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幾個檔次。
至於罪行輕的罪犯,按照人家服刑時間進行,不需要評定和減刑,但如果幹的不好,犯錯了,要加重處罰,或者調動到比較苦的崗位上,或者加型十天到一個月,不限次數。”
藺養成耐心的聽着張強的訴說,等張強停下來,連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遞過去,“大都督,請喝茶。”
“對待工作不要消極等待,要多想辦法,多和其他衙門協調一下,要不然累死你都不知道因爲什麼,你的上級也不會考慮你是否累死,不過我要肯定的是,你在幹懲戒營這個活上,工作做的相當不錯,沒有出現什麼大的錯誤,任勞任怨,全面而又及時的配合了我們華夏軍的工作,這我要感謝你啊。”張強笑着對藺養成說道。
藺養成有些臉紅,小聲謙恭的說道:“都是大都督教導的好,大都督安排的好,下官只是按照大都督的安排去做,不敢居功,要說功勞,那肯定是大都督的功勞了。”
“哈哈,看來這些年你擔任懲戒營的這個總監改變了你的性格,原先那種武將的大大咧咧變成了文官的羞澀和扭捏,還學會了文官的嘴皮子功夫,看來環境改變人生啊。”張強同藺養成的這些話有些說的高了,以藺養成的休養肯定聽不懂,只能明白一個大概的意思,也可能有誤差,就算是文官在他面前也只知道這是揶揄自己的,因爲這話,後世人來聽纔會明白,因爲張強總是不由自主的使用後世人說話的口吻說話。
“呵呵,呵呵,”一說藺養成又變成了武將的那種習性,站起來,撓着頭,不會說話了。
“算了,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彙報,但我也不想聽了,你按照你的方法去辦吧,有你在懲戒營坐着,我放心。”張強揮揮手,讓藺養成下去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如今華夏軍已經集結了不少兵力了,騎兵旅已經包圍了臨沂府,這個包圍雖然不是很嚴密,但也使得魯軍幾次想要向臨沂府輸送兵力,補給無功而返,反而折損了不少兵力,倒是對於那些想要突圍出去的魯軍部隊沒有阻攔。
張強只想拿下這條防線,然後把防線推到蘇州州同山東州的邊境地區,至於東邊的防禦,有安徽州的華夏軍部隊負責。
哪裡的部隊比這裡多,而且防守敵人兩年多時間了,魯軍對他們毫無辦法,加上濟寧府,棗莊府這兩個突出部被削平,華夏軍對於魯軍的包圍實際上已經是三面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