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曲道:“我讀的書很多,儒家典籍自然讀過,盈兒說的《道德經》《南華經》也是讀得過的,佛家典籍像什麼《百喻經》《金剛經》什麼的也是讀過的。還有古代詩詞,我最喜歡了: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這是多麼的有畫面感。”
鄭柳月也若有所思的吟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重風情,更與何人說。”
宋文曲知道這是柳永的《雨霖鈴》,自然知道它的意思,當然也知道鄭柳月此時念出此詞的含義。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臉色緋紅,目光也從鄭柳月身上移到別處。
喻秀盈聽他倆念着聽不懂話,又見宋文曲異樣,就不明白起來,就問宋文曲道:“宋大哥,你怎麼了?”
宋文曲道:“沒,沒什麼。”
喻秀盈又問鄭柳月道:“鄭姑娘,你剛纔說了什麼?”
鄭柳月也是垂首,臉色紅紅的,說道:“也沒什麼?”這樣過了好一會兒。
鄭柳月說道:“宋公子,你還喜歡讀些什麼書?”
宋文曲道:“也喜歡讀些史書。”
鄭柳月道:“那對歷朝歷代的歷史特別瞭解?”
宋文曲道:“也不是,只是對歷朝歷代的發展的線索有個大概的瞭解。”
鄭柳月道:“其實,你說的這些書我也涉獵過。”
宋文曲道:“原來鄭姑娘也是一個廣博飽書的人,對於一個女子來講太難得了。”
喻秀盈道:“廣博飽書有什麼了不起,我不識一字,也照樣活的好好的。”
宋文曲和鄭柳月相視一笑,宋文曲走近喻秀盈道:“是是,我也沒說不識一字不好啊。”
只聽宋文曲突然說道:“哎呀!”
喻秀盈道:“哎什麼呀?”
宋文曲手捂着肚子道:“我餓了。”說的鄭喻二人就笑了。
喻秀盈道:“餓了就餓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去叫來飯菜就是。”
宋文曲道:“不,我要吃你做的。”
喻秀盈道:“看你說的,這你是客棧,我怎麼好弄的。”
宋文曲不依道:“我不管,我就要吃你做的。”
喻秀盈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可宋
文曲還支會鄭柳月道:“鄭姑娘,你不知道盈兒做的菜可好吃了,你要是不嚐嚐,就太可惜了。”
鄭柳月見着宋文曲說的煞有介事,忍不住笑了笑,但也好奇,倒也想品嚐一下喻秀盈的手藝,道:“是啊!聽宋公子這麼一說,我也想嚐嚐喻姐姐的手藝。”
喻秀盈道:“鄭姑娘,你怎麼也跟着宋大哥起鬨,這不是爲難我嗎?”但又說道:“好吧,你們等着,我去去就來。”於是轉身出了房門。
這下可把宋文曲樂壞了,道:“這下又有口福享了。”
鄭柳月看着宋文曲,就想道:“宋公子和喻姐姐是多好的一對,我爲什麼要介入其中來。”過了會兒,又想道:“但我又是多麼喜歡宋公子,我千里迢迢來這,不就是爲了宋公子嗎?不管了,既然我已經來了,我就跟定宋公子了,剛纔試探宋公子,可見他對我是有感覺的。對!就算他趕我走,我也不走。”
宋文曲見他看着自己不說話,道:“鄭姑娘,你怎麼了?”
鄭柳月回過神來,道:“沒什麼。”
宋文曲怪道:“假話,肯定是在想什麼,你們女人的心思忒多。”
鄭柳月皺了皺眉,道:“哪有啊?”
宋文曲道:“你們女孩子都一樣,好辯。”鄭柳月也就不說什麼了。
宋文曲這時又說道:“盈兒去了,一時半會來不了。”問鄭柳月道:“鄭姑娘,你會玩些什麼?”
鄭柳月笑道:“這麼大個人了,還愛玩。”
宋文曲道:“鄭姑娘,你誤會啦!你會不會下棋。”
鄭柳月道:“下棋?那也會。”
宋文曲拍手笑道:“好!你先等着,我去去就來,飛奔而去。過了不久,只見宋文曲端着一盤圍棋進來,放在茶几桌上,笑道:“鄭姑娘,快來。”鄭柳月過來,道:“也好,反正好久沒玩了。”
宋文曲安放好棋盤,分定棋子,二人就下了起來。剛開始宋文曲還略佔優勢,可後來就越來越吃力起來,結果輸了。
宋文曲笑道:“今天,我是遇到高手了,鄭姑娘,再來。”於是又下了一局,宋文曲還是輸了。
宋文曲不甘心,道:“再來,再來。”於是又下了起來,不多時,喻秀盈進了來,身後有幾人端了菜進了門來,放在桌上。
喻秀盈打發他們走了,見他們二人在那裡下棋,走了過去,道:“你們下棋哩。”
喻秀盈見二人並不理會自己,又見二人一個雙眉緊蹙,冥思苦想
;一個臉若桃花,微帶笑容。喻秀盈道:“吃飯了,還下。”宋文曲發話道:“別吵,容我再下會。”
喻秀盈本是個不會下棋的,看着黑白棋子,錯落棋盤,早已看花了眼。喻秀盈見二人遲遲不動手落子,就在宋文曲的棋盤裡拿出一個黑棋子,捏在手裡,左看一下棋盤,右看一下棋盤,也沒看個什麼所以然,就把宋文曲的黑子隨手放在棋盤上。
宋文曲見此,有些生氣,道:“盈兒,別鬧。”剛要去拿掉。
那鄭柳月卻道:“宋公子,別忙,你仔細看看。”宋文曲放手一看,臉色頓喜。
站起身來,拉住喻秀盈道:“盈兒,沒想到你還是個圍棋高手。”喻秀盈一頭霧水,對鄭柳月道:“鄭姑娘我怎麼了。”
鄭柳月笑道:“你剛纔放的那一字,堵死了我大片的棋子,讓宋公子反敗爲勝,可見你的棋藝甚高。”
喻秀盈道:“我哪會棋。”
宋文曲道:“鄭姑娘你的棋藝甚高,我甘拜下風。以後還要多向鄭姑娘請教請教了。”
鄭柳月道:“討教不敢當。好香啊,哪裡來的香味?”
宋文曲笑道:“鄭姑娘,這你就不知了吧,這時盈兒做的菜,怎麼樣?”
鄭柳月道:“那我可要嚐嚐了。”走過去,見一桌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拿過筷子,夾了一口菜,就往口裡送,細嚼慢嚥,笑道:“真好吃。對喻秀盈道:”喻姐姐,你做的真好。”
宋文曲道:“來都坐下,我們一起吃。”吃了幾口,道:“唉!只是無酒,真是遺憾。”
喻秀盈笑道:“就知道你會喝酒的。”手往身後一伸,就拿出一壺酒來,替給宋文曲。
宋文曲接過道:“太好了。你這菜在哪裡做的?”
喻秀盈道:“就在這客棧之中。”
宋文曲道:“他們會要你弄?”
喻秀盈道:“我給他們錢就是了。”
宋文曲笑道:“說的也是。”於是三人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其樂也融融。
吃過了,三人就出了客棧去逛廟會去了。待天晚時,宋文曲二人把鄭柳月送回客棧後,又回了行館。
在路上,宋文曲想起了鄭柳月的棋藝,說道:“鄭姑娘真是厲害,我身邊的女子各個都了不起。”說完了又自疑惑,道:“我怎麼會冒出這話來。”於是徑回行館。正是:“看《四書》文曲評當下,下圍棋柳月勝文曲。”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回目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