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守大門,三人走上前去,那兩家丁也上前來,一家丁道:“你們是什麼人,來秦府做什麼?”
喻秀盈道:“這是我家,什麼時候變成秦府了。”
那家丁道:“幾個月之前就變成我們家老爺的了。”
喻秀盈道:“我也不管,反正之前就是我家的,你們要搬出去。”
家丁道:“你這姑娘胡攪蠻纏,走走走。”說着就趕三人。宋文曲把喻秀盈拉倒身後,賠笑道:“別別別,大哥,我問一下,你們家老爺尊姓大名?”
家丁道:“你打聽這個作甚,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家老爺就是秦昆秦老爺。”
宋文曲道:“原來是秦員外,失敬,失敬。”
喻秀盈卻拉住宋文曲到一邊,輕聲說道:“宋大哥,這秦昆是我們長安的一大富。平生爲富不仁,專門壓榨貧苦百姓,幾年前還逼死過一對年輕夫婦。”
宋文曲道:“我知道了,你交給我來處理。”喻秀盈點點頭。
宋文曲對家丁道:“你們家員外是通過怎樣的一種渠道得到這座宅子的。”
家丁道:“當然是花錢買的,還花了三千兩銀子呢。”
宋文曲道:“這家宅子的原主人又不在,怎麼買?”
家丁道:“長安城原將官花天下說這家宅子屬非法宅子,下令充公,然後召集了全城幾個富家,買賣這座宅子。當然,最後我家老爺以三千兩的銀子買到了這座宅子。”
宋文曲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就不打擾了。我們走了。”
走到街上,喻秀盈道:“宋大哥,你什麼意思,問了那麼多,我家還是沒要回來。”
鄭柳月笑道:“我想宋大哥現在一定有辦法了。”
宋文曲道:“月兒,你怎麼知道。”
喻秀盈問鄭柳月道:“妹妹,你猜着了宋大哥要怎麼做?”
鄭柳月道:“姐姐,你耐心點,看宋大哥怎麼做吧。”只見宋文曲突然找了位普通老百姓問道:“大哥,你知道那邊秦家曾經在長安做過些什麼事嗎?”
那人一聽是問秦家,臉色一變,道:“爲富不仁唄,還能怎樣?在反賊佔領期間,還侵佔了幾千畝土地,我家那一塊地也被侵佔了。”
宋文曲道:“反賊沒有人管嗎?”那人道:“怎麼會管,他幫着出錢出力。”
宋文曲道:“大哥是說他還幫助過反賊?”那人道:“當然嘍。”
宋文曲道:“那謝謝大哥了。”
那人道:“不用。”嘆了口氣,就走了。
宋文曲看了那人一眼,對喻秀盈說道:“盈兒,你去知府衙門,狀告秦家侵佔你家宅子。”喻秀盈道:“有用嗎?”
宋文曲道:“怎麼沒用,但就他幫助魔教這條,也能叫他滿門抄斬了。這下一定要剷除這些毒瘤。”
喻秀盈道:“聽你的。”
宋文曲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去找韓將軍。”
喻秀盈道:“找他做什麼?”
鄭柳月道:“姐姐,現在在長安,韓將軍是最大的官,這樣一件事當然要先告訴他。”
宋文曲道:“月兒說的不錯。”
找到韓雍,宋文曲道:“韓將軍,現在有一個危險擺在你面前,你知道嗎?”
韓雍道:“我知道啊,花天下定會率大軍過來。到時候定會有一場惡戰。”
宋文曲道:“城外的不足爲慮。我想說,韓將軍你覺得現在長安城百姓過得安不安穩?”
韓雍道:“現在戰亂,百姓過得當然不安穩。”
宋文曲道:“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指城裡的幾個大戶,爲富不仁,趁戰亂,侵佔他人財產,就秦昆一家就侵佔數千畝土地。韓將軍,你說,這樣百姓還怎麼活?”
韓雍道:“有這種事。”
宋文曲道:“當然,盈兒家那宅子都在秦昆跟花天下的交易下,以數千
兩銀子買下了盈兒家的宅子。”
韓雍道:“真是可惡。”
宋文曲道:“現在將軍要怎麼做?”
韓雍道:“第一當然是要回喻姑娘家的宅子,第二拔掉這些毒瘤,爲百姓除害。現在就要麻煩喻姑娘先去知府衙門告狀。”
喻秀盈道:“好。”
三人來往知府衙門,宋文曲告訴喻秀盈在堂上該怎麼說。等到了衙門,先是喻秀盈敲鼓告冤,後是喻秀盈被領到大堂。早有韓雍升堂。
韓雍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喻秀盈道:“民女喻秀盈,狀告秦昆侵佔我家祖宅一事。這是民女的狀紙。”
韓雍看了看狀紙,道:“來人,傳秦昆。”不一時,秦昆傳到。只見秦昆胖胖的,一身的肥肉,他也跪下。韓雍道:“堂下所跪着何人?”
秦昆道:“草民秦昆。”
韓雍道:“在你旁邊的這位姑娘,狀告你侵佔她家的宅子,可有此事?”
秦昆聽完,大叫冤枉,道:“這怎麼可能,那是我家的宅子,怎麼能說是我侵佔的呢。”
喻秀盈道:“那就是我宅子,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的。”
秦昆道:“姑娘說的差了,你拉幾個人來就想證明那宅子是你的,更何況我有好幾處宅子,你說的是哪座。”喻秀盈道:“就是城東那一片最大的一座宅子,現在改成了秦府。”秦昆道:“哦,就那呀。那座宅子我確實很喜歡的。”
喻秀盈道:“別說那沒用的,你說要怎麼證明。”
秦昆笑道:“你連怎麼證明都不知道怎麼證明,就敢來告我狀。大人,這姑娘可是誣告,你可要爲草民做主。”
韓雍道:“本官自會裁決。”就問喻秀盈道:“姑娘,你可有地契。”
喻秀盈想了想,沒明白地契是什麼東西。秦昆笑道:“姑娘莫非連地契都不知道?”說着往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張紙來,說道:“姑娘可見過這東西。”又對韓雍道:“大人,請看這張地契,它可以證明那座宅子是我的。”
韓雍見喻秀盈拿不出地契,擔心她輸掉這場官司,看了看秦昆的地契。
只見韓雍笑了笑,道:“來人,把這個反賊給我拿下。”
就有衙役按住秦昆,秦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叫冤枉,道:“大人,我是良民,怎麼成了反賊了。”
韓雍拿着那張地契對着堂下,指着最下邊的一個印,道:“現在明明是大明朝成化五年,可你拿的這地契上面確是大涼天聖二年。
秦昆還不從實招來,可免皮肉之苦。”秦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道:“大人,這······大人明······鑑啊,我是冤枉的。”
突然喻秀盈說道:“那地契,我有。”
喻秀盈道:“我就藏在那宅子裡。”
韓雍道:“那快拿來給本官看。”
喻秀盈道:“是,大人,民女這就叫人去取。”就對着門外看熱鬧的人羣叫道:“師弟。”
沈雁南擠出人羣來到堂上,先見過韓雍,又對喻秀盈細聲道:“師姐,你這樣當衆叫我,我多沒面子。”
喻秀盈道:“那要我叫你師侄。”
沈雁南道:“別別,師姐,叫我什麼事?”
喻秀盈道:“幫我去取地契。”
沈雁南皺了一下眉頭,道:“師姐,你宋大哥在這裡,你也叫我去。”
喻秀盈道:“宋大哥當然要在這。我能在在這裡告狀,全是因爲有宋大哥在旁邊,要他去取,我肯定也會跟去,你看我現在走得開嗎?”
沈雁南道:“好吧。”喻秀盈就告訴沈雁南藏地契的地方。
過了不久,地契拿了來,呈上公堂。韓雍看了看,道:“這纔是真正的地契,喻姑娘好生收好。”又道:“現在開始判決,判秦昆即刻退還宅子,宅子裡的東西,不可動得分毫,不得有誤。”秦昆答了一聲“是”,就叫管家去辦了
。
喻秀盈也道:“謝大人給民女做主。”
韓雍道:“好。現在喻秀盈宅子一案已結,喻姑娘退下。”
喻秀盈再謝,於是起身退到宋文曲身邊。
宋文曲道:“你這地契藏哪的?”
喻秀盈道:“我都差點忘了,還是那年餘叔給我的,我當初還不知道這東西叫地契。餘叔只說說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叫我藏好,我當時沒在意就隨便藏了一個地方,還好我記得。我沒想到這張紙這麼重要。”宋文曲道:“你可不能粗心了。”
只見秦昆道:“現在宅子已經退了,也就沒有我什麼事了,這樣草民就先退下了。”
韓雍道:“不忙,現在才結了一個案子,還有一個更大的案子擺在眼前。”
秦昆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道:“還有一個什麼案子?”
韓雍道:“這是一個關於你怎麼樣跟反賊勾結、怎麼樣禍害長安百姓的案子。傳證人上堂。”這時只見幾個官差領着幾個衣着襤褸的百姓上堂來,這些百姓一上來就說道:“叩見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爲草民等做主啊。”
韓雍道:“堂下所跪者何人?”這些百姓一一答覆。
韓雍道:“上堂所謂何事?”
有百姓道:“狀告秦昆與亂軍勾結,侵佔我家土地。另外有狀紙奉上。”
韓雍看了看,道:“秦昆,可有此事。”
秦昆又道:“大人,我冤枉啊。”
韓雍把那張地契晃了晃,說道:“大膽,還不從實招來,這張地契是你和反賊勾結的證據。”
秦昆道:“大人,就憑一張地契,你就斷定我和亂軍勾結,我不服啊。”
韓雍道:“你不服,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本官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我的職責不是查案的,我雖以前是個文官,但是現在我是軍隊的一個將官,很趕時間的,好多軍務等着我處理,最沒時間的,來人,先打二十大板。”果然官差就開始打秦昆。
不過十大板子,秦昆就已經皮開肉綻了,口中大喊饒命,韓雍還道:“招是不招?”二十板子打完,秦昆已經只有半條命了。
韓雍又道:“招是不招?”
秦昆道:“大人我是冤枉的。”
韓雍道:“本官說過,一點耐心也沒有,來人再打二十大板。”
秦昆一聽,立即哭喪着說道:“我招,大人我招。”
韓雍道:“這不就對了,快說。”
秦昆道:“我和亂軍做過交易,我願意爲亂軍提供錢糧的支持,但是前提是亂軍爲我提供足夠的土地。大人,做這種交易的不止我,還有其他幾人。”
韓雍笑道:“是這幾個嗎,把他們帶上來。”說着就有幾個官差押着幾個人上堂來。 шшш ✿t t k a n ✿¢ ○
秦昆一見是他們,失口道:“你們······怎麼······”那幾人垂頭喪氣的。
韓雍道:“這幾人跟你乾的一樣的事——與反賊勾結、侵佔他人土地。”又道:“秦昆等人勾結反賊、侵佔土地,最大惡極,現在證據確鑿,按大明律例判決查抄秦昆等人所有財產,對秦昆等人處斬立決,其家人充軍。另外按原來樣子退還所有百姓被侵佔的土地。”
堂上百姓道:“謝青天大老爺。”
只聽秦昆等人大叫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就被衙役推出去斬首了。
長安城內百姓聞秦昆等人要被斬首,立馬雀躍,長安一時萬人空巷,都趕着去看秦昆等人斬首。就這樣長安城的內部局勢暫安。
之後韓雍把這是寫成文書投往吏部,吏部轉程憲宗,憲宗看後,大叫好,道:“韓愛卿處理的很好,不過長安府出現職務空缺,應加緊選擇人去上任。”這且不表。
那韓雍結束案子沒多久,就聽到探報,說花天下率軍就快要到長安。正是:“反中計奇襲長安,佔關中審問秦昆。”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本回目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