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患難知心
話說宋文曲被花天下打下了山崖,隨後鄭柳月也跟着跳了下去。花天下走到崖邊,往下忘了一眼,但見深度不可目測,搖了搖頭,道:“宋文曲你憑什麼?你死不足惜,倒累的一美人陪你去死,你以爲你是楚霸王?”
少頃,忽聽山下有一聲音道:“左使在哪?”
有一聲音迴應,道:“就在山頂。”
花天下一聽那問的,心道不妙,道:“如何聖姑來了?”果然才一會兒,就見一個少女急急上來,那不是奉雪兒還會是誰?左右見奉雪兒上來,俱向其稱禮。
奉雪兒一上來,就往周圍瞧去,但見一片狼藉,死屍一片。又見花天下正站在崖邊,就問:“宋文曲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花天下知他急急上來,定是爲宋文曲,見她此舉,很不要高興,道:“你不要張口閉口宋文曲,丐幫也難對付,你怎麼就右使一個人在那?”奉雪兒沒有回答。
原來,奉雪兒知道了宋文曲做了盟主,就派人去打探宋文曲的消息。
但剛巧,花天下就派人去京城殺宋文曲失敗。就得知宋文曲一出了京城,往西去了。
奉雪兒就慌了,她想宋文曲往西去,定然會大集中原羣雄會戰華山,而花天下正在那邊攻打華山,知道宋文曲不是花天下的對手,他往西去就是去送死。
奉雪兒一顆芳心早已許了宋文曲,當然不會叫宋文曲去送死,於是就不管東方神教東面的戰局,連夜就往華山趕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當即花天下又道:“你就這麼走了,叫右使一人如何應付丐幫?”
奉雪兒斜了花天下一眼,道:“我不管,我只問宋文曲,他怎麼了?”
花天下不耐煩的轉頭望了崖下一眼。奉雪兒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三步並作一步奔向崖邊,往崖下一望,不覺面如死灰,知道摔下去再無生還的可能,但還是不敢相信花天下,又問:“你別騙我?”語調似有哭腔。
花天下道:“騙你作甚?好了聖姑,今後你可死心了。”
奉雪兒又朝着崖下望了一眼,轉過頭時,已是淚流滿面,眼神裡充滿了怨恨。就這樣花天下看到了鄭柳月在跳崖之前的眼神,知道奉雪兒不是鄭柳月,必會對自己動手,自忖道:“看聖姑這情形,定要殺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花天下剛要跑,只聽白雄道:“宋文曲此人死不足惜,聖姑何足惜哉?”
花天下一聽,皺了一下眉,暗自道:“你這不是自找死路,你又不是不知道聖姑喜歡他,你還說這話。”
果不出花天下所料,白雄剛說完,一把劍已經沒入了他的身體,直到白雄倒下去的時候,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正是奉雪兒殺了他,奉雪兒又轉向花天下,卻見花天下飛快的拋下山去了,奉雪兒追了過去,在後面大喊:“花天下,你站住,我
不殺了你我就不是奉雪兒。”
花天下邊跑邊大喊:“通知趙旗主,這裡的事由他全權打理。”
奉雪兒沒有追到花天下,又回到那崖邊,一想宋文曲就這麼死了,心裡一陣心痛,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淚流滿面而不止。
左右教衆見了都覺稀罕,畢竟在教內被驚爲天人的奉雪兒還從未在人前如此哭過。他們也不敢勸,也不敢久留。這樣就只剩奉雪兒一人了。
之後,奉雪兒每日都在崖邊,守望着山崖,幻想他總有一天會上來。而花天下怕奉雪兒找自己麻煩,已回祁連山去了。
列爲看官,一定疑惑趙方爲何會出現在宋文曲等衆人身後,以至宋文曲會在還是之戰完全失敗。這皆因宋文曲缺少應事經驗,沒有總結出奸細的危害。
在宋文曲與高濟平回合後,花天下見不斷有中原武林羣雄入華山,於是就想到了正好藉此機會派內應進去。花天下爲確保萬無一失,想了一個計策。
當時正好與宋文曲在離開京城不久遇到的劉宣帶人些人入華山,於是派了一批教衆去截住劉宣等人。之後又派了個武功高手,幫着劉宣打退了他們。
劉宣哪裡知是東方神教設下的計策,就問那人姓名,那人自稱劉襄,說是個江湖浪子,聞之魔教大殺中原武林人士,非常氣憤。
得知宋文曲在華山大招武林同道入華山對抗魔教,就趕來獻出自己的微末之力。劉宣見他說的動情,又見他武藝高強,感知中原武林正缺這樣的人,見他又相投華山以助中原武林一臂之力自然不懷疑。
宋文曲本與劉宣相識,見是他帶上來的人自然也不懷疑。其實花天下也不知劉宣與宋文曲相識,只是誤打誤撞罷了,也合該宋文曲失敗。
待宋文曲與羣雄商議對敵之策,也是機事不密,所以劉襄悉數得知了宋文曲計劃,並秘密告訴了花天下。花天下就想將計就計,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果然宋文曲第一次率人作戰,全無經驗,又被花天下算計,自然就在此戰中失敗了。
卻說宋文曲被打下山崖時,因傷勢過重,還沒落地就以昏厥過去。而之後的鄭柳月,跳下之後,心想就要死了,便閉上了眼睛,腦袋裡什麼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鄭柳月突然感覺有一雙手拖住了自己,她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卻有睜不開,只覺得自己的舉止再不由自己掌控,又覺得自己的身子下墜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接下來有感覺自己躺在了地上,之後便沒了知覺。
許久,似乎有個聲音在鄭柳月的腦子裡叫喊着,一直叫她醒來。
鄭柳月卻說:“我不是死了嗎?”
那聲音笑了一聲,道:“你並沒有死,但是你若再不醒來,不但你會死,你身邊的那個人也會死。”
鄭柳月一聽此言,立時想到了宋文曲,忽的睜開雙眼,又是一交坐起,口中大喊了一聲:“宋大哥。”
突然感覺多了好多句“宋大哥”只是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鄭柳月很奇怪的看着周圍,只見四面是山,好高好高的,心想這是什麼地方?接着又看了自己,見自己並無傷害,心想我不是死了麼?又一想:“不對呀,剛纔似乎有人在跟我說話,哦!宋大哥。”立馬就爬起來,就找宋文曲。
找了一會兒,忽看見前頭有一黑點,鄭柳月快步過去,一看那不是宋文曲還會是誰?就過去扶起宋文曲。
鄭柳月原以爲宋文曲必是死了,但見他胸口微微起伏,用手指探他鼻孔,感覺還出着氣。又見他周身除了劍傷,再無別的外傷。但劍傷處早已止住了流血,像是已有人替他封住了穴道一般。
鄭柳月不由得鬆了口氣,口中又叫:“宋大哥。”他只是不醒來。不由得擔心起來。
此時天色不早,又微微起了風,像是要下雨了。
鄭柳月自忖道:“宋大哥,爲什麼不醒了,他明明有氣息,我該怎麼辦,要是有姐姐在就好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總要找個避雨的地方,在做道理。”
這樣想着,便要背起宋文曲,可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背的動宋文曲,也只是一步捱一步朝前走着。過了些時候,天就下起滂沱大雨來了,路一下子就滑了起來。
鄭柳月冒着大雨,加之背的宋文曲舉步維艱,一不留神就滑倒了,宋文曲就直接壓在她纖弱的身上,鄭柳月廢了老大勁才把宋文曲推開。
接着又廢着力氣把宋文曲,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反正以全黑了,但雨仍舊下着。鄭柳月累的實在走不動了,想坐下來小憩,但又想這是在雨中停下來不妥,遂又背了一陣。
因又看不清路,這下一腳就踩進了一個水坑,二人就倒在水坑裡,鄭柳月好不容易拉着宋文曲出了水坑,正要背起宋文曲時,忽見他腰間有瑩瑩亮光,心下好奇,去摸了他那腰間說完亮光處,感覺硬邦邦似顆大珠子,便伸手拿了出來,見其外頭包着一塊布。
鄭柳月打開布,見的卻是一顆發着亮光的珠子,鄭柳月出身大家,也認得這稀罕物。鄭柳月尋思道:“這不是夜明珠麼,宋文曲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怎麼以前我沒有發現?”
於是鄭柳月拿着這顆珠子照明,終於揹着鄭柳月找到了一處山洞,洞雖不大,卻也能容納幾人,避雨自然不是問題。鄭柳月把夜明珠放到一處,把洞裡照的通亮。
鄭柳月想生火,苦無干柴,夜裡冷,衣服又溼,弄得鄭柳月直哆嗦。又看看宋文曲,見他似乎也有些這樣的反應,遂大喜,道:“宋文大哥終究是有知覺的。只是爲什麼不醒過來?”鄭柳月實在冷得沒辦法了,只得靠着宋文曲來互相取暖。
次日,鄭柳月醒了來,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把手往額頭上一貼,滾燙滾燙的,方知自己是病了,又把手往宋文曲額頭上一搭,也是燙燙的,不由得大驚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