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魯幾乎毫不遲疑的說道,“下官即刻放人。”
高忠狡黠的一笑,朝朱厚熜點點頭,朱厚熜便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於大人放人吧,不過吶!我可把話說到頭裡,秦厲必須要馬上要放出,我馬上就要見秦厲!”
“是!”於魯忙不迭的點頭應允。一旁的孔文博現在是真傻眼了,他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出來、於魯旋即命令方璞讓人去大牢把秦厲放出來。方璞自然不敢怠慢,爲了表示誠意,方璞竟然親自去執行。反正這裡也沒他說話的地兒,在這裡站着,那種滋味忒不好受。他向於魯低聲說了兩句,於魯緊皺着眉頭算是答允下來。
其實這也是方璞的聰明之處,到了現在就是傻子也看出世子朱厚熜,以及皇上身邊的紅太監高忠就是來爲秦厲出頭來了,他們和秦厲的關係非同一般,甚至早已出了朋友的範疇。簡單的可以理解爲他們和秦厲是一條線上的。在這大明的官場,沒有點兒靠山是絕對站不住腳的。以前總以爲於魯身爲山東巡撫,地位應該夠高了,可方璞今日算是開眼了,堂堂的山東巡撫在這位跟前那就是小kiss。
再有,秦厲是知府,方璞只是個小小的知縣,秦厲的官職要比他高出很多,現在是必須要討好秦厲的時候了。所以,他便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親自去牢房。
相比方璞,於魯就顯得木訥的多。在於魯看來只需要派上兩名得力的差役去牢房就行了。他想秦厲定然是會出獄的。試想,有誰願意在牢房裡面呆着呀?單單是從這方面說,於魯從心裡還是沒重視起秦厲。他只是攝於朱厚熜和高忠的威勢而已。於魯自然也沒切實認識到他的錯誤。
方璞心懷忐忑的走進大牢,站在秦厲的牢房門前,便沉着臉罵道,“打開牢門,真是一羣不長眼的東西,見本官來了還不快快爲秦大人打開牢門,莫非你們不想在這牢房內混了嗎?”
早有獄吏雖不明所以,也是慌忙打開了牢門。
也難怪了,方璞是曲阜縣的老大,老大的話自然堅決要聽,要知道,大家說來說去當差吃飯,都是靠着曲阜老大方璞的。
牢門打開了,方璞那張臉就好像京劇的變臉一樣,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哈着腰,低聲下氣的說道,“哎呦,秦大人,這幾日您可是受罪了。小人安排獄吏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秦大人,不知道他們做的秦大人還滿意嗎?”
方璞旋即便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在打開牢門,方璞稱呼秦大人的一剎那,秦厲便明白了原因。不用問,冰兒搬來了救兵。
秦厲也知道抓捕自己的不是這曲阜知縣方璞,可是通過那日的觀察,這方璞也絕對不是啥好鳥。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方璞這樣和自己說話,秦厲自然以禮待之。
“謝謝方大人,也多虧了方大人的關照,才讓本官在這牢房中過得不錯。方大人打開牢門,不知方大人有何用意?”秦厲隨口問道。
方璞只是個知縣,秦厲還真是沒把他當回事。
方璞急忙跪下,道,“秦大人吶,下官這是請秦大人出監獄吶,秦大人,請吧!”
秦厲一愣,說道,“請本官出去?不知是何原因?”
“哎呦,秦大人吶,您還不知道吧,宮裡頭來人了,還有一位世子爺!要說那於大人也真是的,一開始的時候下官就勸於大人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畢竟是孔定國的錯,那孔家的孔文博做的也是很過分。可是那於大人哪聽呀?他是巡撫,說抓個人那不是很簡單的嗎?
唉!秦大人可要知曉下官在這件事情上是做不得主的。秦大人可能還記得在秦大人第一次和孔文博那老東西見面的時候,下官可是勸說孔文博不要和秦大人爲敵,下官可是站在秦大人一邊的呀。
秦大人,看在下官的面兒上,就請您出去吧,就是讓下官揹着秦大人出去,下官也是甘之如飴吶!”
人最怕的是沒有了麪皮,這方璞好像就是沒了麪皮,他在秦厲跟前就跟三孫子似的,那份諂媚簡直無法形容了。
不過說到底,這方璞說的也是真話,他還真是做不了啥主。
揹我出去?這一幕好熟悉吶,好像在哪裡遇到過呀。呦,想起來了,那是在江都縣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也是被下了大牢,當時就是被縣丞李博揹出去的。
呵呵!不過,現在換成知縣了。這級別可是見長了。但是時過境遷,不行嘍,知縣揹我出去也不行了。
秦厲從方璞口中早已聽出,皇宮裡來了大人物。他細細一想,便是想到了高忠。因爲畢竟自己和高忠走的最近。而且觀察高忠也是在千方百計和自己拉關係。
至於那世子,自然是朱厚熜了。因爲除了朱厚熜,秦厲再也不認識什麼世子了。不過秦厲一直很納悶,朱厚熜可是遠在湖廣安6的,他怎麼來了京城?莫非京城有變嗎?
心下胡思亂想,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此時的方璞專門等秦厲讓他站起身,然後隨着他步出牢房呢。可現實卻是這樣的:秦厲還真是讓方璞站起來了。看秦厲的臉色也是非常溫和,只不過秦厲說出的話着實讓方璞吃了一驚。
“方大人吶,不是本官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本官不能出去吶。你要知道,本官百里迢迢的來了這曲阜城,本官就是想爲百姓們買些牲口和種子,可是本官萬萬沒想到在這裡還受了人欺負。本官也是男子漢哩,怎麼能任憑人家說什麼是什麼呀?
哦,人家把本官關進大牢,本官便進來了,人家這時候讓本官出去,本官便出去。呵呵!這世間的哪裡會有那麼便宜的事吶?不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本官是斷然不會出去的。
方大人,本官也知道你這人不錯,在曲阜縣吶雖然是知縣,但也做不了主,回去回覆他們,就說本官要他們一個解釋。”
雖然說的聲音不大,但卻是擲地有聲,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