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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臣率軍離開了東昌府,大軍再次回到了運河邊。
這次的戰鬥可以說很輝煌,無一人犧牲,僅僅傷了幾十個人,而且,這些受傷的人大部分還是扭傷之類的皮外小傷。迫擊炮和補給再次裝上了船,這時候,打探消息的的斥候回來了。
濟南府是山東布政使司所在地,也是現在的山東治所,濟南府位於黃河的東側,緊依着黃河。
方大猷,字歐餘,號允升,浙江烏程人,崇禎十年進士。方大猷現在是山東巡撫,大清朝的山東巡撫。在崇禎皇帝時,方大猷曾任北直井陘道,這個官員級別不高不低,很一般。但方大猷不愧是文化人,隨着李自成進入北京,正好方大猷也在北京,他審時度勢的果斷效忠了李自成。可惜,李自成他給的官職仍舊不高。
還是大清好啊!昔日不得志的方大猷現在混成爲了高官,監軍副使,山東巡撫,正正經經的一省封疆。
這也算一朝得勢,運氣使然,來得巧不如投降的早!
在五月中旬,方大猷曾帶領些人來山東各地招撫,可惜,沒人理會他。隨後,工部兼戶部右侍郎王鰲永再次來招撫山東。讓人失望的是,仍舊是無人理會。這文的實在不行,最後也只能武的了。
六月上旬,睿親王多爾袞直接派來了巴哈那和石亭柱。這一次,憑藉大清軍威和平西王吳三桂的名頭,大順軍的士兵撤出了山東,本地的匪亂也基本銷聲匿跡,終於平定了山東,讓方大猷這個巡撫得以風光上任了。可惜的是,由於要去山西與河南進攻李自成,巴哈那和石亭柱沒有繼續向南挺進,那個濟寧好像還在明軍手中。
現在這個山東巡撫做的很穩,方大猷相信大清國的軍事能力,擊敗李自成只是時間問題,當然,濟寧的歸復也是時間問題。
濟南府距離周虎臣所處位置很近,只有一百三十里,距離如此之近,周虎臣焉能放過。
依舊是那個戰術,濟南府還不知道東昌府被攻下的消息,周虎臣使用的還是閃電戰,這次的速度、過程和效率和東昌府的突襲如出一轍。
山東巡撫方大猷晚上睡得很穩,也很香甜,可惜,一聲滔天巨響擾了他的清夢。
巡撫衙門隨着一聲巨響亂了起來,下人們紛紛起身。各種嘈雜聲讓方大猷心中突突亂跳,但他表面還算有一個高官的矜持,慢慢在侍妾伺候下穿好衣服,隨後,這位一省封疆邁步出門。
天光就要放亮,呵斥了一下有些混亂的下人們,方大猷開始傾聽外面的動靜。
喊殺聲傳了過來,其中好像還摻雜着很多火銃聲。
“給老爺我備好衣冠。”方大猷表現的依舊很沉穩。
其實,方大猷這是一種準備,無論是誰來,那身官服就是擋箭牌,一個高官總不會被人直接殺了。
混亂繼續了一段時間,天色大亮了,方大猷也聽到了衙門外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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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擊聲傳來,方大猷猶豫了一陣,他直接命令下人:“去開門吧!”
哪裡用得到開門,下人還沒跑到門前,很多火銃就指向了他。這名下人痛快的跪在了地上,這些大兵一點也不熟悉,那身衣服很奇怪,這些火銃更奇怪。
同樣看到了這些衝進來的大兵,方大猷的官服下襬開始微微顫動......
濟南府畢竟是山東治所,這座城市比東昌府大的太多,守軍也要多上很多,清繳那些曾經投降的守軍不難,但城內有很建奴的士兵,這些士兵有些顯然還是建奴中的老漢軍,這些人很有作戰力。
傷亡產生了,但這絲毫不影響士兵的作戰,因爲他們用的是火銃,加上敵人的混亂,勝利只是延遲了一些時間罷了。
周虎臣進城了,火銃聲還在時不時響着。
濟南府的官員很多,無一例外,這些文職官員過去都屬於大明。
作爲一省封疆的方大猷覺得自己很憋屈,因爲他是被狠狠地扔到了大街上。
周虎臣翻身下馬:“本將軍是周遇吉周大帥麾下副將周虎臣,特命收復山東,哪個是山東的巡撫?”
聽說過這位,方大猷直哆嗦,怎麼是京中虎啊!這位跋扈的名聲太響亮,而且很有作戰能力。
不管怎麼樣,總要有個說法,方大猷向前爬了兩步,隨後慢慢起身:“下官就是山東巡撫方大猷,見過少帥!”
方大猷用的是躬身禮,作爲文官,作爲文化人,這個禮節已經很恭敬了,可以說做的很降身份。可惜,周虎臣的親兵不這麼看,連刀帶鞘的戰刀帶起風聲,對着方大猷的腿上就是一下。
一聲長長的慘叫,方大猷龜縮在了地上,士兵的力量很大,戰刀很重,這一下...估計很疼。
周虎臣面無表情,他等着,等着方大猷緩口氣。
方大猷的紗帽掉了,光禿禿的頭,也露出了那個豬尾巴。
周虎臣面色變得更加陰冷,這個豬尾巴就是一種精神的閹割。滿族統治者希望通過剃髮易服來打擊、摧垮大漢族人民尤其是上層人士的民族精神;保持他們滿族的統治地位,保持滿族不被漢族同化。後來的歷史表明,滿族統治者的這一措施基本達到了預期效果。漢人逐漸淡忘本民族服飾,習慣了滿族的髮式和服裝。而隨着這個剃髮易服令和“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延伸,那是無數人用鮮血在維持這個華夏的尊嚴,而這些華夏的堅持者無一例外的遭到了屠殺。
“下官...下官是心向朝廷的...這是無奈之舉...”很久,方大猷緩了過來,他趕緊解釋:
這個自稱下官已經夠無恥了,還心向朝廷,周虎臣眯着眼睛在笑:“金錢鼠尾也算心向朝廷?你玩我吶?方大人?”
方大猷很痛很痛,而且很害怕,他顫抖着,繼續蜷縮在地上解釋:“少帥,下官...”
“來人,砍掉腦袋,記錄在冊,漢奸譜上可不能少了山東巡撫!”周虎臣揮手,隨後再次想起了那個臺詞:“不要污了咱大明的官服,這些骯髒的人不配穿這身衣服,記得要扒光!”
不用解釋什麼了,這個金錢鼠尾已經夠了,周虎臣知道,爲了暫時的穩定,多爾袞已經暫時收回了剃髮令。而這個方大猷顯然是一個最早的投降者,而且投降的很徹底,這樣的人留着純屬浪費糧食。
解決方大猷,周虎臣繼續:“給我甄別一下,有剃髮的官員都砍了記錄在冊,沒剃髮的就算了。”
殺人不是目的,周虎臣要給那些投降建奴的文官武將做出一個樣子,給建奴效力就要付出代價,就是要遺臭萬年。
濟南的黃白之物收穫很不錯,也算對得起周虎臣這一路的辛苦了。城中的戰鬥維持了一段時間,真正的建奴士兵其實也就是三四百人,加上一千餘老漢軍和少數蒙古人,周虎臣算是給了建奴一個狠狠地教訓。
遣散那些新近投降建奴的士兵,處理掉濟南庫府中的糧食,吃過飯,已經遠遠過了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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