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懋德的得意中,周虎臣終於懶懶的起身了。
“來人,再拿些千里鏡上來,這玩意咱不缺!哦...對了,記得作戰之後把這些千里鏡收回來,諸位大人可一定要小心,這千里鏡可是軍中的絕對利器。這可是天下獨一份,定要好好珍惜,現在是戰爭時期,被敵人得到會後果嚴重,丟失了可是要被砍頭的,都小心些!”
有那麼嚴重嗎?蔡懋德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可想想也對,這千里鏡可是作戰用的寶貝,絕對不能到敵人手中。
“都給我小心些,這千里鏡不能有失,否則老夫饒不了他!”
周虎臣威脅,蔡懋德火上澆油,搶到千里鏡的文官有些手足無措,這千里鏡雖然很好用,可轉眼卻**成了燙手山芋。
城外的來人終於看清了,果然是那棵大白菜,周虎臣趕緊叮囑:“一會誰也不準插言,我要涼拌!”
周虎臣所說的涼拌大家都明白什意思,估計是要脫光,然後剮了再拌,夠狠!
來的果然是熊通,這位京營副將當時在黃河防線跑得很快,他帶着自己的手下一路向東,沿着呂梁山下的道路一直跑到了平陽府。還沒有等熊通對平陽的戰局反應過來,已經投降的平陽守將陳尚智就給他送來了勸降書。熊通和陳尚智也很熟,很熟的意思就是輕車路熟,熊通就這樣直接降了。
隨着李自成大軍開始進攻整個山西,熊副將也跟隨自己的新主子開始北上。
現在,來到了寧武關前。李自成知道周遇吉不好對付,因爲他曾經在河南吃過周遇吉的大虧,不久前郝搖旗和劉宗敏好像再次吃了虧。在開始準備進攻的同時,李自成派人向內長城**入檄文,隨後找來了熊通。
受寵若驚的熊通在李自成給他許諾了一些好處後,就這樣,認爲和周遇吉一直關係很不錯的熊副將來到了寧武關前。
城門已經被封死了,原來的熊副將被直接用吊籃吊入了寧武城中。
寧武城有一座總兵府,這座總兵府現在屬於周虎臣了。一個很大的客廳內,來觀光的客人很多,周虎臣的嫡系將領加上簡忱,當然不能缺少屈尊而至的撫蔡懋德,周虎臣也不會放過那位長跑冠軍姜瓖。再就是文官了,客廳內的文官更多,許多人不得不站着準備看戲。
不久後,熊通被帶入了客廳。人很多,多的讓心內忐忑的熊通看不過來,但爲首的兩個人認識,一位是山西巡撫蔡懋德,另一個是周遇吉的兒子周虎臣。
“熊將軍來了,請坐!”未等熊通開口,周虎臣就開始客氣。
他已經給熊通準備好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經過了精挑細選,木料還是硬木,做工絕對精美,一看就坐着很舒服。
“參見督師大人!”熊通這個人還是很有優點,很懂上下尊卑,竟然還知道跪拜曾經的督師。
蔡懋德哼都沒哼一聲,他表情嚴肅的就如同一座雕像,坐在那裡不動如山。
對於投降了敵人的降將,蔡懋德這樣的舉止很正常,熊通也沒有繼續客氣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熊通恭恭敬敬的給周虎臣施了一禮,隨後繼續禮貌,他開始向兩側的文武官員頻頻作揖。
“熊將軍請坐。”
“小虎...少帥客氣了!請問大帥在哪裡?”沒有看到周遇吉,熊通趕緊問:
“父親大人最近幾曰有些上火,去雁門關吹風敗火去了!請問熊將軍所來何事?”周虎臣回答乾脆,緊跟着就進入主題。
兩側的文武官員瞬間閉上了眼,有這樣說自己父親的嗎?
“既然大帥不在,那末將就和督師大人和少帥說說。”熊通滿臉獻媚的微笑。
“熊將軍儘管開口。”
熊通臉上突然露出一些愧色:“督師大人,少帥,這大順王率領百萬大軍來到寧武,兵強馬壯,糧餉充足,怎麼說這也是一種大勢所趨啊!想我寧武關纔多少人,如何相比......爲了這些將士和城中百姓,還請督師大人與少帥三思啊!”
“哦...的確是相差甚遠啊!請問熊副將,若是我等開關受降,有什麼優厚條件嗎?沒好的條件我是不會投降的,若不然,父親那裡無法交代啊?”周虎臣露出了笑容:
所謂人生處處有“驚喜”,熊通沒有想到能夠這樣容易,爲了給新主子賣命,爲了這個‘投名狀’,他趕緊繼續:“大順王讓屬下帶來一封書信,還請督師大人和少帥一觀。”
周虎臣內心一陣鄙視,**的,這老小子比自己官大啊,竟然無恥的自稱屬下。
一名親兵山前把熊通拿出的書信遞給了周虎臣,而蔡懋德仍舊如同雕塑,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書信很簡單,只有區區一頁,周虎臣很快看完,他擡起頭:“權將軍啊?這個...好像還是...”
“少帥看如何?”熊通趕緊問:
“不夠!”周虎臣搖搖頭。
“權將軍已經是大順軍的最高將領,少帥您......”
“難道不能稱王?比如...若是李自成願意把他的新順王,噢...現在叫大順王,把這個大順王讓給我,讓我執掌那百萬大軍,說不定我會動心,讓李自成做我的手下小弟,還可以稍稍考慮一下!”周虎臣笑的燦如夏花,還帶着一種無限嚮往的表情。
“少帥...玩笑...”
“竟然不讓我做大順王!李自成太小氣,太吝嗇了,太讓我失望了!來人啊~~下面什麼臺詞來着....”周虎臣在打斷熊通的同時,他忘詞了。
晃了晃頭,周虎臣想起來了:“來人!拉出去用銃刺挑了,然後再崩一遍!記住不能蹦頭,這大好頭顱還要醃呢!另外記得醃之前一定要整容,太難看了不好,京師的各位都是精細人,哎...都挑剔的很那,一定要精工細作!”
“少帥您不能這樣......”
親兵早已經準備好了,熊通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幾個雄健的大漢摁在椅子上掩住了嘴。
“好創意!”簡忱在熊通被帶走的同時首先鼓起了掌。
“不是剁了涼拌嗎?怎麼改了?”蔡懋德依舊面無表情:
周虎臣一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我...我忘詞了,瞧這記姓,這可是要上史書記載的,我是怕史書以後記載的不夠詳細和有看點,將來影響我偉大的形象!有些緊張了,臨時發揮,臨時發揮而已......”
衆人一陣眩暈,這原來是事先準備好的橋段,這位少帥太無德了,竟然事先還騙人說要來什麼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