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漢登時傻眼了,沒有想到,自己提建議,卻提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船政局啊,哪裡有長江水師呆着威風?
薛宗漢將眼光投向了左懷,希望左懷給自己說句情,結果左懷將薛宗漢當成了空氣,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啊!
薛宗漢心頭哀嘆,只得結下了船政局的差使。
“茅公,你在明州帶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這段時間好好的帶帶薛宗漢,未來明州船政局,可是要交到他手裡的!”
袁嘯笑道。
茅元儀大喜過望,好事情啊,巡閱完明州船政局,自己將會獲得一員干將啊,而且,按照袁嘯的承諾,自己一旦離開明州,那將徹底掙脫牢籠,海闊天空!
現在的茅元儀還不到五十歲,仕途上還是大有可爲的。
“劍歌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有一件事情,”
袁嘯沉聲道,“雖然現在我們使用遠帆,然而,並不是未來我們一直如此,相比軟帆,硬帆還是具備一定的優勢的,只是我們現在在船體上還無法克服硬帆帶來的嚴重缺點,是我們無法安置巨炮,這就是未來你們的研究方向了,在使用硬帆的情況下,我們如何克服船體橫向的堅固性不夠的問題,一點一點來,慢慢實驗,一定可以克服掉這個缺點的,只要解決了這個巨大的缺點,那大明海軍的實力將會突飛猛進,在擁有了鋒利無比的矛之後,還會擁有更加激動速度與堅固無比的盾,攻防俱佳!”
茅元儀點點頭,答道:“不錯,適才薛將軍的見解很是精闢,也是我一直在考慮的,如何將硬帆船與軟翻船的優點結合起來!”
袁嘯在明州造船局停留了三天的時間,在明州停留了一天,視察民情,四天之後,啓程趕奔舟山,這也是他的最後一站了。
自從將舟山併入海州,打造舟山港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
一年多的時間裡,海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舟山由原來荒僻的島嶼,變成了氣勢雄壯的軍港,雖然還沒有完全竣工,不過,這架勢卻已經顯露出來了。
單單是工匠,舟山就已經集中了近萬人,每天不斷的鑿山鋪路,挖掘淤泥,疏浚港口,鑄造炮臺,一年半的時間,就已經投入了十萬兩銀子,這麼大的投入,即便是浙江一省之力,都有些吃不消。
朱舜水不愧是文武雙全,將舟山軍港搞得風風火火,一年多的時間,能夠有這樣的規模,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如今朱舜水前往福建,對陣鄭芝龍,這個海州府知府的位子空了出來,交給了復社領袖方以智。
這個方以智也不過三十歲上下,更是了不得的人物,一身才能比之朱舜水絲毫不差,除了閱歷之外,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全才,稍加歷練,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督師大人!可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曼公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在舟山幹着什麼感覺?”
袁嘯扶住了方以智的胳膊,兩個人年歲相差不大,方以智也不過比袁嘯大三歲而已。
方以智心頭暗自感嘆,自己想來不服人,不過眼前的這個督師大人,自己可是萬分服帖的,文治武功,一樣不落,胸中丘壑,使人望塵莫及!
“督師大人,以下官的本事主政一州之地,並非什麼難事,但是督造這舟山軍港,卻是讓下官整夜睡不着覺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這可是我們東南海域最爲重要的一道屏障,一旦建成,就可以確保咱們東南沿海兩百年不受東洋、西洋侵擾,負荷之重,實在不是普通人能夠堅持下來的,現在我才真的感覺到了,舜水先生的不易了……”
方以智苦笑道。 щщщ⊕ тт kǎn⊕ CΟ
袁嘯點點頭,答道:“曼公兄,以你的才華,一座軍港,我想還難不住你的,這不,我可是又給你送幫手來了,這一次,左懷的長江水師答應,將會常駐舟山島,負責舟山的安全,而且整個右軍大營將士都已將參與到舟山港的督造之中,左懷在長江水師多年,精通海事,你們可是要精誠合作纔是!”
一旁的左懷微笑道:“方大人,接下來還請方大人要多多關照纔是……”
“都是一家人,哪裡用這麼客氣?”
方以智笑道。
袁嘯問道:“曼公兄,現在的舟山港的進展到了什麼地步?有什麼困難沒有?”
方以智答道:“督師大人,咱們舟山港的進度很快,現在島上基本已經清理出來了,南邊跟北邊分別有我們一個港口,原本海島東面最適合見海港,但是因爲氣候的原因,舟山港經常會有颶風光臨,如果在東面建海港的話,我們會面臨很大的風險;是以我們保留了東面的灘塗,甚至還有一將一些淤泥巨石推入淺海,以防止敵軍從東面進行強行登陸;難免的海港已經完成而來建設,北面的海港再有三個月時間,也可以竣工了,至於炮臺,依舊在建設之中,全部用的是花崗岩,這樣的炮臺,即便是鄭芝龍的艦隊前來,也無法摧毀我們的炮臺防禦,最多在明年年初,只要我們的經費足夠,那就可以全面竣工了。”
“哈哈,”
袁嘯心頭大暢,笑道:“曼公兄,辛苦你了,等到軍港竣工的時候,我一定爲你們請功!”
方以智苦笑一聲,答道:“督師大人,這我可不敢貪天之功,實話說,我就是一個撿現成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整個軍港的規劃、設計以及前期的施工,都是舜水先生一手操辦的,沒有他的嘔心瀝血,我們這座軍港不要說建成,即便是動工都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我不過是蕭規曹隨罷了,請功?下官可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袁嘯點點頭,答道:“不錯,舜水先生大才啊,不過,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我方纔不到三十,舜水先生卻是年長我們近二十歲,單單是閱歷,豈是我們能夠比擬的,不過,二十年之後,你的成就絕對是要勝過舜水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