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僅僅七天時間,袁嘯就籌備好了銀行的一切事務,有了吳王朱常羽的兩百萬兩白銀,什麼事情做不了?
得到了銀子的袁嘯,直接在杭州最繁華的地帶,購買下了一座大型商鋪,將其作爲銀行的店面,爲了能夠儘快讓銀行走入正途,袁嘯徑直請出了黃宗羲的弟弟黃宗會擔綱銀行的總掌櫃。
黃宗羲與兩個弟弟黃宗炎、黃宗會號稱三黃,兄弟三人一個比一個有才華,袁嘯自然是要物盡其用了,費勁了吐沫方纔將黃宗會請了出來,畢竟讓一個飽讀詩書的人經營“錢莊”,踏足商界,人家自然是不願意的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更何況去做最下賤的商人?
不過,黃宗會畢竟還是沒有抵擋住袁嘯的軟磨硬泡,加上黃宗羲敲邊鼓,終於搞定了黃宗會,緊接着,在杭州城內,遍請手段來了得的賬房先生,用來記賬,單單是賬房先生,袁嘯就請了三十多位!
連一旁的郭有道都直搖頭,三十位賬房先生,這個錢莊用得着這麼多人?即便是杭州最大的錢莊也用不到這麼多先生吧?
“劍歌,您這樣大張旗鼓的折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三十多位賬房先生,單單是他們的薪水,一年下來,也要數千兩了吧?”
袁嘯搖搖頭,答道:“博元,你就瞧着吧,三十多位賬房先生,只怕他們要累死的,你也太小看杭州城蘊藏的財富了,你就等着吧,不出一個月,我們至少可以從民間籌集到上百萬兩的白銀,而且這個數目會滾雪球的瘋長起來!”
郭有道臉色一黑,太恐怖了,一個月就上百萬兩!即便是現在大明朝規模最大的錢莊票號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規模!
“我的督師大人,您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除了大富大貴之家,誰沒事會將銀子都存入錢莊?每年都還要收取不少的利錢的!”
郭有道低聲道。
“博元兄,您在說笑吧?人家把錢存到我們這裡,我們憑什麼還要管人家要利錢?我們是需要付給人家利錢的,年利五釐,也就是人家存入一千兩銀子,年尾結算,要給人家支付五兩銀子的利錢的……”
郭有道差點氣死,叫道:“劍歌,你得了失心瘋了?年利五釐,我們要付給人家利息?你要知道,按照你說的我們一個月接受存儲一百萬兩,一年下來就是一千多萬兩,即便是一千萬兩,單單是利息,我們就要付出五萬兩啊!五萬兩!再加上僱傭的人員薪水,我們每年單單是成本就要超過十萬兩了!你拿什麼掙回來?用不了幾年的時間,你就要把本錢全部都賠進去的!”
“十萬兩的成本?遠遠不止呢!”
袁嘯笑道:“今年年內,我會在蘇州、京城、松江、福州、南京等地開設分號,這些分號,加上僱傭的人手,以及要付給人家的利息,一年下來,不會低於二十萬兩了,甚至三十萬兩都未必擋得住……”
郭有道都快哭了,“劍歌,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布政使司衙門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吳王的錢更不是那麼容易糟蹋的,這麼坑他,他絕對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袁嘯不屑道:“我的大哥,你也太短視了,你光看到我們的成本了,可是你不要忽視了,我們會在這其中賺到多少錢!我們手中有了一千萬兩銀子,難道就不放出去了?現在全國的高利貸如何計息?月息三分利,或者月息五分利,而且還是驢打滾的利息,我可不會那麼黑,江南銀行放出去的貸款,月息一分利,年息十分利,而且取消驢打滾的計利方式,一旦退出,那滿天下的商戶都會跑到咱們這裡來貸款,我即便是僅僅放出貸款五百萬兩,一年下來,那都有五十萬兩的利息了,而且這些利息如此之低,好處都被商人得到了,他們都會掙到錢,掙到錢之後呢?他們是要交稅的,最後得力的是誰?肯定是布政使司衙門了,我可是跟你找了一條生財之道啊,你、你竟然不感激我,還要打擊我的積極性……”
郭有道作爲一個讀書人,雖然懂得算學,但是經濟之中的這些道道,他那裡清楚?即便是把腳指頭都用上,只怕也搞不懂!
“劍歌,真的有那麼大的好處?你可不要忽悠我,布政使司衙門的錢一旦動用,那可是要揹負責任的!”
郭有道心頭如同壓了一座大山,那可是一百萬兩白銀啊,就這樣扔進去了,萬一賠了,可是要了命了……
袁嘯不滿道:“大哥,我可是將我的所有家底兒都扔進去了,郭府給我的分紅,朝廷的獎賞,半點不剩,你想想,如果不賺錢,我扔進去就是爲了聽個響?賺不回錢來,家裡的兩個老婆也饒不了我……”
郭有道嘴角抽搐的厲害,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想要撤回腿來也不行!
“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大哥,我會拿出相當的精力來盯着這件事情的,就浙江省境內的這些錢莊,只怕用不了一兩年的時間就得全部被我打趴下!要麼關張大吉,要麼被迫被我江南銀行給吞併了,這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可是,劍歌,你要搞清楚了,真的有那麼多人跑來借貸?誰家沒有事情,借貸玩?”
郭有道再次問道。
袁嘯無奈答道:“大哥,你要清楚,商人是無利不起早的,相比這一個月一分的利,他們做生意,那可都是一成、兩成,甚至四成五成的利潤,這麼一點風險,這麼大的收益?如果擱你做生意,你會不冒險一試?與風險相比,這利潤太大了!不要忘了,咱們在浙江,甚至江南都是在推行稅收減免的,這個時候正是擴大生產,賺大錢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經營茶葉不要錢?經營絲綢不要錢?經營瓷器不要錢?經營糧食不要錢?所有的行業,我可是知道,在杭州,去年最大的一筆絲綢買賣,都已經到了四十萬兩白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