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袁嘯冷哼一聲,說道:“還有,郭定,回頭告訴郭孝南,讓他把我交代的差事一項項的辦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他,不要再想着動歪腦筋了,不然的話,所有的好處,我全部收回!”
“是,是!”
郭定抹抹冷汗,連聲應道。
“那就這樣吧,把後面的事情給我處理好了,慈烺,從你的那筆銀子裡拿出三萬兩來給郭家送回去,別人的銀子也不要動用!”
朱慈烺連忙答應下來。
師父花徒弟的錢,不太好聽,但是師父要是花皇家的錢,那就沒有什麼事情了,花多少,只要皇上跟太子認賬,別人干涉不着!
“劍歌,除了流雲居跟如是小姐繡樓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只怕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情?”
袁嘯問道。
郭有道苦笑道:“那個龍向天,真的是把他的兒子給慣壞了,那個小子竟然糾集都指揮使司衙門的人將郭府的工場給砸了……”
“什麼!”
袁嘯心頭一驚,旋即怒道:“特麼的,看來還真的便宜狗曰的龍向天了啊!老子這就找上門去!”
“不用了!”
郭有道連忙攔阻道:“劍歌,你現在鋒芒太盛了,有的是會還是要韜光養晦纔好,從你到浙江到現在也不過方纔半年的時間,從朝廷到浙江,多少官員因爲你掉了腦袋,丟了烏紗?這樣雖然能夠快意一時,但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在朝廷上樹敵過多,以後可是寸步難行,當年的袁崇煥受皇上寵信,比之現在的你絲毫不差,一個人獨擋整個遼東,有便宜行事之權,那又如何?一旦敵人過多,羣起而攻之,即便是皇上也保不住你!“
袁嘯心頭一震,點點頭,答道:“那這件事情怎麼辦?”
“放心吧,不用你費心了,我已經處理好了,按照郭家所損失的東西,龍向天按照三倍賠償人家,總計白銀六萬九千兩,龍向天已經答應了,五天之內就會賠付給郭家……”
六萬九千兩!
袁嘯心頭暗驚,問道:“博元兄,難道他們把工廠夷爲平地,將工人全部給殺死了?怎麼賠償這麼多?”
郭有道呵呵笑道:“這件事情啊,只能說郭孝南那個傢伙太雞賊了,料想到吃了虧的龍四海會找他們的麻煩,竟然將那幾臺新造出來的織布機都放到了工場裡面,然後又大搖大擺的將我請過去視察,結果倒黴的都指揮使司衙門那夥人,被我撞個正着,抓了一個現行,最爲嚴重的是,那些人竟然敢反抗衙役的拘捕,大打出手。龍向天這麼大的把柄被我攥在了手裡,他還能怎麼樣?讓他賠多少,他不得賠出來?”
袁嘯聞言苦笑道:“你特麼的都成人精了啊,以後給你打交道,可是要加着小心呢,太黑了……”
郭有道笑道:“我原本可是沒有打算這樣宰他們,只打算讓他兩倍賠償就可以了,但是當他知道砸壞的是你剛剛發明研製的新型織布機的時候,自己就先嚇得麻了爪子,生怕你報復,一口價,三倍賠償,呵呵,這個龍向天還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財大氣粗?哼哼,那是自然了,作爲浙江的三大巨頭之一,龍向天執掌浙江一省軍事大權,不要說私下裡投資的產業,單單是剋扣、冒領的的朝廷軍餉一年也不少錢吧,六七萬兩銀子,還真的是難不住他!這羣貪得無厭的廢物,早晚我要將他們全部收拾了!”
袁嘯忿聲道。
確實如此,既然龍向天敢於一口氣自承三倍賠償,那他的家產就絕對少不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
“行了,這件事情就全部讓你去處理吧,我就不露面了,那兩個紈絝,給他們狠狠的教訓一番,也暫時先放回去吧,既然不想大動干戈,那就多讓一步,起碼能夠使得浙江更加的團結,以免節外生枝。”
袁嘯接着說道。
郭有道點點頭,剛要答應下來。
一個衙役跑了進來,低聲道:“撫臺大人,藩臺大人,杭州知府顧友順、同知王峰求見!”
袁嘯冷笑道:“看看,看看,來了,這兩個人請罪來了……”
郭有道笑道:“好了,王峰竟然連顧友順都搬了出來,看來,他也知道禍闖的有點大啊……”
袁嘯站起身來,說道:“就說本官事務繁忙,無暇見他們,博元兄,你來應付吧。”
袁嘯扭頭走了出去,時間不長顧友順與王峰走了進來,看到郭有道在上面坐着,兩個人登時就蒙圈了,擦了,我們來得時巡撫衙門啊,不是布政使司衙門,怎麼、怎麼郭大人在上面坐着?難不成我們倆真的走錯地方了?
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向着兩邊瞅瞅,還好沒有搞錯,不是布政使司衙門的擺設,可是問題來了,難道是布政使大人走錯衙門口了?
正在兩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郭有道笑道:“兩位大人,你們今天求見撫臺大人有何要務啊?”
“額,下官顧友順、王峰參加藩臺大人……”
兩個人登時有些無語,本來是找撫臺大人求情的,現在撫臺大人不在,竟然是藩臺大人在,這可是如何回答藩臺大人的話?
“額,這個、這個,藩臺大人,撫臺大人呢?今天沒有致公?”
顧友順不愧是官場的老手,急切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郭有道,竟然直接將皮球提了回來,這是巡撫衙門啊,撫臺大人不在,您怎麼坐在了撫臺大人的椅子上了?
郭有道微微哼了一聲,答道:”好了,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撫臺大人太過忙碌,也沒有時間見你們,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杭州給我治理好,其他的都好說,撫臺大人哪裡我已經要了話了,放心吧,王峰,你那個寶貝兒子沒事情了,最多也就是在衙門裡受點罪,讓撫臺大人處處心中的惡氣而已,如果這口氣不讓撫臺大人發出來,倒黴的可就是你了……”
“是,是,下官知道,下關明白,多謝藩臺大人指點之恩,多謝藩臺大人寬容大量……”
王峰一邊抹着汗水,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