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結了?田大人,麻煩你代我當中讀一遍,讓將士們知道知道蘇州府的齷齪手段!讓他們知道咱們水師將士受了何等的不白之冤!”
田玉彪臉色漲得通紅,左懷是他的的心腹悍將,心腹悍將收到這樣的誣陷,哪一個當頭兒的心頭也禁不住會義憤填膺的。
wωw ▲тTk án ▲Сo 田玉彪接過來開始憤聲唸了起來,雖然長江水師現在落魄了,但是當初那可是輝煌得很,這支長江水師曾經跟隨着戚繼光交過倭寇的,戰績輝煌,如今自己人被欺負成這個樣子,連同剛剛上任的水師提督都已經被這羣黑心賊給瞄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兵圍蘇州府,兵圍蘇州府!報仇,報仇!”
呼喝聲一浪高過一浪,震天動地!
袁嘯將手向口中揮了揮,喝道:“傳令,先鋒一營,先鋒二營全部出動,十五個千戶一個不留全部上馬,隨我直奔蘇州府,這一次不把左雲就出來,不把蘇州府給鬧個底朝天,決不罷休!”
十幾個千戶當即行動起來,左懷與先鋒二營的千戶更是開始集結隊伍,準備行動。
“大人,您是不是在考慮考慮?浙黨實力龐大,咱們就這樣硬碰硬,殊爲不智啊,我們是不是看看有沒有企圖途徑,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田玉彪心頭焦急,如果真的兵圍蘇州府了,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那就昭示着跟浙黨結成死敵了,別人不知道張志福、李福海的根底,他可是知道的,兩個人都是浙黨之中的悍將,聽說張志福現在正在醞釀升任布政使的事情,馬上就有結果了,跟勢力龐大的浙党進行激烈交鋒,稍有不慎,那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場,到時候死了都不一定有地方埋啊!
“不用了,”
袁嘯冷哼道:“放心,田大人,哪怕就是真的將天捅個窟窿,也有我袁嘯頂着,用不着你來爲下面操心!不就是浙黨嗎?老子在京城就跟他們已經交過幾次手了!左懷,你怕不怕疼?”
左懷精神一震,喝道:“大人,卑職連死都不怕,何況疼?”
“伸出手來!”
左懷連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袁嘯瑲啷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鋼刀,順手一劃,一股血從左懷的中指上流了出來。
“就在你的內袍上給我寫訴狀,在場的千戶副千戶,連同我每個人都有份,全部簽字畫押,老子要將官司打到京城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浙黨怎麼接招!”
左懷不敢怠慢,連忙撕下自己的內襯,在上面將自己的情況寫了下來,後面,二三十個千戶、副千戶輪流將自己的大名簽署在了上面,連同田玉彪與張鳳岐都不例外,最後是袁嘯的簽名。
袁嘯從懷中抽出了另外一份奏摺,將血書與奏摺放到了一起,喝道:“來人,立即六百里加急,將這份奏摺連同訴狀一同給我遞到兵部,面呈兵部盧大人,並請他交付陛下預覽!”
孫昌浩連忙走了上來,接過奏摺,下去找人送信。
袁嘯深深吸了一口氣,喝道:“傳令,大軍立即出發,全速行軍,申時之前務必抵達蘇州城!”
兩個營的將士身子一哆嗦,申時之前抵達蘇州城!這可是六十多裡的路程啊,現在已經是卯時三刻了,也就是五個時辰,五個時辰,跑出六十多裡,這可是要人命的啊……
不過,袁嘯已經下令了,自然沒有更改的道理,兩個營的兵力全力出發,向着蘇州城一路挺進下來。
六十多裡,可不是短程,一般的步兵行軍一天也就是三十里左右,現在要求在五個時辰的時間內徒步急行軍六十里,這壓力可是十分巨大的,當然正常的行軍,需要攜帶衆多的軍械、糧草輜重的,現在由於僅僅是前往蘇州府報仇,自然不會攜帶那麼多的東西了,也就是一天的乾糧,帶上刀槍弓箭就夠了,沒有了負重,對於長江水師弟兄來說,還算是減輕了一些負擔。
不過,即便是這樣,當兩個先鋒營抵達蘇州府的時候,也已經接近申時了,到了蘇州城門之前,水師將士們已經是累的沒有了樣子,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起來,但是,現在可是提督大人第一次帶領大家出征,哪一個敢怠慢,而且還是爲了給自己弟兄報仇雪恨,自然是每個人心頭憋着一口氣的。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
城門前自然會有巡邏的軍士輪值,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當兵的,成羣結隊,好幾百人,巡邏對的小旗心頭一驚,怕出事情,連忙跑上來喝道。
“去你媽的!給老子滾開!”
袁嘯現在早已經從戰馬上下來了,水師中有些老兵支撐不住了,袁嘯將戰馬讓了出來,與弟兄們徒步前進,這樣是水師將士不敢鬆口氣的原因,提督大人都在與弟兄們一同行軍,下面誰還敢抱怨或者偷懶?
看到有人上來盤問,一肚子火氣的袁嘯哪裡管這一套,掄起巴掌來,狠狠的一個脖柺子將小頭目給抽到了一邊,“老子是長江水師提督,前來蘇州府辦事,不要礙老子事,耽誤了正事,老子砍你的狗頭!”
水師提督!
那可是正二品的武將!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旗而已,人家砍自己腦袋給碾死一隻臭蟲沒有兩樣!倒黴的小旗捱了一個報柺子,捂着嘴巴登時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了,一看就知道今天大老爺氣不順,自己不要找到沒了!
袁嘯一揮手,兩個先鋒營魚貫而入,直奔蘇州府衙,僅僅一刻鐘的時間,衆人就來到了府衙之前。
“傳令,一營負責前面,二營負責後面,給我將府衙團團包圍!王子儒,給我敲鼓,把旁邊的破鼓給我敲漏了!”
袁嘯張身而立,十五個千戶一個個從馬上跳了下來,他們幾乎各個都收了軍法,傷勢還沒有好利索呢,自然是不敢徒步行軍了,聽到袁嘯命令的王子儒跳了過去,抄起鼓錘,狠狠的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