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全部愣在了當場,袁嘯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勝券在握。
“幾位大人,怎麼樣?接旨吧?”
朱慈烺微笑着說道。
作爲級別最高的官員,袁嘯口稱謝恩,將聖旨接了過來。
“好了,就這樣吧,看來給朝廷發得奏報用不上了,即日起,顧炎武就任稅課司提舉,有顧炎武負責籌辦新的稅課司,負責稅課司所有事務,樑大人,李大人,你們還有意見嗎?”
我……
樑蕭差點氣死,這算怎麼回事?正是兩個人爭執的關鍵時候,皇上突然來一道密旨,徹底將自己給打暈了,顏面掃地,註定要顏面掃地啊,以後即便是在布政司內說話,只怕都不好用了!
樑蕭還待要在掙幾句,李明道狠狠的拽了樑蕭的衣袖一下,這個時候再跟郭燁起爭端,那就不是巡撫與布政使之間的齷齪了,而是你這個布政使對朝廷的旨意不滿,那可是要倒黴的!
樑蕭現在死的心都有了,只是一旁的李明道死活拽着他,最後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好,好!袁大人,朝廷的旨意,我自然是要遵從的,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咱們山不轉水轉!”
說罷,樑蕭一揮衣袖,徑直向着外面走去。
“樑大人,樑大人!”
李明道急叫了兩聲,連忙跟了出去。
朱慈烺撇撇嘴,說道:“師父,就是他們給咱們爺們搗亂,要不我給父皇直接上一道奏摺,直接撤換了了事,省的看着心煩!”
一旁的龍向天登時臉就綠了,剛纔的撐腰也許還有點遮掩,現在的太子殿下是明目張膽的給袁嘯撐腰啊!有了背後太子殿下的全力支持,朝中皇上的聖眷正隆,這個袁嘯誰還惹得起?自己絕對不能跟樑蕭和李明道走得太近了,不然的話,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慈烺,不要胡鬧,國家大事豈是你現在能夠干涉得到的?”
袁嘯淡淡的說道。
朱慈烺撇撇嘴,沒有答話。
一旁的龍向天連忙說道:“袁大人,您說的哪裡話來,太子殿下剛剛的話很是有理啊,樑蕭跟李明道兩個人爲了一己之私,企圖與大人對抗,那是自討苦吃,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樣的官員,不配成爲一方父母官!袁大人,日後,不管您在浙江做什麼,下官願意全力支持您,唯您馬首是瞻!”
袁嘯笑道:“龍大人客氣了,本撫怎麼敢當,浙江的事情,還是大家商量着來的比較好,您在浙江多年,有好多事,本撫還是要多向您請教呢。”
龍向天答道:“大人你什麼需要儘管說,下官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龍向天的馬屁拍的着實有些溜,不過,不拍溜些怎麼行,這太子殿下當着自己的面可是都將這樣的狠話說出來了,這哪裡是跟他師父套近乎,很明顯就是在敲山震虎,警告自己不要站錯隊啊!
如果龍向天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那也就白在官場上混了二三十年了。
龍向天不斷的拍着袁嘯的馬屁,袁嘯甘之若飴,剛剛來到浙江,人生地不熟的,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感覺到了處處掣肘,現在終於有一個大佬投向自己了,只要龍向天這個都指揮使不給自己搗亂,僅僅樑蕭跟李明道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送走了龍向天,朱慈烺向着袁嘯笑道:“師父,您這是費的什麼勁?非要我這個時候拿出密旨來,給他們仍一顆炸彈,順帶着震懾一下龍向天,要我說,您還不如給父皇上一道奏摺,請父皇將他們全部調走來的方便呢,多省事?”
“你懂什麼?”
袁嘯答道,“你父皇讓我來浙江,不是讓我撿現成便宜來了,我如果不能幹出一個樣子,朝中的羣臣憑什麼服氣?我可是一個武將,頭上沒有功名,想要執政一方,不拿出點真本事來,遲早有一天是要被那些大佬趕下去的;而且,你以爲這幾個人說撤就撤?江山雖然是你們家的,你父皇雖然貴爲一國之君,但是這皇上的聖旨也不是每次都能如自己願的,朝中浙黨實力強悍,想要直接罷免了他們三個,談何容易?那些浙黨還不得鬧翻天?我們必須靠着自己的實力,一刀一槍的在浙江站穩腳跟,將浙江真正的收入囊中,你父皇纔會真正的滿意呢。”
朱慈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旁的盧定國說道:“師父說的不錯,寶劍鋒從磨礪出,皇上將師父派到浙江來,其實也是想要藉着浙黨,好好的磨礪一下師父的鋒芒的,還有你,太子,一樣的道理,什麼事情都靠着,皇上,你是沒有辦法成爲一代聖君的,別人強大終究是別人的,自己強大了,纔是真正的強大!”
袁嘯聞言笑了,這個盧定國終究是比其他人要強上不少,家學淵源,看來,盧象升沒有少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下功夫。
袁嘯沉聲道:“現在咱們總算是在浙江站住腳跟了,告訴顧炎武跟楊廷樞,讓他們挽起袖子來,大幹一場,不要瞻前顧後,出了什麼簍子,我給他們頂着,我要的是,一年之內,必須讓浙江的稅賦比去年翻上一番!只要顧炎武將稅課司的架子搭建好了,咱們長江水師的整頓也就要開始了,你們幾個都要做好準備,到時候那番苦楚可不是前些日子的騎術訓練能夠比擬的,到時候可不要哭爹喊娘,你們就是將祖奶奶喊來了也不頂用,必須給我堅持下來!一旦堅持下來了,你們將來一個個都是可以問鼎一方的霸主,不要說大明朝,即便是放眼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擬的了你們的本事!”
袁嘯剛剛說到這裡,一個差役跑了進來,躬身道:“啓稟大人,顧炎武先生與楊廷樞先生求見!”
袁嘯微微一笑,說道:“呵呵,他們兩個來的倒是夠快的,請他們進來吧,我倒是想要好着聽聽他們現在有着什麼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