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通往浙江的官道。
一彪人馬正在向着南方進發,差不多三四千人!
與衆不同的是,這支人馬軍容之整齊,軍紀之嚴明,在整個大明朝,都無出其右者,將士盔明甲亮,大旗獵獵飛揚,整支隊伍如同一條蛟龍一般,充滿着生機與活力!
袁嘯騎着戰馬,走在隊伍的正中間,身邊卻是圍坐着六七個少年,年齡最大者也不過十七八歲,年齡最小者,也不過十四五歲。
這正是袁嘯南下江浙的隊伍,整個高陽的嫡系全部被他帶了出來,足足三千人有餘,除了高陽一部,崇禎爲了太子的安全,更是從御林軍中調撥了三百精銳,專門負責保護太子朱慈烺的安全。
朱慈烺自從出生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出京,而且是跟隨着如今大明最負盛名的將軍出京,這個將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老師,崇禎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讓朱慈烺向着袁嘯行了人倫大禮的!
朱慈烺對這個師父充滿了好奇,也不知道師父會教授自己什麼學問。
“老師,不知道您要交我什麼本事,父皇可是說了,您可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老師了,嘻嘻……”
袁嘯淡淡的看了幾個人一眼,問道:“你們呢,都說說,都想學什麼本事?”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所謂的侍讀,但凡太子學能耐,都離不開勳貴人家子弟的侍讀的,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人員確實有所區別。
看到拜師的事情確立了下來,盧象升就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請求,自己長子盧定國年方十六歲,希望皇上準允他與太子一同南下,拜袁嘯爲師,擔任太子侍讀。
看到盧象升提了出來,孫承宗也忙不迭的將自己的三孫子孫之萬也舉薦了出來,一同擔任太子侍讀。
崇禎想想也是,現在的太子可是跟隨袁嘯南下,要學的本事首先就是軍中的本事啊,原來的那些侍讀可是不大合適的,選擇幾個新的侍讀還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崇禎有挑選了三個少年,都是勳貴家的子弟,常遇春的後裔常從義,徐達的後裔徐如龍,再有一個郭英的後裔郭定,再加上盧定國與孫之萬,一共五個人,一同擔任太子侍讀,追隨袁嘯南下!
盧定國由於家學淵源,沉穩異常,看到袁嘯問話,連忙答道:“老師,我父親乃是大明朝一等一的名將,自然,我也要成爲一代名將,能夠輔助君王開疆拓土,守境安民!”
孫之萬笑笑,答道:“姐夫,我呢,我不想成爲一代名將,我想做的是成爲天底下最爲厲害的商人,行商天下,可惜,每一次我說出這個願望,爺爺就會讓我在祖祠跪上一整天,您可是最受爺爺疼愛的,一定要幫我是現在這個願望……”
袁嘯點點頭,問太子道:“太子,你呢,你想學什麼?”
朱慈烺撓撓頭,答道:“老師,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學什麼?原來,都是老師交什麼,我學什麼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父皇與老師定好的,哪有我說話的餘地?”
袁嘯淡淡說道:“嗯,你們每一個都會有着自己的夢想,從義,如龍、郭定也是如此,我不會限定你們,只要你們想要學的,我就會交給你們,不過,兩年之內,你們不要妄想去幹別的,你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成爲大明長江水師的一員,成爲其中最普通的一員,我會將你們教導成爲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男人,都是帶把兒的,那就必須要有男人味!你們可以縱橫戰場,可以治國理政,可以教書育人,甚至可以從商,但是,給我記住了,不管是幹哪一行,都必須把你們的腰桿挺直了,做個男人,做個堂堂正正、恩怨分明的男人!如果你們達不到要求,那我會把你們幾個逐出師門!”
幾個少年同時哆嗦了一下,逐出師門?擦,絕對不可以,如果就這樣被逐出師門的話,回到家裡絕對會被老爹、爺爺給打出屎來的!
常從義大大咧咧的說道:“師父,請您放心,做別的,我可能差點,但是做男人,那是絕對不能差的!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就曾經給我們留下祖訓,胯下有鳥,不做慫人!可以站着死,絕對不能爬着活!”
袁嘯讚賞的看了常從義一眼,叫道:“好,不錯!雖然話粗,但是,這是至理名言,不過,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啥?”
常從義答道:“我哪裡知道?我只知道,反正年頭太多,老子也記不住了……”
袁嘯無奈道:“那你就直接說你祖宗不就行了?你傻嗎?”
常從義一晃黑腦袋,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袁嘯接着問道:“你們每個人都會騎馬嗎?”
朱慈烺臉色一紅,低聲道:“老師,我只敢這樣慢慢的走,不敢催馬急行……”
“你們呢?”
袁嘯問道,“你們誰的馬術好?”
常從義答道:“老師,我們幾個馬術最好的自然是我了,然後盧定國的馬術也很不錯,其他幾個就很一般了……”
這些勳貴子弟,早已經沒有當年先祖縱橫天下的那個本事了,對於他們來說,鬥鬥雞,遛遛狗,逛逛窯子,玩玩篩子,就是他們的職業,反正是吃喝不愁,誰還去學本事幹什麼?
袁嘯淡淡答道:“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教你們馬術,孫登峰!”
前面的孫登峰聽到袁嘯喊他,連忙兜馬跑了回來,問道:“大人,您叫我?”
袁嘯呵呵笑道:“嗯,你有新任務了,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抵達杭州,負責教授他們幾個馬術,拿着我這根馬鞭子,哪一個敢偷懶,給我狠狠的抽他!包括太子在內,一視同仁,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他們已經是高陽軍的一員了,軍法無情,讓他們見識一下,高陽軍的好漢是怎麼練出來的!一個月內,如果他們不能達到騎兵精銳的要求,我就扒了你的皮!不,罰你一年不準飲酒!”
孫登峰哀嚎一聲,叫道:“大人,您不能啊,您還是扒了我的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