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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緩露出,一眼望去,到處泛着金色的迷人光彩。
所有的斥候都收了回來,除了這個樹林中,前方沒有了一個人影。大約一個時辰後,十幾名身穿泡釘甲的建奴騎兵斥候出現在視野,他們緩緩散開着前進,謹慎的探視着了無人煙的荒野。
楊柳青是一個小鎮,地處京畿要衝,是南北漕運樞紐碼頭,商貿集散地,它位於直沽天津三衛的西側。宋代景德至元豐年間黃河決口北流,在鎮北形成“三角澱”(東澱),境內河道湖泊再次迴流東下,得名“流口”。宋兵沿河界(今大清河)建立“河濼防線”,遍栽蒔柳,此處爲東端,因楊柳密佈,又名“柳口”。經滄桑變革,歷史禪延,漸更名爲“楊柳青”。
這片小樹林就是一個標記,建奴的隊伍會在這個地方折向東北方向,經楊柳青鎮,然後經由薊州進入遼東的地界,而現在的遼東已完全屬於大清,進入遼東地界也就意味着這次的任務的結束。
負責這次運送戰獲任務的是和碩貝勒鄭親王濟爾哈朗的鑲白旗戰兵,領軍人物是梅勒額真圖洛。這個隊伍太龐大了,足足有近十萬人之巨,除了大量的僕從,隊伍中還有擄掠來的三萬餘人口、大量的金銀與各種物資。能戰的只有三千鑲白旗和兩千漢軍旗戰兵,可以依仗的還有一千名建州鑲白旗披甲馬兵。其餘幾乎全部是雜役和投降過來不久的明軍,那兩千蒙古騎兵則是來自朵顏三衛的牧民隊伍,根本就沒有什麼戰力可言,至於那些新近投降的明軍士卒,根本就不可信任。
儘管知道明軍很弱,知道他們那點膽量肯定不敢出戰,但這裡畢竟是大明的腹地,圖洛還是一直保持着小心翼翼。
再次增加了斥候人數,而且被放出去了很遠,一旦有風吹草動,圖洛就會果斷收縮隊伍,他會用鐵桶陣來應對。這批財物、人口對於大清來說太重要了,一旦出現意外,圖洛根本就負擔不起責任。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只要過了天津衛,折向東北出了順天府地界,這支龐大的隊伍就算徹底安全了。
這時,十幾名建奴斥候已經開始靠近了樹林。
爲了防止建奴的哨探窺視到樹林中的伏兵,人員全部在樹林中隱蔽起來,爲了防止戰馬嘶鳴,所有戰馬都用布罩套住馬口,士兵還要在一旁安撫自己的坐騎。依照個人的習慣,許多不善射的騎兵哦早已互相幫忙,他們把戰刀與手用布條緊緊的捆綁在一起,這樣戰刀就不會在激烈的戰鬥中輕易脫手。
這個樹林中有很多墳冢,周虎臣等人就躲在這些墳丘的後面。
所有人都有些微微的緊張,緊張的原因就是這些建奴斥候,雖然士兵對痕跡經過了一些仔細掩飾,但那些痕跡根本無法完全掩蓋,只要這些建奴斥候進入樹林,只要細心並不難發現異常。
上百支箭已搭在弦上,建奴斥候一旦要進入樹林,只能選擇射殺他們,雖然不是最理想的時機和距離,但埋伏的騎兵必須取得先手,提前發動攻擊就不可避免,這是最不理想的一種結果。
隱隱的可以聽到,建奴的斥候在說着一些什麼,隨後,兩名建奴的斥候還在靠近樹林,其餘的人則提着馬在外圍緩緩鍍步。
兩名建奴斥候在樹林邊翻身下馬,這些建奴斥候穿的是一種泡釘棉甲,這種甲很厚,就如同一個棉大衣,這種甲的布料中鑲有鐵甲葉,即可以增加防護力,也可以保暖。由於建奴的領地比較寒冷,所以這種甲在建奴的士兵中非常流行。
這兩名建奴斥候並沒有進入樹林,他們靠近樹林後向林中簡單觀望兩眼,隨後掀起一側的棉甲下襬開始放水。
很快解決問題,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樹林中的情況,兩名建奴斥候翻身上了戰馬,隨後,十幾名建奴斥候吆喝一聲向着楊柳青鎮方向而去。
再次有幾十名建奴斥候陸續馳馬而過,隨後,一片龐大的黑影逐漸進入了視野。這個隊伍龐大的令人觸目驚心,簡直就是一個人的海洋,足足兩裡多寬的流口被完全佔據,隊伍緩慢的行進着,就彷彿一座慢慢移動的長城,讓人頭皮發麻。
周虎臣呲了呲自己的白牙,吸了口冷氣,十萬人的隊伍超乎他的想象,千餘人的隊伍想要撼動這個移動的巨大堡壘,顯然很有些難度。
再次用了半個時辰的無奈等候,鋪天蓋地般,建奴的隊伍終於全部出了流口,隨後開始折向東北,目標顯然就是楊柳青鎮方向。
建奴的前隊已經與樹林齊平,這意味着突襲進入了倒計時。
周遇吉扭過頭低聲對身邊的柳七道:“柳七,突襲開始後你負責我軍的中路,讓小虎與你一起行動。”
隊伍的中間部位顯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周遇吉給柳七安排的任務就是爲了保護周虎臣。而周遇吉看來是要親自打最危險的頭陣了,而在以往,這個任務都是屬於彪悍的柳七。
很意外,一向不服從管教的周大少爺這次很乖,他沒有開口,只是面無表情而又默默地聽着周遇吉的戰術安排。
距離很近,幾乎可以看清緩緩移動中建奴士兵的面孔。
就是現在,建奴的龐大隊伍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騎兵在守護着左翼。周遇吉擡起自己的右臂,這是再次的確認士兵是否準備完畢。沒有人發出聲音,備戰工作顯然非常的完美。
周遇吉抻了抻自己戰馬的肚帶,隨後,他抽出自己的戰刀。這柄戰刀寬四指,比普通的戰刀足足寬了近一倍,而且非常的厚。隨手扔掉套住馬口的布罩,所有的騎兵開始上馬,周遇吉的戰刀指向了前方。
“出擊!”在命令發出的同時,周遇吉狠狠地策動戰馬,他一馬當先衝向樹林之外,而他身後的騎士則有序的緊緊跟隨。
狂暴的鐵騎一個個衝出了樹林,一個、兩個、三個...隨着越來越多的騎兵出了樹林,戰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建奴的騎兵與步卒距離這個樹林並不太遠,驚愕中,他們終於發現了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隊伍。
當處於隊伍中路的周虎臣衝出樹林的時候,周遇吉已經與敵人的騎兵展開接觸。
周遇吉選擇的這個時機就是要形成對自己最有利的一種距離,建奴措不及防,而這些左翼的建奴騎兵,他們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讓戰馬達到最高衝擊速度,優勢就產生了,這就是奇襲的效果。
倉促應戰的建奴騎兵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因爲,馬根本就跑不起來就沒有力量。對於騎兵來說,戰馬跑不起來就意味着戰鬥值的極度降低,意味着被強大的對手壓制。第一個與周遇吉相遇的建奴其騎士很不幸,他的武器是一杆騎矛,在他帶動戰馬,順過騎矛,舉起盾牌倉促應戰的瞬間,周遇吉沉重的戰刀斜斜的一閃而過。
血光乍起,騎矛斷爲兩截,一條手臂與被斬斷的矛杆飛向天空......
周遇吉身後騎士更加輕鬆,他的戰刀輕輕一帶,這名倉促應戰的建奴騎兵曝出一片血雨。
第二名建奴騎手距離周遇吉同樣不遠,但他顯然比第一名建奴騎兵要有經驗,戰馬還沒提起加速,迎上去無疑是不智之舉,他果斷的帶動了一下自己的戰馬迴避了周遇吉。
騎兵就是移動中的王者,周遇吉身後騎手的戰刀轉眼而至,雖然沒有劈中這名建奴奇兵,但後面還有第三名、第四名...後面騎手旋轉的刀鋒瞬間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組成一字長蛇的騎兵隊伍就是輪番攻擊,沒有準備的敵人要承受車輪戰,由於敵人騎兵的人數較少,處於中路的周虎臣根本就沒有揮刀的機會,他只能隨着大隊一路狂飆。線形攻擊的騎兵就是敵人的夢魘,而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左翼的建奴騎兵已經成爲待宰的羔羊,他們要面對無數接踵而至的戰刀,唯一可以求生的手段只能是逃避。
無論多麼強悍的騎手也不可能應對千人的輪番攻擊,這是屠殺,一次漂亮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