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峰嘿嘿冷笑道:“可能是三哥這些天太過辛苦了吧!反正這會兒沒事,三哥不妨就小睡一會兒也無妨呀!”
王宏搖頭道:“不成!不能喝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豈能倒頭睡覺?我還要去下面巡視一下呢!看看各船可都準備好了沒有!”
說着王宏就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發現手腳都使不上力氣,身體軟的像麪條一般,頭暈目眩不多會兒便撐不住趴在了桌子上,這時候王宏意識到了點什麼問題,強自翻了翻眼皮,看了看馬峰,手指顫抖着指着桌上的酒壺,對馬峰說道:“老八!這酒是不是……”話沒有說完,他便趴在了桌子上暈了過去。
馬峰冷笑了一聲,拿起酒壺看了看,嘆了口氣小聲道:“三哥,你不能怪老弟對不住你了!這都是你們逼的,現如今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你莫要恨我!”
說罷之後他將酒倒在了地上,然後轉身走到帳子門口對外面兩個王宏的親衛說道:“你們兩個下去吧!我三哥今天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陣,我在這裡陪着三哥說說話,三哥說讓你們也都下去休息,等會兒他有事會讓我招你們過來的!”
門外兩個王宏的親衛都知道王宏和馬峰的關係,倒是也沒有懷疑太多,而且他們剛纔也看到了王宏要和馬峰對飲,而且這幾天王宏確實比較辛苦,馬上就又要出發去跟褚彩老大戰一場。
今天下午是他們最後休息的時候,王宏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喘口氣倒是也正常,只是王宏讓他們下去也休息,讓他們多少有點疑惑,按理說他們作爲王宏的親衛,應該平時寸步不離王宏左右的,可是現在王宏讓他們離開,有點不合規矩。
看到兩個親衛有點猶豫,馬峰把臉一沉道:“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嗎?我跟三哥是什麼關係你們難道也不知道?難道連我的話也不信嗎?”
海狼部衆之中大部分人都知道王宏和馬峰是以前在鯊魚幫時候的結拜弟兄,兩個人還有方安的關心都非比尋常,沒有人比他們之間關係更近的,既然馬峰這麼說了,這兩個親衛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於是只得敬禮表示遵命,相互瞅了一眼之後,離開了王宏的帳子,各自下去先休息去了。
但是他們前腳一走,後腳有幾個人便被馬峰招到了王宏的帳中,這些人都是馬峰這兩年糾集到他身邊的一些以前鯊魚幫的老部下,總之各個都混的很不如意,現如今早已起了反心。
這些人進入王宏的帳子,馬上便把王宏控制了起來,然後對馬峰問道:“八爺,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馬峰咬着牙神色也十分緊張,想了一下之後問道:“讓你們辦的事情都辦了沒有?聯絡了多少弟兄?”
這些他的手下們趕忙答道:“不太好辦,好多弟兄現在都死心塌地的跟着姓於的幹,咱們不敢輕易露出口風,所以聯絡上的弟兄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幾十個人罷了!
不過要是八爺能出面的話,一些弟兄估計還是願意跟着八爺乾的,只是眼下雖然咱們抓了三爺,可是卻還有個馬梟在,不拿下馬梟的話,恐怕咱們還是不能走!”
馬峰點頭道:“這個好辦,現在馬梟還不知道咱們已經把我三哥控制了,一會兒我讓人去把馬梟招來,先把馬梟幹掉,然後逼着我三哥跟着咱們一起去投褚彩老!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弟兄願意跟着我走!
即便是有些人不願意,只要三哥在我手裡,馬梟也死了,他們也就成了一盤散沙,到時候還是沒法再去跟褚彩老決戰,這麼一來那個姓於的就竹籃打水一場空,死定了!”
一個手下一聽連連點頭稱是:“八爺說的極是!只要姓於的等不來船隊,就等於是掉到沙灘上的魚,蹦躂不起來了!就算是他能守住大寨,到時候有褚彩老在,困也能把他生生困死!只要姓於的完了,剩下的人也就徹底散了!到時候八爺可是首功一件,褚老大肯定要高看八爺的!”
馬峰鄙視的看了這個拍馬屁的傢伙一眼,搖頭道:“少這會兒拍老子的馬屁!現在事情還遠沒到成的時候,你們少他孃的高興!
現在咱們只有先幹掉馬梟纔有機會,你們去通知咱們的弟兄,開始準備,一旦我這邊幹掉了馬梟,你們就立即帶着其他弟兄把消息散出去!爭取更多弟兄跟着咱們走!”
幾個人趕忙點頭答應下來,其中兩個人立即便離開了王宏的帳子,飛快的奔回到了岸邊,開始聯絡起了他們那些同夥。
馬峰默算了一下時間,大概等了半個多時辰之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出了帳子招來了一個王宏的親衛,對他說道:“我三哥讓你去通知一下馬管隊,讓馬管隊過來一趟,他有事要和馬管隊商量一下!”
那個親衛不疑有他,於是連忙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去尋找馬梟。
馬梟這個時候還在到處巡視各船的準備情況,抽檢了一些船隻,檢查船上的備戰物資和彈藥的儲備情況以及武器的保養情況。
聽說王宏找他商量事情,於是便答應了一聲,轉身朝着寨中走去。
馬峰等了大概又是半個時辰左右,這半個時辰對他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他手心不斷的出汗,全身肌肉都緊張的有點突突直顫。
他很清楚今天他在幹什麼,他也很清楚今天他所做的事情一旦失敗的話,對他來說將會等待他的是什麼命運。
可是他還是被利益矇住了眼睛,一步步的走了下來,到現在他已經走到了不能回頭的地步,所以他也唯有把這場豪賭進行下去了,否則的話即便是現在他肯收手,也不見得能落得一個全身而退。
今天他拿來的這壺酒裡面放了一些蒙汗藥,就是怕王宏脾氣大,而且手頭功夫也不差,他一時間控制不住王宏,但是這個蒙汗藥的藥量卻並不大,他還需要王宏能在他需要的時候,能甦醒按照他的要求爲他辦事。
可是王宏在迷糊了一陣之後,開始漸漸的恢復了神智,微微睜開眼,身體動了幾下,但是王宏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綁上了,於是他頓時心中一驚,一下便清醒了很多,趕緊瞪大眼睛開始在帳中巡視,很快便發現了馬峰的身影。
這會兒馬峰手裡面擺弄着一支雙響手銃,如同困獸一般焦躁的在帳子裡面來回踱步,似乎在等着什麼,而這座大帳還是他的那座大帳,可見馬峰在用藥酒麻翻了他之後並未將他轉移到其它地方。
王宏依舊覺得頭暈目眩,用力搖了搖腦袋,回憶起了他暈倒前的一幕幕情景,意識到今天馬峰估計是想要鬧一番大事了。
王宏的甦醒也引起了兩個看着他的傢伙的注意,趕緊小聲提醒馬峰道:“八爺,三爺醒了!”
馬峰趕緊停下腳步,扭過頭望向了王宏,使了個眼色給兩個手下,他那兩個手下都趕緊過去按住了王宏,並且捂住了王宏的嘴,以防王宏突然間大喊大叫壞了他們的大事。
王宏這時候徹底意識到了馬峰這是要叛變海狼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彷彿能噴出火一般,開始用力掙扎了起來,鼻腔也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馬峰走到王宏面前,蹲下身對王宏說道:“對不住了三哥,今兒個多有得罪了!兄弟這也是被那姓於的逼得,你我弟兄一起投了他,可是這廝卻處處留難於我,眼下更是把我這個副管隊徹底架空,讓我馬峰成了個笑話!真不知什麼時候他便會拿我開刀!
而且這廝不但難爲我,還處處難爲以前跟着咱們的不少弟兄,弟兄們早就不想再給他幹了!
這次姓於的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褚老大,誠心是拿咱們的命去給他填坑,這事兒咱們不能幹!
我想過了,與其跟着這廝一條道跑到黑,倒還不如另謀出路的好!只要咱們兄弟這個時候轉投褚老大,那褚老大肯定不會虧待咱們,弄死了姓於的之後,這福州一帶褚老大肯定讓三哥你來做主!
三哥現在正好控制着海狼的船隊,而且手下不少弟兄都聽命於你,只要你肯說句話,這些弟兄肯定會願意跟着咱們走的!
三哥要是願意的話,就點個頭,兄弟這就讓人給三哥鬆綁!”
王宏這會兒幾乎要被氣暈過去了,他一直以來都很照顧馬峰,但是卻從未想過馬峰有朝一日會動了反心,居然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反出海狼,投靠褚彩老,而且還要逼着他也跟着一起反,更要趁着這個機會把船隊給搞亂,置於孝天於死地。
王宏現在才發現,錯看了馬峰了,沒想到這廝居然能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馬峰雖說跟了於孝天之後,這兩年確實混的不太如意,但是於孝天對他們這些鯊魚幫出身的弟兄們可以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於孝天不管是對他王宏還是對方安,都給予了最大的信任,甚至於眼下將幾乎全部船隊都交給了他統領,自己留鎮在南日島上。
而且還把那麼大的淡水寨交給了方安打理,對待鯊魚幫出身的不少弟兄,也都相當信任,從這些弟兄之中提拔起來了不少能幹的人。
(再謝胡嚕呼嚕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