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田揮揮手令衆人都蹲在了黑暗之中,找到一塊石頭掩住身形,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然後瞪着眼仔仔細細的在面前這段寨牆上巡視了一番,又豎耳仔細傾聽了一番寨中的聲音。
大寨之中靜悄悄的,只有寨牆上有限的幾個值哨的海狼部衆時不時的在寨牆上來回走動幾下,活動一下身體,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異常。
秦田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伸手將一張強弓從背上摘了下來,又從身後的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鵰翎箭。
見到秦田開始準備動手,幾個弓箭手也趕緊紛紛取出他們的弓或者弩,悄然移動到了秦田的身邊,這些人都是秦田專門爲自己挑出來的好手,各個箭法都不錯。
秦田指了指寨牆上的幾個可見的海狼部衆,然後用眼神和手勢對手下進行了分配,衆人都連連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
褚彩老爲了保證夜襲的突然性,不許手下攜帶火銃,因爲火銃要先點燃火繩,他們可沒有海狼部衆手中的燧發槍,黑夜之中一旦點火,鐵定老遠就被海狼部衆發現他們的行蹤,這偷襲戰也就泡湯了,所以他們只能使用弓弩這樣的冷兵器來進行偷襲。
海狼部衆對於寨牆外面的這一切這會兒還是渾然不覺,雖然他們已經收到上峰的警告,讓他們務必要多加小心,可是夜幕卻還是給這些褚彩老的手下提供了最佳的掩護。
只聽得嘣嘣幾聲弓弦的響聲,幾支黑乎乎的鵰翎箭瞬間便從黑暗之中飛出,直撲向了寨牆上幾個海狼部衆。
這段寨牆上的幾個海狼部衆在聽到這幾聲異響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這幾支箭支和弩箭如同長了眼一般飛向了他們,只聽噗噗噗幾聲響,寨牆上幾個海狼部衆無一例外身上瞬間都中了一到兩支箭。
秦田的箭法着實厲害,手非常穩,開弓之後幾乎不做一點停留,稍微眯眼眇了一下,便立即撒手鬆開了弓弦,弓弦上的鵰翎箭隨即疾飛而出,眨眼間便釘在了一個寨牆上的海狼部衆的咽喉處。
這個海狼的弟兄剛聽到弓弦響聲,便感覺到寒風撲面,不等他做出反應,便覺得喉頭一疼,有心想要叫,但是卻被封住了咽喉,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只能撒手丟掉手中的長槍,一個趔趄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不多會兒便嚥了氣。
而附近幾個在寨牆上值哨的海狼部衆,也無一例外的中箭倒地,不過其他那些弓弩手大概沒有秦田這麼好的手藝,箭支雖然射中了目標,但是卻無法做到一箭封喉,中箭的海狼部衆都發出了慘叫和驚呼聲。
一個海狼部衆胸前中了一箭,立即跪倒在地,忍着劇痛高呼道:“敵襲……敵襲……”
寂靜的黑夜之中,這幾個受傷的海狼部衆發出的慘叫聲和示警聲頓時傳出了很遠,將寨牆下休息的其他海狼部衆也驚動了起來,有人立即意識到他們駐守的這段寨牆遇上麻煩了,於是紛紛一骨碌爬起來,抓起隨身的武器,便朝着寨牆上衝去。
那個秦田弓箭一發,立即便扭頭對着身後蹲着的那些主次阿勞的手下們大呼道:“弟兄們,想發財的趕緊給老子上呀!攻進去拿賞銀呀!……”
憋了一路的這些亡命之徒們到了這個時候都吐掉了嘴裡面咬着的木棒,紅着眼睛狂叫着從黑暗之中衝向了大寨的寨牆,一架架長梯如同蜈蚣一般飛也般的被這幫人擡着,朝着寨牆衝去。
而這個時候寨牆上有限的幾個值哨人員,已經被他們的弓弩一掃而空,整個這一段寨牆上,暫時性的出現了空擋,沒有一個人來阻止他們靠近。
只有附近幾個值哨的海狼部衆,在聽到同伴慘叫的聲音之後,將視線轉向了這邊,當看到呼啦啦從黑暗之中衝出一大幫敵人的時候,這附近的幾個海狼部衆一邊立即鳴鑼示警,一邊紛紛抄起武器朝着這邊奔來,試圖阻止這幫褚彩老的手下靠近。
可是因爲事發突然,寨牆上還是出現了暫時性的空檔,使得這些褚彩老的手下們得以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迅速的便衝過了寨牆外幾十步的開闊地,直接貼到了寨牆下面。
幾架長梯飛快的被這些傢伙們樹立了起來,啪嚓啪嚓的搭在了寨牆上面,而那些亡命徒們甚至於不等長梯搭穩在寨牆上,便開始攀上了長梯,朝着寨牆上嗷嗷叫着爬了上去。
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突然,突然地讓寨牆上有限的海狼部衆措手不及,他們又驚又怒,飛奔過來試圖阻攔這些褚彩老手下攻上寨牆。
可惜的是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讓寨牆上的海狼部衆不能馬上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加之這些褚彩老的手下們動作非常快,特別是那個爲首的秦田,更是經驗老道,動若雷霆一般的便帶人殺到了寨牆處,飛快的攀上了寨牆。
雖然幾個海狼部衆趕了過來,用手中的燧發槍打翻下去了兩個敵人,又用刺刀和長槍單刀阻擋了一下這些敵人,可是何奈敵人來的太快也太猛,數量也多,他們幾個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線,顧此失彼之下便很快被褚彩老手下突上了寨牆。
幾個試圖攔截他們的海狼部衆寡不敵衆之下,很快便紛紛被他們擊殺在了寨牆上,眨眼之間一批褚彩老的手下便突上了寨牆,開始朝着寨牆兩邊衝去,試圖撕開口子,徹底控制一段寨牆掩護剩下的人突入大寨。
這時候在寨子內休息的一些海狼部衆纔剛剛衝過來,當他們在各自頭目率領下殺上寨牆的時候,寨牆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的褚彩老的手下。
所有人都頓時驚呆了,他們意識到今天晚上確實大意了,這一下麻煩大了,不過幸好那些海狼戰兵的頭目們還算是有經驗,意識到目前爲止敵人還沒有全部上來,他們必須要趁着這個機會把已經突上來的這些褚彩老的手下給撞下去,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幾個在這一帶坐鎮的戰兵頭目立即帶着幾十個手下開始瘋狂的朝寨牆上反撲,雙方一瞬間便在寨牆上撞在了一起,刀槍並舉招呼向了對方,頓時騰起了一片血霧,同時也響起了一片喊殺和慘叫的聲音。
雖然海狼部衆開始反擊,但是褚彩老的手下卻還在通過幾架長梯源源不斷的攀上寨牆,而且他們在秦田的指揮下,牢牢守住幾架長梯處,拼命阻擋海狼部衆朝長梯處靠近。
雙方在這一段寨牆上殺的是難分難解,海狼部衆雖然經驗沒有這些亡命之徒多,但是卻訓練比他們充分得多,海狼部衆更多的是講求相互配合,儘可能的發揮集體的戰鬥力,也許他們單兵作戰能力並不強,可是一旦相互配合的話,戰鬥力便成倍增加。
而褚彩老手下很顯然對這方面不講究,更多的是拼個人的戰力,而且這幫人也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更不要說什麼相互配合了,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徒,個人戰力不俗,雙方一對上手,便打了個旗鼓相當。
海狼部衆之中不少人是新丁,面對這樣真刀真槍面對面對砍的情況,很顯然經驗不咋樣,但是好在他們這幫人都知道今天如果他們不拼命的話,他們的這大寨便岌岌可危,對他們來說這座大寨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所以這些新丁們也在這個時候迸發出了相當的戰鬥力,雖然一個接着一個的被褚彩老的手下放倒在地,可是後面的人卻並未因此就崩潰,而是繼續前赴後繼的朝前衝上去,和褚彩老手下玩兒命,試圖將他們再次打下寨牆。
最初的時候海狼部衆缺乏有效的組織和配合,加之事發突然海狼部衆們都很是驚慌失措,所以雖然他們發動了反擊,但是卻沒有形成相互有效的配合,剛一照面對上褚彩老手下這些亡命之徒的時候,傷亡很大,不多會兒工夫便被放倒了十幾個。
但是當他們稍稍穩住神之後,情況就開始有點好轉了起來,海狼戰兵除了多裝備燧發槍之外,還編有長槍手和刀牌手,只要相互配合妥當,在這個時代可以發揮出相當的戰鬥力,遠可攻近可守,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在頭目的指揮下,這些最初比較混亂的海狼部衆開始穩定了下來,並且按照平時的操練,開始相互配合了起來,刀牌手上前,先頂住了對手的刀槍,長槍手隨即在後用放下了長槍,成排推進朝前不停的猛刺。
而火槍手這個時候開始退到後面,忙不迭的開始上彈,不多會兒便從後面兩側,開始朝着褚彩老手下開火。
一陣拼殺下來,褚彩老手下開始傷亡越來越大了起來,不多會兒工夫二三十個褚彩老的手下便被這幾十個海狼部衆給放倒在地。
可惜的是這樣的情況持續時間很短,隨着越來越多的褚彩老的手下攀上寨牆之後,褚彩老手下的人數開始大大超出在這裡阻擋他們的海狼部衆。
這些海狼部衆雖然拼盡了力氣,可是還是被這些褚彩老的手下壓制的節節後退,逐漸失去了重新奪回寨牆的能力。
(今天還要特別鳴謝鷹之武兄弟的打賞!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