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船隻行船速度慢,有時候一旦其它地方遇上了緊急的事情的話,靠船隻來傳遞消息很可能他得知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晚了,即便是換成他們最新式的單桅縱帆船來作爲交通船,也只是提高了一些消息傳遞的速度,但是卻依舊還會存在各種問題,速度還是不夠快速便捷。
而信鴿無疑卻是一種非常不錯的聯絡方式,可以非常快速便捷的將重要消息或者情報傳遞迴狼穴,讓他更早得到消息,可以讓他以更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以免貽誤時機。
於是於孝天在想到了這件事之後,馬上便吩咐人到陸上各地去查訪,開始尋找品質好的種鴿,同時也尋訪善於養鴿訓鴿之人,不惜花重金蒐羅這樣的人才,明的不成就來暗的,反正他要的是結果,至於過程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纔是關鍵。
“都佈置好沒有?”孟飛遠遠的在箭樓上看着那個飛出信鴿的商鋪,對跟着他的手下問道。
“啓稟孟統領,下面都準備好了!咱們的人已經到了廣和商號外面,他們尚未發現,另外酒樓那邊的人手也安排好了!只等孟統領下令了!”跟着他的一個頭目立即答道。
“好!先盯住他們,別讓他們有所察覺,天黑之後等街上人少了之後,咱們再動手不遲!”孟飛冷冷的盯着遠處的那座廣和商號的院子,冷聲吩咐道。
“遵命!……”
天黑下來之後,原本商棧區熙熙攘攘的街道開始變得冷清了下來,各個鋪面都開始上門板,小商小販也各自回家,僅剩下妓館、酒肆還有賭場繼續開門迎客,但是因爲海狼部衆現如今大部分都已經出海離開了南日島,這些地方的生意也都冷清了下來,但是主要街道兩側的燈柱上的風燈還是被點亮了起來,使得商棧區並未徹底陷入黑暗之中,遠遠望去星星點點的路燈也成爲了這裡的一道風景。
一小隊人快步從街道上穿過,孟飛大步走在前面,黑疤臉在燈籠的照耀下更顯得猙獰許多,不多會兒工夫,孟飛便帶着人來到了那個廣和商號外面,看到孟飛出現之後,從廣和商號周邊的黑暗之處,這時候又涌出了不少人影,迅速的將剛剛關門的廣和商號包圍了起來。
孟飛緩步走到廣和商號門前,看了看廣和商號的招牌,再一次怪笑了一聲,擡起手猛然一揮。
有幾個壯漢立即拎起了幾把大鐵錘,飛身上前,把手中鐵錘輪圓了照着廣和商號的大門便重重的砸了上去。
同時還有一些身形靈活的海狼部衆衝到商號圍牆外面,用手搭起來,供同伴踩住他們的手橋,奮力朝上一舉,而他們的同伴則接着他們的力,奮力一蹬飛身便攀上了圍牆,一反身便躍入到了院子之中。
只聽咣咣咣幾聲巨響,廣和商號的木質門板便立即被砸斷,不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一羣海狼部衆便蜂擁衝入到了鋪子之中。
“都不許動!海狼辦事,抱頭趴下,膽敢反抗者立殺無赦!……”廣和商號之中立即響起了一片吼聲以及商號中夥計們的一片驚呼之聲。
接着便傳出了叫罵聲隨着一聲銃響,徹底將整個商棧區的平靜撕破,有人在商棧裡面反抗,結果有海狼部衆當場用短銃開火,將其打翻在了地上。
“諸位大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小的們可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呀!這又是爲何呀!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院子裡面有人驚呼辯白道。
孟飛揹着手踩着被砸碎的門板,緩緩的走入到了廣和商號之中,並且通過前面的鋪面,走入了中間的院子。
這時候整個廣和商號裡面點亮了許多燈籠火把,將整座院落照的通亮,當孟飛走入院子的時候,這裡面所有的掌櫃以及夥計們已經全部被按在了地上,院子中間倒了一個夥計打扮的傢伙,身子下面流了一灘血,胸口被開了一個窟窿,鮮血還在涓涓從傷口之中流淌出來。
“田掌櫃!有段日子不見了!一切安好?”孟飛先是用腳踢了踢地上躺着的這個死人,看到他身體下面還壓着一把單刀,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到了抱着頭跪在地上的那個掌櫃摸樣的中年人面前,對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這個被稱作田掌櫃的中年人這會兒滿臉都是驚恐之色,強作鎮定的陪着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微微擡頭看着孟飛說道:“原來是孟統領呀!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小店什麼事情做錯了,孟統領居然如此大動干戈,有事好說好商量,小的可受不了這等驚嚇呀!”
孟飛冷笑道:“田掌櫃,爲什麼恐怕你自己比我要清楚多了吧!居然還敢跟我打馬虎眼!哼哼!聽說你很愛吃燉鴿子,所以今兒個我特意來這兒,想嚐嚐你的燉鴿子味道如何!”
姓田的一聽鴿子二字,臉立即抽搐了幾下,眼神顯得更加慌亂了起來,但是還是強作鎮定的答道:“孟統領說笑了!小的不過只是用這鴿子肉補補身子罷了!要是孟統領喜歡的話,讓人通知小的一聲,小的給孟統領送去幾隻嚐嚐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
於大當家可不是這樣的人呀!什麼時候如此對待過我們這些人呢?難道孟統領就不怕於大當家怪罪下來嗎?”
“呸!”不等他的話說完,孟飛的一口痰便脫口而出,直接飛到了他的面門上,旁邊有一個他的手下差點忍不住樂出聲,因爲孟飛這口水還真是不少,好大一口痰幾乎糊住了這田掌櫃半張臉了,看來他們的孟統領這段時間菸捲抽的有點多,該吃點清痰利肺的東西了。
“你這是想要擡出我們大當家來嚇唬老子嗎?可惜呀!今天老子過來,剛好就是我們大當家親自下令的!因爲我們大當家好像也對你的鴿子很感興趣!
因爲我們觀察了這麼長時候,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田掌櫃說你愛吃鴿子,可是我們卻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田掌櫃大老遠這段時日從外頭帶進來不少鴿子,卻不見你吃,卻總是見鴿子被放飛出去,所以我們大當家很想知道,這些鴿子飛走之後,飛到哪兒去了!所以便讓我過來問問田掌櫃您!”孟飛一臉捉狹的表情,對這個田掌櫃揶揄道。
這一下姓田的感覺到他的事情應該是暴露了,可是依舊嘴硬道:“原來如此呀!這個好說!小的手下的夥計總是粗手大腳的,偶爾不小心放跑了幾隻鴿子,可是這又如何?難道這就是於當家要派孟統領半夜來抄小店的原因嗎?”
孟飛聽罷這廝的話之後,突然間失去了繼續調戲他的興趣,猛然一擡腿飛起一腳便踹在了他的臉上,當即便把這個姓田的踹了個滿臉開花倒空翻摔了出去,趴在地上殺豬般的慘叫了起來,半晌都沒回過來氣。
“少他孃的給老子廢話!來人,給我搜!不要放過半寸地方!這個老王八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一下讓他給刑堂的弟兄說去吧!”
進入院子的海狼部衆們立即齊聲答應了一聲,轉身衝入到了各個房間之中,開始了一通掘地三尺式的大搜查,不多會兒工夫,便找出了一個本子,另外還找到了幾個小竹管,從其中一個小竹管之中掏出了一個寫滿了蠅頭小楷的小紙條。
孟飛不認識多少字,但是他帶來的人之中卻有識字之人,藉着光亮看了一遍這個本子和竹管中找到的小紙條之後,臉上露出了怒色,對孟飛點了點頭道:“啓稟孟統領!這個本子上記錄了我們很多事情,包括人員調動,船隻出入碼頭的情況,還有炮臺以及箭樓的佈置等等
這張紙條上寫的是海狼船大部離島,島上空虛幾個字!這下肯定是錯不了了!”
孟飛聽罷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上去一把揪住這個滿臉是血的田掌櫃的頭髮,把他從地上生生的揪了起來,指着這個本子還有小紙條,以及幾隻裝在籠子裡面的鴿子,對他說道:“姓田的,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來人,把他們全部送到刑堂之中!廣和商號全部查封!”
這個姓田的見到被搜出的這些東西,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抵賴,立即放聲大哭了起來,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叫道:“孟統領饒命呀!孟統領饒命呀!小的實在是見錢眼開,幹了不該乾的事兒!小的知錯了呀!請孟統領饒命呀!”
“這會兒才知道錯了?晚了!奶奶的,老子盯你好多天了,總算是沒白費功夫!別他孃的廢話了,有啥話你去給劉堂主說吧!”孟飛這會兒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心情大好,轉身便走出了廣和商號。
這個時候從酒樓那邊也快步走來了幾個人,他們中間夾着一個被綁的跟糉子一般的酒保,來到了孟飛面前之後,對孟飛說道:“啓稟孟統領,這廝已經抓到了!聚友齋這會兒也已經查封,裡面的人暫時全部被看押了起來!”
孟飛點頭道:“先把這廝送到刑堂去,聚友齋其他人也都分開看押,等候刑堂提審!但是先不要難爲他們!這件事現在還不能確定和他們有干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