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明白於孝天爲何忽然間改變了原定的計劃,李二趕緊說道:“於當家,時候不早了呀!要是在這兒耽擱的話,恐怕咱們趕不上原來的計劃了!咱們只要腳底下輕點,摸過去就成了,何苦在這兒動手,要是驚動了其他人的話,那麼麻煩就大了!”
其他人基本上也都跟李二的意見相符,覺得這個時候在這裡動手,一是不小心的話容易驚動島上其他人,使得他們行跡暴露,二是覺得犯不着在這兒耽擱工夫,不如直接摸過去拉倒。
但是於孝天搖頭道:“原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到這兒看過之後,我覺得不能留下他們!
咱們一會兒要是得手返回的時候,這兒是必經之地,而且咱們不光是就咱們這些人原路回來,估計還要擡着錢二哥,或者帶上其他人,回來的時候途徑這裡,肯定動靜小不了,弄不好就驚動了這兒的人,到時候我們很可能因爲前有堵路,後有追兵被拖在這裡進退不得。
所以爲了穩妥起見,我覺得還是先解決掉這裡的這些傢伙再說!省的回程路上再遇上麻煩!”
衆人聽罷於孝天的話之後,不管同意不同意他的意見,也只有按照他的想法來辦,所有人都立即收拾了一下身上的零碎東西,將繩索等暫時用不上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每個人只攜帶刀斧等短兵器,檢查了一下之後,便跟着於孝天朝着半山腰的那個哨崗摸去。
此時這個哨崗裡留守的嘍囉們大部分已經睡的跟死豬差不多了,只有兩個傢伙值夜,時不時的伸脖子朝四周打量一下,警惕性也並不是很高,甚至連他們的弓和刀也放在一旁。
對於這些傢伙們來說,被派駐到這裡值哨,本來就是苦差事,一般情況下有關係的人是不會被丟在這裡的,所以被派來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在鯊魚幫裡面不被重視之人,所以素質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樣幾個傢伙在這裡自然也不會十分敬業,能偷懶當然不會好好幹,並且還各個都牢騷滿腹。
於孝天帶着人小心翼翼的順着小道朝上走,儘可能的讓腳底下不發出一點聲音,這一次計劃外的行動,無疑是對他們的一次檢驗,所有人都打足精神,一個跟着一個,弓着腰緩緩前進。
可是他們的小心顯然是有點過頭,上面值哨的兩個傢伙根本沒有一點值哨的自覺性,靠近他們之後,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們在罵罵咧咧。
兩個人不外乎在對他們的現狀表示不滿,而且還提及剛纔老七何光手下帶了個女人到這邊糟蹋,而他們卻在這裡乾瞪眼,喝西北風,卻佔不到葷腥,爲此更是讓他們很不高興,至於值哨的事情,早已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個人根本沒有想到,這時候死神已經對他們露出了獰笑,黑白無常早就站在了他們身旁,就在他們兩個絮絮叨叨的發着牢騷的時候,一個人忽然之間便感覺到脖子上一疼,頓時說不出話,伸手一摸,發現一支弩箭已經釘在了他的咽喉上,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剛纔似乎聽到了一聲弓弦的聲音。
可是不等另一個人反應過來,一個人便從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瞬間一隻持了一把牛耳尖刀的手便出現在他的眼前,寒光一閃牛耳尖刀便重重的捅入到了他的心口之中,兩個人都沒有能發出一聲驚呼,便瞬間接連倒地,抽搐了一下之後,便跟着黑白無常上了路。
李田抽出帶血的牛耳尖刀,對下面招了招手,幾條黑影嗖嗖的竄了出來,於孝天非常滿意的對李二和李田點了點頭,剛纔就是他們二人動手幹掉的這兩個傢伙,李田憑藉着他的身手,先是摸到距離着兩個傢伙很近的地方,而李二則在黑暗之中張開了弩弦,瞄準了其中一個傢伙。
兩個人幾乎同時下手,李田身形一動,撲向一個傢伙的瞬間,李二便扳下了機括,射出了弩箭,結果是幾乎同時幹掉了兩個值哨的傢伙,並且沒有讓他們來得及發出任何示警的聲音。
這也再一次檢驗了他們二人的伸手,能獲得如此兩個得力幫手,於孝天感到興奮不已,他手底下目前最缺的就是這樣的手下,現在能遇上兩個這樣好身手的傢伙,他立即便暗自打定主意,這倆人他要定了!
其餘四個在棚子裡面睡覺的傢伙,自然不必多說,一個個在睡夢之中便被於孝天他們送去見了閻王爺,根本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沒有搞清楚。
一行人沒有再做任何耽擱,再一次加快了步伐,朝着死人洞趕去,沿途基本上再沒有遇上任何意外,在子時過後,終於抵達了死人洞下面。
死人洞就在一座山頭的上面,只有一條陡峭的山路通往山頂的死人洞,這條路僅容得下最多兩個人並行,一旁就是黑乎乎的陡壁,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山,白天走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晚上在沒有燈光照亮的情況下走,更是顯得很是危險。
不過到了這裡打退堂鼓是沒有可能了,於孝天一揮手,以李田打頭,一行人立即貓腰開始朝上攀去。
爲了減輕腳步聲,所有人都開始更加小心,儘可能壓低身形,每次落腳的時候,都輕輕的落下,蹋實地面之後纔再次邁腳。
李田倒是走的很輕鬆,很快就將衆人拋至後面,手腳並用悄無聲息的貼着陡峭的山道朝上摸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能藉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近處的山道,爲前面的李田捏了一把汗。
在半山腰一個拐彎處,有一塊像側面山體內凹陷的地方,路過這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在這裡藏着一個暗哨,每天這裡的暗哨都要輪換三次,如果是外人不瞭解情況的話,會毫不留意的從暗哨前面走過,立即便會被設在這裡的暗哨發現。
按照李二所說,暗哨這裡有一根繩索通到上面的死人洞那裡,一旦暗哨發現有不明身份人員摸上山的話,不需要堵截,只需拉動繩索,便會帶動死人洞口處的銅鈴鐺發出響聲。
上面的人馬上就知道有情況發生了,提前做好接戰的準備,在死人洞的口部山門上面,準備了不少的石頭,一旦有人要強攻死人洞,守在這裡的人甚至連頭都不用冒,只需要把石頭推下去,強攻的人便會被砸的頭破血流滾下山道,不死也殘。
故此張虎和何光纔會將綁來的肉票以及幫衆之中違規之人押在這裡看管,就是怕有人會跑來營救他們。
所以這次行動的兩個關鍵,一個就是半山腰的這個暗哨,他們必須要在抵達死人洞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摸掉這個暗哨,還不能讓這個暗哨發出一點示警的聲響。
原計劃這件事要於孝天親自來辦,可是現在看罷了李田的身手之後,這件事就移交給了李田來做。
當衆人快要摸到暗哨下面之後,於孝天擡起手,所有人都立即趴在了地上,這會兒他們身上手中攜帶的刀斧,都已經塗上了墨汁,用以防範夜色中刀斧反射光亮,被人遠遠的發現。
這次前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一身短打扮,包括袖口褲腳全部都用布條綁緊,不留一點繃掛,上山之前,爲了避免臉部明亮,每個人還在臉上蒙上了一塊黑布,將臉部遮擋的只剩下兩隻眼睛,一旦趴下之後,即便是走到他們近處,也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所以他們趴在山道上不動,倒是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遠遠的看到。
山道上只能聽到海風吹過山脊發出的聲響,除此之外他們便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之聲了。
隱約之間,於孝天敏銳的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聲響,似乎是有人發出了悶哼的聲音,接着便聽到微不可聞的撲騰聲,過了一會兒之後,在他們頭頂發出了一聲鳥鳴,於孝天立即便一躍而起,朝着上面迅速的摸去。
當他們抵達山路拐角凸出的位置之後,李田已經蹲在這裡,對上來的於孝天點了點頭,於孝天便知道他已經得手,不做任何停留,便立即再次越過他,讓過了李二,讓李二走在了最前面,而李田則緊隨在於孝天的身後,一行人繼續朝着死人洞攀去。
經過十幾分鐘的小心謹慎的攀行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死人洞的外面。
於孝天朝着死人洞仰視過去,藉助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死人洞洞口亮着一盞燈籠,光線照亮了死人洞下面十步左右的距離。
而就在燈籠下面,就是一個關閉着的木門,木門外面,就是一條陡直的山道,從這裡想要強攻上去,上面不需要有多少人把守,也不需要架上大炮守禦,只是投石估計就夠強攻這裡的人喝一壺了。
好在這道木門因爲地勢原因,倒是顯得並不是很結實,一旦能衝到木門處的話,擊破這道木門,還是比較簡單的。
在燈籠下面的石質門頭上面,可以看到一個坐着的人影,不用問也知道是留在這裡守夜的看守。
不過這個看守很顯然比起先前那個哨崗的值哨要警惕很多,不時的站起來來回踱兩步,警惕的朝着山門下面張望一番,任何走近死人洞的人,都會立即被他發現,只要不幹掉他,想要突然衝到木門處,就基本上不太可能。
這也是他們此行遇上的最大的挑戰,他們必須要在這個值哨之人發現他們之前,不給他任何示警的機會,先解決掉他,這才能爭取到一個衝到木門前面,並且迅速突破這道木門的機會,否則的話他們將在這裡,被死死的堵住,漫說是衝進去救人了,恐怕連他們都很難再全身而退。
(不好意思兄弟們,今天老婆孩子出院,耽擱了,所以更新有點晚,請多包涵!明天趕早一點!另外多謝又是過客淳、021184二位弟兄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