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心中雖然有些失望,可是還是點頭稱謝。
這秀才給了顧綰一些乾糧,又給她寫了一封信,顧綰無法之下,只得接過那封信。
坐上了到城裡的馬車。顧綰到了城中,便按照地址,到了一處頗爲豪華的宅院。
顧綰敲了敲門,有僕人進來,接過顧綰手中的信,然後帶着顧綰進去了。
走過一道長長的遊廊,直到了一處精美的樓閣,只見到一個錦衣男子,眉目清秀倒是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顧綰頓時一愣,忙開口問道:“你是?”
男子轉過身子,看着顧綰,開口說道:“書拿過來看看。”
顧綰趕忙將書拿過來,遞給了男子。
男子看到書之後,頓時眉頭一皺,而後開口說道:“倒是奇怪,我記得這本書當初乃是別王蘭君買去了,如今怎麼會在你一個女子手中,莫非你便是?”
顧綰頓時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位竟然知道這麼多。
“小女子不知道王蘭君是誰,這本書是父親給我的。”
“也對,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男子說完之後,拿過那本書,對着顧綰說道:“這本書我買了,到賬房去拿銀子吧。”
男子說完之後,從屋子裡面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那名管家對着顧綰說道:“娘子請隨我來吧。”
顧綰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男子卻突然把顧綰叫住了。
男子對着顧綰說道:“我覺得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
顧綰轉頭,看着男子,男子容貌俊朗,倒是透着幾分不凡,可是顧綰當真是沒有見過此人,忙開口說道:“你我不曾見過,老爺是不是想錯了。”
這男子突然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可知道顧維鈞,你和一個叫做顧維鈞的男子長得十分相似而已。”
顧綰聽完之後頓時覺得心中一陣不妙,趕忙開口說道:“這位老爺我還有些事情,就趕緊走了。”
顧綰趕忙催促管家往前走。
只是這男子笑了笑,對着顧綰說道:“娘子一路舟車勞頓,我看着你臉色也不是太好,不若就在我這裡好生休息一番如何,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行計較如何?”
顧綰自然是不會願意的,可是這深深宅院之中,自然由不得她做主。
顧綰被半強迫地請到了府中做客。
顧綰通過伺候她的丫頭知道了,這人名叫宋嘉澤,乃是一名舉人老爺,只是考過了舉人之後,便不再從事科舉一道,反而是在家中好生修養着,據說這位家中乃是有名的大富商。
所以這位宋公子乃是此地有名的富貴閒人。
只是顧綰倒是不知道這位爲什麼會見過顧維鈞。
這位富貴閒人吩咐丫頭給顧綰換上極爲精美繁複的衣服,顧綰這些日子以來清瘦了不少,越發顯得婉約動人。
這宋嘉澤看到顧綰此等模樣,也只是眼睛稍微昏沉了一絲,而後笑着說道:“娘子叫什麼名字?”
“夏婉。”
“容貌如夏花絢爛,卻又透着幾分溫婉動人,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多謝先生誇獎,只是我的家人此時應該非常擔心我,所以請公子放我離開這個地方吧。”
顧綰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幾分怨氣。
宋嘉澤笑了笑,他走到顧綰身邊說道:“娘子這般女子如何能在外面受苦,不弱在我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等到一起過去之後,在離開。”
此時便是顧綰在如此欺騙自己,卻也知道了這位肯定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是誰?這點我非常感興趣。”
顧綰沉默,她倒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這樣的人,本以爲這樣的小地方,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可是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簡單了。
宋嘉澤看到顧綰如此沉默,頓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狂喜,他伸出手緊緊握住顧綰的手開口說道:“你是顧如是,對不對,顧如是其實沒有死,對不對?”
顧綰頓時有些驚慌,趕忙甩開他的手,開口說道:“我不認識什麼顧如是,你認錯人了,放開我。”
顧綰被嚇得小臉蒼白,宋嘉澤頓時沉默了,如果真的顧如是,看着爲何會如此懦弱不堪,那個堪比男兒果敢的顧如是難道是這樣的。
顧綰趁着男子愣神的時候,趕忙開口說道:“我已然有婚約了,公子若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那便是折損了你讀書人的名聲。”
宋嘉澤頓時一陣大笑,他看着顧綰開口說道:“對你非分之想?若不是因爲你有幾分顧如是的影子,你以爲我會對你另眼相看?”
“顧如是是誰?”
宋嘉澤一陣嫌棄,他看了顧綰一眼,命人把她帶了下去。
再三確認自己安全了之後,顧綰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宋嘉澤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若是不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恐怕這個傢伙遲早會發現她的身份的。
所以等到夜晚的時候,顧綰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收拾好東西,準備翻牆離開。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正騎在牆頭上的顧綰看着一身白衣的宋嘉澤,頓時一陣無奈。
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呢?她恰好要爬牆離開,這傢伙外出歸來,看好看在騎在牆上的顧綰。
一時間有些尷尬,站在宋嘉澤身邊的男子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說道:“沒想到宋兄府中還有一個如此,如此特別的女子。”
宋嘉澤面色自然不好,開口問道:“你在上面幹什麼。”
此時顧綰上來也不是,下來也不是,上下兩難便是顧綰的心情寫照。
“還愣着幹什麼,快下去。”
無奈之下,顧綰只得從牆上跳下來,外面的宋嘉澤頓時聽到了一個人的慘叫聲。
顯然是顧綰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摔倒了。
說實話,顧綰爬過的牆也不是少數了,只是像今日這般丟人的,卻也是極爲少見。
顧綰頓時覺得有些無奈,坐在地上等着有人發現。
結果正在鬱悶的時候,卻看到宋嘉澤那張異常不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