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們的阿綰早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顧維鈞在回京的路上,偶然間顧維鈞的一位隨從,和其他侍衛聊天的時候說道:“我在人羣中,看到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和我們大人長得很是相似,是個極爲標誌的女子。”
顧維鈞頓時一驚,趕忙把人叫了過來,仔細問過了之後。
心中頓時一驚,既然不是他一個人看錯了,那就說明顧綰很有可能活着。
顧維鈞仔細詢問了一番,可是那個女子的具體特徵似乎又不怎麼像顧綰,這倒是讓顧維鈞心中疑惑了,難道那個人真是的只是和顧綰長得相像而已。
只是此時顧維鈞也沒有機會在去開封了。
顧維鈞回到京師之後,趕忙找到王偕,對王偕說了這件事情。王偕頓時一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再想着顧綰,可是他幾乎是親眼看着顧綰從船上跳下去的,那樣湍急的水流,一個女子如何能活下去?
可是每次當他看到逐漸沉默的汝端,總是覺得不忍心。
比起大人,孩子對於母親的離去,在時間的流失中,不僅不會變得逐漸看的開,反而會成爲孩子的一個心結。
所以王偕再三思量之下,決定就算是空歡喜一場,也要去找一找,說不準,顧綰就真的活在這個世上。
可是王偕把這件事情對徐文長說完之後,徐文長不同意。
徐文長的理由很充分,此時此刻王偕的地位身份都是顧綰用生命換取的,若是顧綰還在世的肯定也不希望,他們爲了去找她,而浪費如此大好的機會。
此時王偕辭官,恐怕就再也沒有啓賦的機會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顧綰死的還有什麼價值。
王偕晚上一個人想了很久,徐文長甚至在門外聽到了王偕的哭聲。
有一句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此時此刻,王偕恐怕已然不是傷心之痛,這種痛應該是錐心之痛了吧。
畢竟這種感覺,徐文長也體會過,那種無法形容的疼痛,直到現在也只是習慣了它疼起來的感覺,卻未曾真正忘記那段記憶。
第二日一早,徐文長問王偕如何決斷。
王偕決定繼續在京師。
徐文長嘆了一口氣,對着王偕說道:“顧維鈞是個謹慎的人,既然他都如此說了,說不準這開封或許真的有什麼奇蹟,只是此時你不方便去,但是我方便,我便替你去一趟開封,恰好我在開封有個忘年好友,順便可以去拜訪一番。”
王偕看着徐文長,頓時心中一陣感動,輕聲開口說道:“文長大恩不言謝。”
就這樣,徐文長在秋日裡出發準備到開封。
並且提前跟那位老友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恰好被顧綰接到了,顧綰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上面的字,頓時一驚,紹興徐文長,這徐文長什麼時候和姜先生認識。
顧綰頓時一陣吃驚。
但是還是把信給送了過去,以往顧綰到姜先生這裡,都是做完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可是這一次卻找了個藉口留在了書房裡,似乎在等着姜先生把信看完。
姜先生也十分的奇怪,在他的印象裡這顧綰從來都是十分通宵禮數的,所以姜先生便開口問道:“阿綰這是怎麼了?”
顧綰有些爲難的說道:“我方纔看到信封山寫得詩紹興徐文長,這位是不是要來拜訪先生了?”
“確實如此。”
顧綰點頭,而後找了個藉口告辭了。
顧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之後,頓時一陣無奈。
難道是被顧維鈞發覺了嗎,所以他們找來了,顧綰也是非常的無奈,她非常喜歡這個地方,而且非常的不想要離開這地方,但是如果徐文長來了,肯定不可能不會發現她。
顧綰雖然非常想要和他們見面,可若是真的暴露了,對誰都不好,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若是被嚴嵩一干人等知道了,恐怕王偕基友會有麻煩了,而且顧綰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多功虧一簣了。
所以萬不得已之下,顧綰只得離開這個地方。
顧綰得仔細想一想,她能去哪裡?
第二日一早,顧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後,便給姜先生和老婆婆留了一封書信,說是要會紹興看一看自己的孩子。然後就趁清晨無人的時候,準備離開了。
結果卻在門外遇到了小秀才,小秀才已然考完試了,可是此時還不知道成績。
今日也是來還書的,他正在爲遇到了顧綰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卻猛然看到了顧綰背在身上的包袱,頓時有些驚慌趕忙對着顧綰說道:“娘子,你是要去哪裡啊?”
“我要回家。”
顧綰不想要和這個小秀才說話,便直接離開了。
可是她走了一段時間,卻猛然發現,身後似乎跟的有人。
顧綰停下里冷聲對身後的人說道:“你跟着我幹什麼?“
小秀才從牆角出來,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一個女子出遠門,不安全。”
顧綰頓時一陣無奈,開口說道:“這些事情跟你都沒有關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顧綰的這些話非常的傷人,可是小秀才還是說道:“我就是擔心你。”
“我不用你擔心,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甚至連朋友都是算不上,你有何必如此浪費你的關心,不要再跟着我了,如果再跟着我,我就不客氣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小秀才心裡的那根弦早就斷了,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甚至連書都沒有還,整個人都恍惚了。
顧綰出了開封,看着四通八達的道路,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往哪裡去。似乎這天下之大,卻沒有一處顧綰可以容身的地方。
最後顧綰隨意找了一個商隊,跟着這個商隊走了。
老婆婆和姜先生醒來之後,看到顧綰留下的信,即是生氣又是擔憂,可是他二人都是老人家又如何還能把人給找到,所以只好作罷。
這姜先生對着擔心不已的老婆婆說道:“我早就知道阿綰並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一個人生活,或許比和我們一起要更自在一些。”
“我也知道阿綰厲害,可是我就是不明白,這好好的爲什麼要不辭而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