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隊上門並非立刻就帶走新娘,葉家需要對來迎親的番款待,也就是在葉家吃午飯,另外,李家的迎親負責人,也就是李大郎的舅舅顧禮須經歷一段最難熬的日子,接受葉家三姑六婆的質詢,諸如葉家女兒嫁到李家會不會受到虐待?李大郎會不會包二奶等等等等問題,這些並不是嘴上說說就完了,需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說白了就是要掏錢買封口費,可以明目張膽地行賄,當然,沒有過不去的坎,總不能讓葉家女兒嫁不出去吧!所以過這道坎的難易程度就在顧禮出手的大方程度,出手大方一點受到的刁難就少很多,甚至嘻嘻哈哈就過去,若夫家吝嗇一點,當然也能過關,只不過得回答各種令人難堪的問題,李家一年收入多少?一年打算給多少香粉錢?家裡有多少地?多少房?多少丫鬟?不過今天顧禮的運氣很好,他身邊跟着李維正的心腹十三郎,十三郎無意中把臉上的面具摘了,葉家的一幫三姑六婆全部啞口,一人象徵性的給個紅包,便順利過了關。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等待,等待轎伕鼓手們吃飽喝足才能上路,這些人吃東家喝西家,就是靠這個吃飯,難得能在大戶人家吃一頓,這種機會可不會放過,這頓午飯吃了近一個時辰才告以結束,吃喝得心滿意足的轎伕鼓手們這才抹了抹油嘴,開始憋足勁將喇叭吹得震天響,準備出門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再次轟響,三頂扎滿了紅綢緞的大轎已經等在正堂門前,一頂大轎八個轎伕,皆叉着腰容滿面的等候新娘上轎,轎簾門已經拉起,喜娘則站在一旁,伴隨着一陣最響亮的鞭炮聲,三個新娘戴着大紅蓋頭被陪嫁丫鬟攙扶出來了,這是事先排好的順序,前面是蘇童中間是紫童,後面是瑤姬,她們步步生蓮、千嬌百媚,新郎李維正站在她們前面躬身長禮,迎接他的新娘入轎,三個喜娘一起迎上來,攙扶着新娘走入轎中。
“起轎!”顧禮一聲長喝,兩隊細樂魚貫而出,三頂花轎‘吱嘎吱嘎!’被擡起,在數百人的簇擁下浩蕩盪出了葉府的大門,這次出門規模更大,葉家二百多個僕役挑着一百多大箱嫁妝隨行,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半夜時葉家已經送去了李家大半,本來葉家就財力雄厚這次更是三人份的嫁妝,就顯得盛況空前,隨行的還有葉家老太太、葉家二叔和葉夫人,他們作爲女方家長,將接受新人的跪拜,不過他們並不坐轎而是乘坐馬車,也不去翻元寶山而是直接抄近路先去李家。
從葉家到李家,如果走鄉間小道距則不到三裡,如果走官道繞過來有五里的路程,可如果按本地的娶親風俗翻越元寶山,則就是二十里的路程了,不過娶親嘛!圖的是個吉利,翻了一趟元寶山意味着家庭旺財,意味着夫妻共渡漫長的人生之路,從元寶山下來,時間已經到下午了,除了吹鼓手仍然精神百倍、愈吹愈響外,其他人額頭都見汗了,終於到了李家村的村口,這裡已是人潮涌動,不僅是李家村全村老小出來,而且不少葉莊的村民也從小路趕來,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們都是來看下面即將生的趣事,轎子就在村口停了下來,按照風俗,剩下的路程將由新郎將新娘背進夫家中,背新娘進門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婚俗,它的重要性就是讓新郎和新娘在入洞房前有一次身體接觸,爲晚上的房事做好心理準備。
一般新郎從元寶山下來後都有點氣喘吁吁了,最後是很吃力地將新娘背進門,但李維正卻有點可憐,今天他要背三個新娘進門。
李維正翻身下,有點苦笑地望着三頂轎子,他的苦笑引來一片鬨笑聲,甚至有人大喊:“大郎,我們幫你背進去吧!”鬨笑聲更加響了,但許多男人的笑聲中卻帶着一絲羨慕,能娶三個女人,累死了也值啊!
顧禮見背三人進村確實點難,又思忖這也並非禮制,僅僅只是一種風俗,便提議道:“大郎,要不我去給你父親講講,就直接進村吧!或只背蘇童一人。”
“不用了,我要個一個揹她們進門。
”
李維正仍然堅持這個俗,他先走到紫童的轎前,低聲道:“童童,我揹你進門。”
“大。你背蘇童就行了。我和瑤姬可以不用背。”
“不行。你們對我說都一樣。快出來吧!我先揹你。”
轎簾掀開了。紫童在喜娘地扶持。走出了轎子。她慢慢趴在李維正地背上。抱緊了他地脖子。李維正用勁。將她背了起來。後面地丫鬟連忙展開大紅傘。將紫童地後背遮住。這寓意着遮風擋雨。但更重要地作用卻是遮住新人後背地不雅。
“新人進村!”顧禮一聲大喊。早已準備多時地李家人立刻點燃了鞭炮。在鞭炮聲中。李維正將第一個新人背進了村子。後面跟着一隊吹鼓手和幾十名挑着嫁妝地葉府家丁。吹吹打打向李府走去。
“大郎。我真地很高興。”紫童在丈夫地背上低聲道。
“只要你高興就好。在保定時我說過要風風光光娶你進門。可到今天才兌現。委屈你了。”李維正今天心情暢快。他加快速度。揹着紫童一路小跑來到了李府。累得後面打傘地丫鬟和喜娘險些追趕不上。
“新人進門了!”
門前早已站滿了迎親的李家人,大家見第
人到了,皆一齊鼓起掌來,早有李家的十幾的媳婦上,將紫童接進房內休息,李維正轉身剛要走,他忽然現在人羣中竟有幾個身着軍服的侍衛,長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他心中不由有些詫異,在他的客人中並沒有什麼軍隊衆人算錦衣衛來,服飾也不對,但這時他沒有時間去詳細詢問,還有兩個新娘在村口等着他呢!
他又奔跑到了村口,第二個應該背的新人是瑤姬,他走到轎前笑道:“請新人出轎。”
轎簾拉開了,顧英和丫鬟一左一右將同樣穿戴着霞披鳳冠的瑤姬扶了出來瑤姬的身份是妾,妾的地位相應要低得多,按理她是沒有資格過門,就算按當地風俗和蘇童一起進門,也僅僅只是爲了在形式上表示她應該在主婦之後入門,她只能是作爲陪嫁坐一頂小轎跟在大婦之後,不能和新婦穿一樣的喜服,也不能享受喜娘、過門這樣的榮耀。
但這些規矩在李維正這裡卻統統不管,瑤姬是他喜歡的女人,肯真心誠意跟他爲了他不惜拋棄故國,他就決不能辜負了這個孤苦零丁的女人,更不能委屈了她,他一定堅持瑤姬也要享有同樣的迎娶樣是他的妻子。
李維正蹲了下來,瑤姬也慢慢伏上了他的背身後的丫鬟也連忙撐開紅傘,遮住了她的後背,瑤姬將頭輕輕倚在李維正寬厚的肩上,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幸福,這個男人不僅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而且並沒有因爲她過去曾經嫁過人而輕視她她的溫柔和體貼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今天她將正式成爲他的新娘滿足了、陶醉了,就算此刻爲他去死也心甘情願。
在瑤姬身旁的英則默默地跟隨着他們,她心中卻有着一種莫名的失落今年十八歲了,已經到了當嫁的晚期,這一兩年她相親不少,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男子,這固然是因爲她希望未來的丈夫能對她的事業有所幫助,但還有一個潛意識就是她想找一個像表哥那樣的丈夫,顧英知道自己和表哥沒有這個緣分,她便將這份心思深深地埋在心底,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此刻,她默默地看着瑤姬幸福地伏在表哥的背上,心中不由一陣黯然。
瑤姬的到來同樣也迎來一片掌聲和笑聲,李家村人心淳樸,想法現實,在他們眼中,娶親圖的是熱鬧和喜慶,圖的是李員外封的紅包和只有過年才能吃到的酒席,根本就不在意什麼禮教等級、妻妾有別,李大郎今天娶三個媳婦,所以給了每家每戶三個紅包,如果有可能,他們恨不得李大郎今天娶一百個媳婦纔好。
李家的婦人又將瑤姬迎了進去,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新娘了,李維正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了,但鼓樂依然震天響,李家的鞭炮仍舊噼啪響個不停,衆人見李維正一個個背新媳婦進門,着實有些狼狽,累得帽子歪了,胸前的大紅花也鬆了,喜服的後背隱隱映現了汗漬,大家不由笑得前仰後合。
此時的李維正也顧不旁人的笑了,他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將最後一個新娘背進門,好好回房喝一口水,休息片刻。
“新出轎!”顧禮一聲高喊,鼓樂聲霎時停止了,笑聲也沒有了,村口一片寂靜,這纔是真正的新娘,而且新娘可是葉家的二小姐,方圓幾十裡出了名的美人,大家都伸長脖子,等候新人出轎。
轎簾開了,倩倩從轎中走出,她拉開簾門,只見一角紅裳緩緩露出,隨即新娘子在丫鬟的扶持下嬌柔無力地走了出來,儘管她戴着蓋頭,村口還是一片驚呼,腦海裡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
李維正的注意力也漸漸集中了,彷彿纔剛剛醒悟過來,眼前的蘇童即將是自己的妻子了,他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帽,再次蹲了下來。
蘇童如風吹蓮花,搖曳多姿,她在倩倩和丫鬟的扶持下,一步步靠近李維正,終於,她的眼前出現了新郎的身子,蘇童默默望着李維正的後背,她小時候曾無數次被大郎哥哥揹着出去玩,她還記得有一次大郎送她回家,天已經晚了,她不敢走,就是大郎哥哥將她揹回了家,在他的背上,她竟香甜地睡着了。
可今天,她將再一次伏在他的背上,而這一次她將成爲他的新婦,“蘇童,時辰到了!”倩倩見她有些停步不動,便低聲提醒她。
蘇童醒悟,她臉上一陣羞澀慢地伏在了李維正的背上,紅傘也撐起來了,顧禮大聲叫喊:“新人入門。”
這一次,所有的嫁妝和隊伍一齊跟着出了,和紫童及瑤姬相比,蘇童身材嬌小,體重輕了很多李維正揹着十分輕鬆,一路進村,所有人都跟在兩旁,一大羣孩子又跑又笑地在他們前面帶路,他們倆都沒有說話,只彼此感到對方的心怦怦直跳,蘇童伏在愛郎的背上又是羞澀,又是甜蜜,她的手臂挽着大郎粗壯的脖子,聞着他身上的男人氣息不知不覺她有些陶醉了。
今天的正新娘終於到來,李家的氣氛也到了,蘇童慢慢地跨過火盆和凳子,終於在喜娘的扶持下進了李家的大門纓和葉夫人親自將蘇童接進了內室,新人進門後要休息半個時辰後就要進行拜堂成親。
這段等候的時間是比較輕鬆自由,賓客們在一起聊天,但李員外卻將兒子拉到一旁道:“剛纔來了一個客人,
的朋友,爲父見他有二十幾名手下,氣勢不凡將堂去休息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維正忽然想起了剛纔的幾個軍人急忙向中堂走去,中堂是等會拜堂成親的地方面牆上貼着一個大大的字,兩旁擺滿了香燭紅蠟字下面是四個位子,等會兒葉家和李家的長輩要坐在這裡接受新人的跪拜,而旁邊各擺了兩排圈椅,一些重要的客人都暫時坐在這裡休息聊天,李維正一眼便看見了父親所說的不速之客,張翼陪坐在一旁,他的另一邊則坐着臨淮縣知縣。
李維正的眼睛陡然間眯了起來,這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燕王朱~,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常服,正和張翼有說有笑,並沒有看見李維正進來,李維正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半跪行禮道:“草民李維正,參見燕王殿下。”
‘咕咚!’一聲,臨淮知縣的椅子翻了過去,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貴人竟然是燕王,知縣幾乎要嚇暈倒了,他剛要跪下大禮參拜,後面的侍衛卻一把扶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聲道:“今天是大喜之日,燕王不想暴露身份。”
“是!是!”知縣慌不迭地躬身點頭,卻再也不敢坐下。
朱棣連忙將李正扶起來笑道:“我是來給你賀喜的,而不是來給你添麻煩的,你就當我是你的朋友。”
“我也是你的朋友,特來參你婚禮,你就不用大驚小怪了。”忽然從門口又進來一人,看他年紀似乎只有十三四歲,可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和成人無異,來人正是寧王朱權。
朱權笑眯眯手道:“我和四哥進京路過鳳陽,正好聽說你要成婚了,我們便順便趕來,我先恭喜李大哥了。”
李維正看看朱~,又看朱權,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感動,不管他們抱着什麼目地,但作爲親王屈身來參見自己的婚禮,這份人情也是讓他難以承受,他心中豪氣頓生,也大笑道:“好!兩位今天來參加我李維正的婚禮,就是我的貴客,我這裡多謝了。”
朱大笑道:“這就對了,不拘禮節方纔是大丈夫本色。”
說着,他從懷中出一串珠鏈,塞給李維正道:“我不知你要成婚,沒有準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權作賀禮,請你收下。”
珠子一共十八顆,顆顆如鴿卵,晶奪目,珍貴異常,李維正沒有客氣,直接道聲謝收下了。
朱棣點了點頭,表示欣賞李維正的坦直,他又指着張翼笑道:“我剛纔和鶴慶侯商量了一下,等會兒我來做你的徵婚人。”
旁邊的朱權也笑道:“我不像四哥家資豐厚,隨身就有賀禮,這份賀禮我後補,不過今天的婚禮司儀由我來做。”
他又看了看知縣道:“王知縣,如何?”
王知縣剛剛得知這位小爺竟是寧王,他的腿都嚇軟了,只管呆滯地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辰很快就要到了,李員外從內堂跑了出來道:“大郎,快點進去準備。”
李維正便給父親介紹兩位王爺道:“父親,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是北方豪客,等會兒將由他們做證婚人和主婚司儀。”
朱棣和朱權都微微笑着向李員外點頭致意,李員外心中驚異畢竟見識多了,見縣太爺和鶴慶侯都對他們二人畢恭畢敬,便知道此二人來頭不小,不過他們肯給兒子做證婚人和司儀,那更是兒子的榮耀,他連忙躬身笑道:“您們是貴客,我這裡地方小、又是鄉下待不周之處,請多多包涵。”
朱棣急忙擺手道:“員外客氣了,我們不請自來纔是抱歉,你快帶新郎進去吧!可別誤了時辰。”
“你們二位慢坐,我就進去了。”李維正向二位王爺說聲抱歉,便進內堂去了。
李維正今天的三個洞房都在一個院子裡,中間是蘇童的新房,紫童和瑤姬各在兩旁,此刻她們三人都在蘇童的新房裡,葉老太太、葉夫人、楊纓以及李維正的幾個遠方姑姑等一羣長輩婦人也在房內上是一隻金盤,裡面擺着三隻玉盞,玉盞裡盛滿了酒,表示金玉良緣是要喝合酒了,是拜堂之前的必須儀式般的合巹酒只有夫妻對喝,但今天卻是四個人喝,其實他們也可以一對對的喝,但讓他們同喝卻是老太太的堅持,老太太想得很遠,葉家姐妹同時嫁給李維正偏妹妹是正,姐姐是次現在看來她們是姐妹情深,沒有矛盾以後呢!葉老太太就擔心她們有一天會爭風吃醋,傷了姐妹之間的感情以有些話她要婚禮之時當面交代清楚了。
“你們三個都過來!”老太太聲音很嚴肅,三女在喜娘的扶持下慢慢來到了桌前。
“端起酒杯。”
三人端起了酒杯,古代喝合酒的方式和現代交杯酒的方式略有不同,並不需要交挽手臂,只是新人各喝一半酒,然後交換酒杯,將對方的酒喝掉,在唐以前則是用苦瓜做酒杯,目地是讓新人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葉老太太對三人道:“你們三人中有兩個是我的孫女,而瑤姬孤苦伶仃,在大明沒有親人,我也把你視同我的孫女,今天是你們三人同嫁一夫的大喜日子,將來你們就要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了,對外蘇童是正妻,但對內紫童卻是大姐,我希望你們三人能夠互敬互讓,讓自己的夫君沒有後院之憂,能夠全心撲到
,家和萬事興,這是千古不破之理,你們要記住我的
老太太見她們都點頭,便笑道:“多人喝合酒也是有的,規矩是你們三人各喝一半,另一半都由你們的夫婿喝掉,好了,拜堂的吉時快到了,開始吧!”
三女慢慢拉開蓋頭,各喝了一半酒,一齊遞給了李維正,李維正這才明白只放三隻酒杯的原由,他依舊接過三人的玉盞,皆一飲而盡。
天色已經暗了,鞭炮聲和鼓樂聲在外面再次響起,這是成親拜堂的吉時到了,兩名女[相捧着紅帶同心結走了進來,葉夫人親自將同心結的一頭交給姑爺,也就是正式將女兒交給他,另外一頭是三條紅帶,一根略比一根長,蘇童執主帶,紫童和瑤姬則各執一條紅帶跟在後面。
“請新人!”這個聲音很是清脆,卻是擔任拜堂司儀的寧王主權在高喊。
四人在喜娘和個[相的引導下慢慢地走進了中堂,四人並排站着,中堂已經坐滿了客人,大多是李、葉兩家的長輩,正面的四個位子是李員外、楊纓、葉老太太和葉夫人,本來是葉天明的二弟代表,但葉夫人趕回來,他便讓位了。
朱棣則坐在左邊第一個子上,他輕捋短鬚,滿臉含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民間婚禮,他頗有興趣。
“證婚人致辭!”權一聲高喊,所有的人都向這個陌生的男人看來,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大明王朝赫赫威名的燕王殿下。
朱棣咳嗽一聲,站了起,笑着緩緩說道:“謹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之時,臨淮縣李氏維正君迎娶正妻、次妻及妾,我以證婚人之名義宣佈,四人從此結爲同心,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證人說完,司儀便喊道:“吉時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四人緩緩對外,起跪倒在身邊的墊子上,向天空跪拜了一禮。
“二拜高堂!”
他們又轉過身,向正面的四個長齊齊跪倒,磕頭拜謝養育之恩,葉夫人又忍不住淚水涌出來了,李員外的眼睛也有點紅了,兒子終於成家立業,只希望幾個媳婦能早點給自己生下孫子,越多越好。
“夫妻對拜!”
四人着[相牽引,面對面地跪下,彼此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這就是他們正式結爲夫妻了。
“送入洞房!”
鞭炮聲和鼓樂聲再次響起,四人被送入了內堂,進了各自的洞房,外面李府的婚宴也正式開始了,朱棣和朱權只喝了兩杯酒便告辭了,倒不是因爲他們急着走,而是他們身份高貴,不能和庶民同桌喝酒,一旦被彈劾,朱元璋可要找他們的麻煩。
李維正送走了二王,又在婚宴上被灌了一通酒,這纔在衆人的鬨笑中進了洞房,不過他沒有先去蘇童的房間,而是進了紫童的房內,拜完堂,洞房對於紫童和瑤姬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紫童的房間內,紫童、瑤姬、倩倩和顧英四女正坐一起吃飯喝酒,本應由李維正揭的蓋頭也被兩個小寶貝代勞了,兩個小姐妹正坐在婚牀上興致勃勃地玩母親的蓋頭,紫童見丈夫進來,立刻上前笑道:“你不應該來這裡,到隔壁去。”
李維正在諸女前面子有些拉不下來,他乾笑道:“我只喝一杯酒就走。”
紫童將自己的酒杯給他,在他喝酒時低聲囑咐道:“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日子,今晚你就好好陪她,不能傷了她的心,知道嗎?我今晚和瑤姬帶孩子一起睡,不用你操心。”
李維正點了點頭,這纔去了隔壁,新房內十分安靜,蘇童一人靜靜地坐在牀沿,此時她的心中緊張而羞澀,以一顆處子的純潔之心等待着洞房花燭那一刻的到來,她的母親在昨天晚上給她講述了今夜將生的事情,使她在羞澀中又生出了一絲期盼。
門開了,隨即又關上,還被反鎖了,李維正在房間裡搜了一圈,確認沒有藏人,這才慢慢走到新娘面前,他在蘇童面前蹲下,捉住了她的雙手,柔聲道:“你高興嗎?”
蘇童輕輕地點了點頭,李維正站起來,將她的蓋頭掀去,露出了一張美貌無雙的面容,她低着頭,眼波流動,就彷彿一朵嬌羞的蓮花,李維正有些被她的美豔驚呆了。
良久,他將蘇童扶了起來,和自己面對面地站着,蘇童羞澀地扭過頭去,李維正輕輕將她擁入自己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脣,蘇童美眸緊緊閉着,胸脯在劇烈起伏。
“我們休息吧!”
蘇童點了點頭,李維正卸去了她的鳳冠,一頭瀑布般的長披散在她肩頭,映襯着她晶瑩雪白的肌膚,他深深吸一口氣,抄着她的腿彎將她橫抱起來。
“大郎哥,把燈滅了。”蘇童嚶聲道。
“好!”李維正呼地吹滅了紅燭,將她抱上牀,黑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聲,只聽蘇童嬌羞無限地央求道:“妾身未經人事,大郎哥,求你憐惜我。”
“我會慢慢來,一點一點,不會讓你痛。”
“哥哥,輕一點!再輕一點!”
外面的喧鬧聲、勸酒聲此起彼伏,房間裡春色無限,令人無限嚮往的洞房花燭夜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