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莊城已經戒嚴了十來
情況不得不這樣緊張,因爲就在前天,大皇帝緊急來指令,判斷呂漢強的復遼軍即將全力偷襲牛莊的預警。
牛莊,是大清唯一的錢袋子,不能有任何閃失,因此新皇帝搬下詔書,命令牛莊的守備軍,要不惜一切代價,頂住呂漢強的偷襲進攻,然後等待皇帝的親軍趕來增援。
牛莊也是大清一個特殊的地方,別處的地方縣尊都是女真人,縣丞纔是漢人,而漢人的縣丞就是一個跑腿的角色,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主。
但這裡因爲是食鹽的產地,這些生產與銷售經營的問題,是那些白山黑水裡出來的蠻子們根本就不懂的,當初剛剛從大明手中搶佔了牛莊的時候,女真也就是現在的滿族人也和原先一樣,滿族爲,漢人不用,結果不到半年,原先每年向大明遼東巡撫上繳幾百萬銀子的鹽場,最終幾乎垮臺,這時候,他們纔不得不相信,他們這些山裡來的野人是不能經營的,最終在這裡不得不起用漢人作爲主官,來替他們管理賺錢,因此在這裡,漢人的官員多少還算有點地位,不至於像其他地方的那樣被滿族人非打即罵,看成一個奴才。
還有一點就是,現在的皇帝爲了穩固鹽業的生產,不被周邊侵擾,因此在這裡設立守備軍,這次牛莊有警,這個蠻族守備夜知道,在他們的軍事理念裡,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對於防守一個城池,簡直空白的讓人指,也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這次這個蠻族總算將牛莊的的整個防守,幾乎也全用了漢人,不過各級主官還是滿人,這也多少給了像楊凡這樣的人的一個生路,沒有壓迫的太急。
楊凡邊走邊感覺着越來越緊張的氣氛,不由得苦笑搖頭,大金大清,換來換去的整個讓人暈頭轉向,而換了大清之後又能如何呢!整個國家的態勢依舊沒有轉變,只能是越來越慘,比如說在原先的時候,自己還能安享太平,而現在你看看,就在去年秋天的時候,周邊無數缺衣少吃的百姓,開始向牛莊城內涌來,佔據了整個大街小巷,而每一天早晨,都會有衙門裡的大車,往城外拉出無數具凍僵的屍體。
這些百姓原先生活在四周農村,但那個可惡的呂漢強根本就沒有人性,竟然陰損的令人指的動了******計劃,突破兩國之間的防線,進入真空地帶的大清國內,對沒有設防的農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讓百姓在無過冬之糧,再無過冬房屋,沒有明年春天的種子耕牛與農具,一場人爲的******就這樣造成,不但讓百姓流離失所,更主要的是給各個城鎮增加了無窮的壓力,但楊凡看着這些,也不得不在敵對的角度上佩服呂漢強的手段,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極致,以現在遼東本來就低下的出產,不要多了,假如說今年春天再來這樣一次的話,到今年秋天的時候,不管你是大金還是改了名字的大清,都會徹底的崩潰了。
農民的日子悽慘,城市內的百姓日子也變得越來越艱難,隨着流民的涌入,市面上的糧食更是顆粒皆無,各糧商第一時間便紛紛掛出招牌“糧米售罄敬謝不敏。”
真的是售罄了嗎?誰都知道原委,還不是囤積居奇?
現在更加要命的是,經過這一冬天的消耗,城內你就是託着金銀也難買到糧食,一個水嫩嫩的大姑娘,也只能換一張大餅。要不是自己的兄弟牛兒對那個青梅竹馬的姐兒癡心,自己就算在口縫裡也要勒出一張大餅也給他成個人家。
現在楊凡就是暗暗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是如何的英明,當時在第一時間,用家裡所有的積蓄購買了所能買的糧食,雖然這多少有點對不起街坊那個老實厚道的鍋盔鋪子老闆,但當時自己也告訴了他後果,現在看來整個自己的街坊裡,只有自己等幾家還能對付過活,剩下的還能說什麼?就在剛纔自己親眼看到在街巷的一個轉角,一支白森森的一節骨頭,那骨頭的邊上還殘留着一節衣衫。看到了又能怎麼樣?只有眼睜睜的一聲長嘆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真的是至理名言啊。”隨着原先大明教諭的老爹讀過詩書的楊凡,不由得在心裡冒出了這樣一詩,詩這個東西很美,但這句卻更殘酷,聽說對大清這個咄咄逼人虎視眈眈的這個呂漢強也是個詩人,還是大明第一詩人,不知道他這時候是什麼感受。
其實作爲一個漢人,本來也應該心想大明的,不過原先的大明已經徹底的讓所有的漢人失望,人們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大清朝臣民的現實,但不管是大清還是大明,老百姓的心聲依舊是,我只要能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有一口半飢半飽的飯,有一件能遮擋風寒的衣衫,有一個透風漏雨的窩鋪,我們就可以滿足了,我管你是大清還是大金,或者是大明,不過似乎這樣的要求已經是一種奢侈,已經不能達到,那現在來看,你大清給不了,而大明能給我嗎?
苦笑着搖搖頭,夾着刀繼續往家裡走,邊走邊看着滿街開始多出來武裝的女真人,楊凡不得不感嘆,看樣子皇帝是真的急了,都能不惜一切的派來親軍增援,可見牛莊對大清的重要。
於是,牛莊守備,滿族佐領艾達,在十天前不顧城內城外百姓生計死活,燒燬了城外所有的房屋,緊急關閉牛莊四門,不許任何人出入,緊急將縣衙的所有人等動員起來,拉夫徵丁開始全力防守,大皇帝可是說了,若是在增援到來之前丟了牛莊,全城百官全部斬,家人寧古塔爲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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