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能夠完成,呂漢強就想孫元化的水師就沒必要在沿海巡視了,只要攻擊牛莊就成了。
可是攻擊牛莊就需要大量的戰船,並且必須配備大量的步兵。
結果這裡就有了一個要命的事情,自己手下的這幫軍兵全部來自西北,對大海充滿了好奇與畏懼,尤其是這暈船更是一個大難題,要不解決了這個問題,別說出擊牛莊了,乾脆就是給皇太極送一堆麪條去了。
整個反攻牛莊的計劃是龐大而繁重的,現在,第一個就要從訓練海軍陸戰隊開始,是的,是海軍陸戰隊。
放下了孫承宗的信,第二個看的就是王方的情報,結果看到第一份寫着四個急的信函,呂漢強就一哆嗦,這是少有的級別,內容很簡單,據商行情報司在南方轉來的情報,現在有不少高麗商人與南方商人勾結,在南方大肆收購糧食,然後準備經由朝鮮轉運到後金,以應對即將出現的遼東******。
看到這裡,呂漢強氣憤的差點掀翻面前的桌子。
高麗棒子,真是壞透頂了,然後再聯想前生後世的總總,什麼背信棄義,什麼薩德,賺我們的錢,卻打我們的事,這還是人乾的嗎?當時怒吼一聲:“高麗棒子,我跟你沒完。”
許傑看到這個情報,心情也變壞起來:“朝鮮,忘恩負義的小人也,早就拋棄了大明對他們的恩典,轉而屈服於後金之下,大人也不必有什麼懊惱,只是這樣一來,就破壞了我們近乎完美的飢餓計劃,這個到是必須考慮。”
呂漢強焦躁的揹着手在地中間踱步:“高麗棒子,一項反覆無常,一項就是白眼狼。”呂漢強恨恨的道:“這次他犯到了我的手中,我一定要教訓他,一定讓他知道背叛的後果。”
許傑一聽,忙上前勸阻,他可不知道呂漢強和高麗棒子有着舊恨新仇。他認爲呂漢強不過是一時意氣,因爲朝鮮人破壞了自己的計劃而氣急敗壞。“大人,朝鮮的事情還是慎重的好,畢竟在名義上依舊在尊崇大明爲本尊,如果教訓朝鮮,那就是國戰,還有您只是遼西的督師,您的責權是面對後金,對於朝鮮,您還是鞭長莫及。”
“我不管,現在,誰破壞我的滅金計劃,我就跟誰死磕,我不管什麼朝鮮,也不管什麼棒子。”呂漢強堅定的道:“我雖然無權發動國戰,但我即便是當海盜,也絕對不能讓高麗棒子沾沾自喜,靠着我們跟後金死磕的時候想要左右逢源賺我的錢,我一定要教訓他,不能讓他們壞我的事。”
看到呂漢強狠辣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呂漢強這麼恨高麗人,也就不再說什麼,於是就只能默默無語,開始施行自己的職責——幫呂漢強考慮怎麼能教訓高麗棒子。
正在二人一個在地中間暴走,一個無可奈何苦思冥想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尖利的一聲呼喊:“萬歲有旨,呂漢強接旨啊——”
呂漢強腳步一頓,莫名其妙的看向門外:“聖旨?什麼意思?”
許傑急急忙忙的道:“聖上來了旨意,無論如何也要先接下再說。”
呂漢強點點頭,吩咐王建:“排擺香案,接旨。”
然後急匆匆奔出門外迎接天使。
來的太監自己認識,姓李,是曹化淳的徒弟,見了呂漢強扳着死人臉,就那麼冷眼看着呂漢強忙着擺着香案安排禮儀。
這一點呂漢強一點都沒往心裡去,這是規矩,天使嗎,就要裝。
一陣雞飛狗跳,王大壯和趙亮也急匆匆趕來觀禮,等院子裡站滿了人,香案已經擺好,呂漢強請天使上位,然後按部就班的行三拜九叩,三答三問之後,天使公佈了聖旨的內容,內容一出,立刻讓滿院子的人驚訝的掉了一地的下巴。
當時最先蒙圈的還是呂漢強——自己升官了。
升官的原因,似乎崇禎和內閣突然忘記了,呂漢強在朝堂上對東林的跋扈,忘記了呂漢強擅自行動拯救大兵陳亮,損兵折將的事情,似乎忘記了呂漢強飛揚跋扈弄出十幾個摻沙子的烈士事情了,似乎忘記了呂漢強蠻橫的施行軍法,在全國抓了七萬壯丁的事情了,忘記了——反正是許多忘記。
而突然記憶的閘門大開,想起在京畿之戰之後,爲朝廷再召林丹汗的事情了,想起了呂漢強督師遼西以來,圓滿並超額完成了修築三城的事情,想起了主動出擊,額外的收復了黑山的事情,想起了在黑山與建奴一戰,陣斬建奴八千,俘虜兩萬,並陣斬奴囚蒙古爾泰,若是敘功當爲第一的事情了,想起了發動十幾年沒有的首次進入遼東的戰役,振奮了民心士氣的事情了,想起了收容無數遼東苦難深重原先大明的子民事情了,想起了——反正是各種想起。
於是——崇禎與內閣研究決定,罷免呂漢強工部侍郎,罷免呂漢強遼西督師,升呂漢強掛正二品工部尚書銜,授遼東巡撫,遼東督師,掌管遼東軍政全權,並掌握與後金相關一切對外事。當然戰功諸將也遞次升賞。
也就是說,只要關乎復遼事宜,呂漢強可以獨斷專行。
這樣突然的升官,這樣突然的放權,讓呂漢強徹底的蒙圈了,這是怎麼話說的呢?
跪在地上半天,呂漢強竟然忘記起來了。
唸完聖旨的天使端着聖旨半天,沒聽到呂漢強謝恩,就在聖旨的後面探出半個臉來,看到呂漢強傻瓜一般跪在那,當時以爲呂漢強喜歡的傻了,於是將聖旨一收,死人臉立刻換成了招財貓,笑嘻嘻彎下腰來:“恭喜巡撫大人,恭喜督師大人,這聖旨唸完了,咱們爺倆個是不是該擺點酒宴慶賀慶賀?”
從曹化淳那論,這小子的確和呂漢強差着一輩,雖然看他已經有四五十歲了,但這個和年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