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強的意思不是抓週義氣,因爲周義氣已經完了。這一棍抽到對方腰上,大家已經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現在的周義氣已生不如死。但替他強出頭,在自己面前裝大半蒜地那羣人,呂漢強卻一個也不打算放過,現在,自己的家人不在這裡,他已經沒有任何顧忌。
仁恕之道,是對待朋友的,不是對待敵人的!
衙役手快,立刻將那羣人鎖了起來。有人不甘地嚷嚷:“大人。你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怎還不肯干休?我等只是來撮和的,鎖我們幹啥!”
呂漢強咧開嘴,露出他八顆牙齒燦爛地一笑:“俺可是個守法的人啊!而且俺一貫喜歡順從人意——我的事情已經完了,現在,事情不歸我管了,該走的法律程序,走完啊。官人衙門接手了,我管不着?
至於你們,許傑,寫份狀子遞到順天府,告他們五大罪,嗯——聚衆鬧事,堵塞官員府門,咆哮威脅,還有,等我想想再說。”責是呂漢強的習慣,什麼事情都要留個再說。
周義氣完了,義氣幫完了,因此,衙役們再次趾高氣揚了,一名衙役一邊動手一邊討好的說:“大人放心,周義氣這廝已經走投無路了,這些天沒人敢收留他,他連去幾個地方都被人轟了出來,這才典當所有,勾這幫人出頭求饒。今日全賴大人,令我等立一個大功,恰好將其黨羽一網打盡……哈哈,等明日順天府貼出告示,大人等着吧,根本不需您再想什麼藉口,告他們的狀子會像雪片一樣。”
黨羽,這個詞令對面那羣人後悔不跌,他們拼命向衙役解釋。這時,遠遠看熱鬧的左鄰右舍一見各級幫會瞬間覆滅,無不奔走相告,只是不大時間,北京城鞭炮齊鳴,比過年還熱鬧。
周義氣已經心灰意冷,原本勾搭的官員沒有一個人再爲他出頭,原先的義氣兄弟也沒有一個再爲他奔走,於是,出於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報復心理,他將自己所作所爲無不招認。
當天亮前呂漢強拿到這份口供的時候,他只想到了以後的發展,早就忘記還有一個周義氣。
拿着周義氣道供詞,呂漢強捏着下巴笑得是賊賊道,“這下好了,原先還想給你捏造罪名,當時還感覺到很不好意思,這回反倒不用了,溫體仁,你總算是,落在了我的手裡,惹惱了我,這次我就給你來個大的。趁着這個機會,徹底道扳倒大明後期第一奸臣——溫體仁。
溫體仁,浙江人,是真真正正,東林黨裡的,最強悍的分支浙黨黨魁首,崇禎初年升爲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務。崇禎三年以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輔政。溫體仁入閣之後,更加囂張。閔洪學代王永光成爲吏部尚書後排除異己,得到了溫體仁的包庇。御史史範、高捷及侍郎唐世濟、副都御史張捷等都被收作溫體仁的心腹。溫體仁嫉妒周延儒的官位在他之上,就預謀扳倒他。錢龍錫收袁崇煥的案子牽連要被判死刑,錢龍錫求情,周延儒說崇禎帝朱由檢盛怒難以解救,溫體仁則撒謊說崇禎帝朱由檢並不是很憤怒。錢龍錫的友人因此疏遠了周延儒。錢謙益被呂漢強一頓擠兌辭官,卻又後悔了,也找到溫體仁說和,想要求崇禎讓自己官復原職,結果這傢伙直接收了他的錢,將他納入心腹,而後開始四處奔走請託。
隨着勢力的發展,這傢伙已經可以在內閣和周廷儒這個首輔叫板,周廷儒已經敗在了下風,離着被溫體仁逼迫辭官已經不遠。
而這次呂漢強搞的這個變相的改革,徹底的觸動了浙江黨人的根本利益,浙江黨人身後的各大家族不但經營海貿,同時錢莊和放高利貸,也是浙江黨人身後個大家族最重要的營生,結果這兩個東西都被呂漢強重拳砸了,讓無數浙江大家族斷了資金來源,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同時更捨不得兩個天下最暴利行業的丟失,於是紛紛哭求溫體仁,而這個溫體仁,咱們上面說過,絕對是一個有野心沒能力的傢伙,他最擅長的也就是搞些陰謀詭計,於是就招集了浙江黨人開會,想出了這個釜底抽薪的辦法,燒了銀行,再鼓動擠兌,如此一來,呂漢強的銀行就將徹底垮臺,到時候沒了銀行貸款給朝廷,當然海貿自由權的問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而各地錢莊就又會蓬勃發展,這真是做一件成萬事的好辦法,省時省力省工有效率啊。
呂漢強對周廷儒和溫體仁都是深惡痛絕,大明的亡覆就是他們兩個傢伙掀起的黨爭給弄的,並且還把這個黨爭傳到了南明,結果斷送了漢家最後一絲希望,讓中原遍染腥羶。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好鳥。
尤其身這個溫體仁,這個傢伙在歷史上一當上首輔大臣之後,在政事上碌碌無爲毫無所長,只知道向崇禎獻寵。他醉心於排除異己、打擊政敵,感覺到自己樹敵太多,恐怕會招致別人報復。爲了不給人留下把柄,凡是他呈給崇禎的上疏,以及內閣擬定的有關文件,全部不存入檔案,企圖毀滅罪證。在溫體仁輔政期間,上疏彈劾他的人不計其數。這些人不但沒能扳倒溫體仁,反而引火燒身,有的被罷官,有的被流放,甚至有人被當場杖擊而死。
古往今來,所有的陰謀家與野心家都抱定一個宗旨,那就是奪得大權在握,呼風喚雨,顯示個人的極度權威。爲了這個目的,他們不怪一切代價,可以玩弄陰謀。可以寡廉鮮恥。可以損人利己,可以六親不認,甚至可以犧牲無辜者的生命、出賣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在這些人眼中,一切都是手段。只有權勢是目的。溫體仁雖然與歷史上的人大奸大惡之徒如秦檜等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但他似一隻蛀蟲,蠶食着明崇禎朝廷,加速了明王朝的滅亡。他同樣爲了個人權力慾的滿足,置國家、民族利益於不顧,以無辜者的鮮血染紅自己的登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