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依舊稱呼呂漢強爲欽差,這個欽差是雁門善後的那個欽差,現在在九邊的軍漢口中,呂漢強就是善後欽差,當然更是大家頂缸的欽差,叫着親切,叫着——有仗義啊。
呂漢強一愣,“一萬騎兵?那現在雁門有多少人馬?”
趙建國驕傲的道:‘欽差大人,您知道,按照國朝編制,我雁門總兵力應該是兩營一萬兩千常備,但被歷屆混蛋守備吃空額盤剝,兵變的時候只剩下七千,但在我們追隨欽差橫掃草原以後,我用搶掠來的金銀再次招募流民,補足了員額,我懇請欽差一定抽時間撿點雁門,若有一個缺額我願意用腦袋補足。’
呂漢強就開心的笑了,真的是開心。
“欽差大人,我來的時候,沿途之上遇見無數邊軍應援的軍隊,小的幾十人,多的上千人,正在星夜兼程往良鄉趕,因此我請欽差大人現在就去良鄉,要不恐怕被兄弟們失望。”
這個利好的消息讓呂漢強興奮異常,自己原本還想着,這些邊軍會因爲兵兇戰險而畏懼不前,都想好了要派出陳亮,沿途施行霹靂手段,卻沒想會是如此踊躍,要知道,被押着來的,和自己主動來的,那士氣與戰力絕地是天壤之別。
“走,我們馬上就回良鄉,我要好好的和兄弟們喝上一頓。”
正說話間,就見小胖子狼狽跑來,他身後一聲驕喝:“趙建國,給我將那死胖擋住。”
趙建國開心的哈哈大笑,一個熊抱就將小胖子摔在地上,然後如雲就衝了上來,將小胖子打成了熊貓。
“你爲什麼打我?”捂着熊貓眼,小胖子委屈的問。
“我喜歡,怎麼的,還想反抗?”
“沒有,我就問問。”然後一翻身:“趙建國你個混蛋,我妄稱你是兄弟,我掐死你。”
於是趙建國歡喜的邊逃邊大笑,這是最歡暢的大笑,這是找到家的感覺的大笑,於是滿軍營的兄弟們就一起歡暢的大笑。
呂漢強和趙建國來到良鄉的時候,姚同新正在內外奔忙,因爲他已經接過了良鄉的後勤,這時候,他正招待一羣羣一隊隊邊軍趕來的兄弟。
現在姚同新是山西直隸州的知府,但現在他感覺過的充實無比,尤其能參與到這場國戰中,能親身感受爲國的情懷,算是徹底的不想回去了。
現在的山西官場讓呂漢強兵出草原這麼一鬧,左右布政使一個是真血栓,一個假稱病,還有一個巡撫現在大牢裡啃窩頭,山西官場算是徹底的癱瘓了,自己沒必要去受閒氣給人頂缸擔責任,同時,呂漢強這個好兄弟告訴他,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呆在自己的軍營,因爲他已經保奏自己做爲第二任押運錢糧的欽差,趕到軍前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還是那句,功大莫過勤王救駕,這次要是呂漢強打敗了建奴,那天大的軍功就是實打實的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了,當時呂漢強就和自己說,這樣的安排不但能讓自己幫着老兄弟分擔大軍後勤任務,讓他專心軍事,更能爲將來接管山西布政使積攢資本,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爲?
姚同新的能力實在是無話可說,這可比一直賴在軍營等着分潤軍功的忻州知州李衛東可強上百倍,接過大軍後勤不就,就快速上手了,不但大大的減輕了弟妹子涵的負擔,而且還將整個後勤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上下軍卒將士全部滿意非常。
見到呂漢強到來,當時姚同新也滿心歡暢的張開了雙臂,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兄弟:“來了好多騎兵,好多啊。”
呂漢強狠狠的抱了下這個老哥哥,然後問道:“多少?”
“足足已經一萬出頭,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如果算上趙建國兄弟的五千,三萬,三萬絕對不止。”
“這麼多?”呂漢強就徹底的震驚了。按照以往的情況,打仗了,士卒都是被強迫帶到戰場,他們不懂得戰爭到底是爲了什麼,將領們也不想去向士卒們解釋什麼,按照聖人的教誨,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怎麼能得到士卒的士氣與戰鬥精神?
現在倒好,自己的一份徵召令下去,竟然能來三萬,而且還是自願而來,這遠遠超過了當初自己的預計,看來自己的人品算是宇宙爆發啦?
“預計我們的人馬什麼時候能到齊?”
姚同新掐指算了算,“五天,也就是二月二十必能到齊。”
呂漢強就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後果斷的道:“周楚鈞。”
“末將在。”
“我命令你,現在改變戰法,撒出所有騎兵兄弟,攜帶足夠的弩箭炸藥包,一定嚴密的封鎖所有向西的路線,不要建奴獲得我們騎兵援軍的消息。”
“是。”姚同新大步而去。
“王大壯。”
“末將在。”
“抓緊一切時間,和趕到的騎兵演練配合,不得有半點差錯。”
“是。”
“許傑。”
“在。”
“立刻吩咐炸藥作坊,日夜趕工,生產牀子弩需要的炸藥包,生產騎兵需要的照耀寶,越多越好。”
“學生遵命。”
“姚老哥,您馬上上摺子,就定在二月二十五,您將押運一百萬銀子,一百萬石糧草準時趕奔京城,請萬歲派出京營接應。”
隨着姚同新的奏摺遞上去,朝野震動,軍隊士氣大漲,百姓歡欣鼓舞。
緊接着,崇禎發佈詔書,命令通州以南三省勤王兵馬繼續向北壓迫,命令陳新甲的京營枕戈待旦準備迎接錢糧,命令孫承忠關寧鐵騎繼續向西靠攏,配合牽制建奴,命令呂漢強人馬繼續向東挺近。
詔令五城兵馬司立刻抓捕後金賢良寺和尚,不必審問就地正法,這已經是崇禎忍耐的最大極限了,這次他要向天下宣誓,這是他的策略而不是有心議和,大明,從不對外妥協。
詔命五城兵馬司,查抄八圓齋等京城十一家山西晉商餘孽,詔命五城兵馬司,抓捕住在八圓齋的後金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