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呂漢強深以爲然,也爲這個小子能夠和自己這個穿越者有共同思想而讚歎,於是試着招攬他於麾下,希望能成爲自己的助手,結果這個小子竟然當場拜倒,甘願從此追隨。
答應從此追隨,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說法,在大家都知道呂漢強被皇上和東林合力弄成個孤臣,也都知道歷史上孤臣的下場的人,都不看好呂漢強的前途,而這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就這麼義無反顧的投身這裡,真的是要絕大的勇氣,更正確的說,是要有絕對理智的判斷。
在自己與他深談之後,呂漢強就將他委以皇家驛遞商行行走的職銜。
“孤字是少的意思,但你看看外面,足足有上百官員吧,這還是孤嗎?孤臣還黨了,這名字怎麼聽着怎麼就彆扭。”呂漢強哭笑不得的嘀咕。
王方微微一笑道:“家父的意思是,大家既然都是孤臣,都是一心爲這大明做事情,結果勢單力薄,只能隱忍,因此也做不出什麼大事,而孤臣的下場也都不是太好,但我們一旦結連成一股正義的勢力,便可爲這天下做更多的事情,正所謂抱團取暖就是這個意思。”
呂漢強點點頭,“不過聲勢別要鬧的太大,也不要憑藉義氣用事,現在國朝危如累卵,內憂外患的,可不能再鬧黨爭而讓國朝再傷元氣啊。”
王方聽呂漢強毫不避諱的和自己說這與滿朝不和諧的聲音,當時心中感動,這證明呂漢強已經將自己納入心腹範疇,而這時候呂漢強勢力初成,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誰先佔了這個位置,誰以後就是這個集團永遠的核心,那時候,便是得展報復的大好前途。誰說成大業比走舉業之路?
帶着因激動而微微變紅的臉,王方趕緊拱手施禮道:“呂大人憂國憂民,思慮甚遠,小子佩服,一定謹記大人教誨,爲這天下實實在在的做些事情。”
呂漢強見他拘謹,不由皺眉嗔怪道:“子謙賢弟,你我年齡相當,便該兄弟相稱纔是,這呂大人呂大人叫着,你不嫌生份我還聽着生份呢,以後大家在一起做事,老是這麼生份我怎麼敢將大事相托?”
看看被自己感動了一把的王方,笑着打住他想要說的話,“以後你就叫我見賢吧。”
王方上前一步,有點受寵若驚的看了眼呂漢強,然後想想,小心的道:“呂大人雅號小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直呼的,更何況您與我父同朝爲官,現在又守望相顧,輩屬同僚,我是後生小子怎麼敢不尊禮儀?”看看呂漢強苦笑搖頭,馬上道:“呂大人高瞻遠矚,見識是一流的,詩詞歌賦文章大義也是一流的,不若我就稱呼一聲先生,早晚追隨也好隨時請教。”
呂漢強笑着搖搖手:“如果你這樣拘謹,那可不敢教導你,還你那什麼小子小子的,聽着特別扭,如果你叫我先生卻當我是哥哥,那我們就一起共處。”
王方一愣,但立刻笑了,也知道呂漢強這個人其實是個很隨和的,就從對那個三叔車伕,對奔忙內外的張管家就看出來,於是長出一口氣,笑着道:“謝謝先生教導,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候坐在呂漢強身旁的小胖子張之極,聽着外面吵吵嚷嚷羣情激奮的官員,看看呂漢強不由得喃喃:“大哥,我們倆一直在爲是孤臣而感到孤獨苦惱,感情,這孤臣早就爛大街了啊。”
在名利的雙重誘惑下,在報紙大力宣傳下,在近百低級官吏帶動下,皇家驛遞商行的募股行動,出奇的火爆,就在短短的三天時間,一百萬啓動資金就已經完全到位,而且還都是現銀。
看着堆在會同館已經打掃乾淨的大堂中間那山一般的銀子垛,王侍郎笑的嘎嘎的。
丟下一塊成色絕對十足的銀子,王侍郎轉過身,對坐着的呂漢強恭敬而得意的道:“呂大人,就這三天,本官鼓動京城官吏就籌集認購了足足五十萬兩白銀,而據我兒王方統計,荀貴以及富賈認購也不下五十萬兩,這下,天下可憐的驛卒就有了第一筆保證資金,我們的驛遞商行可以順利開張了吧。”
但轉而又盛讚道:“呂大人,您這次也投進十萬銀子做表率,很是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這是善舉啊。”
呂漢強笑着解釋道:“善舉不敢當,做個帶頭還是有必要的,更何況,我這十萬銀子還有更大的作用在後面呢。”看看一臉迷茫的王侍郎,呂漢強就神秘的一笑。
這個比自己大了四級卻對自己保持恭敬的上司,不由得點頭道:“王大人辛苦,的確是勞苦功高,這下有了百萬啓動資金,就等三日後各地驛站總頭目進京大會召開,我們就可以正式宣佈,皇家驛遞商行正式在全國掛牌營業。”然後站起來揹着手笑着道:“尤其這次通過朝堂上的一番爭鬥,砸了幾個飯碗,也讓那些還蠢蠢欲動的傢伙知道了我們的厲害,對我們的商行也不再敢有任何詰難,想來我們不久就會走上正軌而財源滾滾。”
“那是,那是,這回我們通過募股,不但在官場朝堂連接了志同道合者,更在民間士紳裡也接納了一批志同道合者,如果哪個再不開眼的,對您呂大人橫加詰難,我就發動這些志同道合者,用摺子,用口水淹死他。”王侍郎信心爆棚的向呂漢強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