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這麼富饒的地方需要開墾,想一想開墾出來之後,對大清的國力增強的前景,代善和阿敏一起拍板決定,“你說吧,你需要什麼才能開墾這片豐富的土地?”
“我要奴才,足夠的奴才,我要耕牛,要農具,要種子。”
阿敏和代善這次對視了一眼,然後阿敏道:“現在整個朝鮮,經過我們一年辛辛苦苦想盡各種辦法減丁之後,還有一千多萬人口。說句實在話,用4萬人去殺兩千萬人,我們實在是盡了全力了,而還有這麼多人口讓我們這4萬人去統治。說句良心話,我們每日都活在戰戰兢兢的火山口上。那麼現在好了,我可以將大批的朝鮮人,轉移到你那裡去,但前提是你能不能鎮壓住他們。”
多爾袞和範文成互相看了一眼,當時眼中充滿了興奮,範文成就胸有成竹的回答:“兩百萬,我有足夠的信心,帶着三萬漢人奴才,就管理好兩百萬朝鮮人。”
佟普漢就拍手:“戰爭打的就是錢糧人口,將兩百萬朝鮮人移居到那裡去,將那個鬆嫩平原變成一個巨大的糧倉,爲我們大軍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產出,同時也可以爲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奴才。尤其是那些朝鮮人,他們骨子裡是兇殘的,他們對自己的同胞,可能還下不去手,但是他們對漢人的兇殘,那是有目共睹。只要給足他們好處,將他們編煉成軍隊,放出去,就是一羣瘋狗,他們的戰鬥力絕對要比漢軍要高上許多,大明的末日也就到了。”
這件事情一經決定,他們就發揮了滿族人那種做事絕不拖拉的習慣,立刻緊鑼密鼓的開始運轉起來。
一批批物資,在平壤大同江碼頭,被裝上了五百條江船,讓每一條船都達到了吃水線的最深。
然後帶着慈悲之心的代善出面了,他帶着兩千滿族八旗騎兵,向朝鮮人展現出了他的慈悲,宣揚着上帝的仁慈:“我的受苦受難的羔羊們,我代表上帝向你們展現上帝的仁慈,這一片土地早已被蹂躪殆盡,而未來大明的軍隊會對你們進行無情的報復,爲了你們能夠安穩的過上好日子,我代表上帝向你們宣佈,爲了大多數被上帝愛着的朝鮮人遠離顛沛流離的戰爭,上帝委託我們,給你們一個新的伊甸園。”
然後將聖經捂在胸口,將十字架高高的舉起:“以上帝的名義承諾你們,只要跟着我們,到了新的墾荒區,只要明年開春,你們開墾出來的土地,都將是你們的,在明年秋天,每一畝土地只收你們一石糧食,其餘的全是你們的。而在這期間,政府將給先借給你們,每一個人一石糧食,並且每5戶給一頭牛,以及相應的農具種子。”
這樣的政策簡直優惠到讓人不能相信,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新任的領議政佟普漢直接拿出了成山的糧食,成堆的銀元:“現在我宣佈,凡是參加報名的,立刻兌現每一個人一石糧食,一塊銀元。”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上帝算什麼個東西,大家雖然聽說過,但並沒有見過。尤其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時候,更沒看到過他的出現。
不過那成堆的糧食,亮花人眼睛的銀元,卻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裡的。
一個朝鮮的漢子,畏畏縮縮膽戰心驚的上前,跪在地上悄聲的說道:“奴才接受遷移。”
代善就將手放在他的頭上:“你就是上帝的羔羊,上帝接受了你的懇求。”
佟普漢二話不說,拿起了賬冊:“你叫什麼名字?家有幾口人?”
這個朝鮮漢子就緊張的報了自己家的人口數。
“好了,6口人,你現在就領取六石的糧食,六塊錢。”
榜樣的力量是偉大的,放在哪裡都是如此。當這個漢子切切實實的領到了屬於自己的糧食和銀元的時候,無數的朝鮮家庭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樣的政策,這樣的安排,是佟普漢提出來的。他主張,既然要開發那裡,就要保證那些遷移過去的朝鮮人不再反抗,並且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開發,讓那裡變成真正的物資生產基地。用懷柔的方式來讓這些朝鮮人,心甘情願的爲我們去耕種,而不是心生叛亂之心,那麼我們就要對他們進行懷柔,成爲真正的牛馬,成爲我們真正的順民,所以我們要善待他,這樣才方便管理,便於剝削。
這樣的道理,立刻被所有人接受。因爲鬆嫩平原需要開發,而不是需要暴亂。而那個地方是大金的後背,絕對不能出現暴亂。現在先付出一些,反正給出去的都是原先從他們身上搶過來的,不過是還給他們一點點罷了,卻能收買他們的人心,讓他們對大清死心塌地。
大同江碼頭上,范文程對着一個跟過來的漢人奴才道:“現在分到你手下,是5戶朝鮮人家,其中7個漢子,二十一個女人,老人和孩子,現在你就是他們的主人,你就是他們的主子了。”
這個漢人奴才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跪在地上感恩涕零的給範文成磕頭。
範文成接受了這種感恩,然後臉色突然一冷:“但是我可告訴你,在明年開春的時候,這5戶朝鮮人家必須開墾出50畝土地,到明年秋天必須上繳五十石糧食,如果少了一石,我就殺你全家。”
從奴才變成奴才的主人,這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這個漢人奴才怎麼不感激涕零?5戶人家開墾出50畝土地,只要鞭子和刀子準備好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到秋天,五十石的糧食,即便餓死這些奴才,也一定能湊足的。這是有成熟的經驗可以遵循的,那就是原先女真主子加在自己身上的規矩。
一家又一家朝鮮的百姓,在新的主子引導下,帶着他們新得到的家當走向了碼頭,老人孩子被安置在了船上,這是新主子的恩典,但交換的前提是,那些漢子,成爲拉縴的縴夫,他們背起了粗大的繩索,拉起了那沉重的船隻,逆着大同江的水流,開始向東,想他們未來的希望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