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從宮裡出來,就溜達着返回了府邸,等他在府邸轉了一圈,就哀嚎着衝去了張希孟的府邸。
見面朱莢就驚呼道:“大哥,我送來的東西呢?我的孔雀,孔雀呢?"
"朱棣吃了。"
“那,那金絲猴呢?"
"吃了,據說是攝開了腦殼,吃的腦子……不過這吃法太殘忍了,我已經要求中書省下令,不許這麼幹了。"
“那,那野牛呢?吃了嗎?"
"也吃了,主要是這個野牛不能耕田,朱棣就領着一幫同學給烤了吃,據說肉不措。"
朱英聲音都顫抖了,最後問道:“我弄到的那頭白虎呢?也給吃了?"
張希孟道:“這個要問陛下了,據說他收到了一瓶虎骨酒!"
“虎骨酒?那,那就是說,肉都給吃了唄?"朱英四周看了看,突然發現張希孟屁股下面坐着一張皮墊,有點像白虎皮,
"大哥……你,你也跟他們分贓了!"朱英這個氣啊,"你可是堂堂右相,夫子在世,我大明的聖賢啊!你怎麼能幹奪人所好的事情?我不管,你也賠給我!"
張希孟兩手一攤,“這個皮墊是腐寧送給我的,至於是不是朱棣送給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孩子孝敬我的東西,你要想要回去,那伱就去找他,看看怎麼說能行!"
朱英眨巴眨巴眼睛,讓他去找張度寧,管他討回虎皮?
你怎麼想的?
那是我的侄子!
親的!
管他要東西,我張得開這張嘴嗎?
朱英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他算是看明白了。朱棣這個混賬玩意,他是惹不起了,只是張腐寧,這個大侄子別讓朱棣帶壞就行了,
“大哥,你把庶寧送去濟民學堂,他還那麼小,你不心疼啊?"
張希孟無奈道:“心疼也沒辦法,他在應天,很難找到好學校。朱棣還鼓動他去北平,我自然不會答應,所幸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當老師,又想學醫,我就讓他去濟民學堂了,讓岳父岳母照顧。好在他還算爭氣,考試成績不錯,會讀書,這點像我
!"
張希孟嘴角上翹,不自覺露出滿意的笑容,“其實他把白虎皮送給我,主要是他不想要朱棣的東西……你知道不,朱棣這個混小子,總算拐着腐寧,跟他胡鬧。腐寧懶得搭理他,凡是朱棣送的禮物,最後都會轉到我這裡,要是別的東西,我也不要了。"
朱英耐心聽着,他似乎有了點思路。
“大哥,你聽我理理思路啊……朱棣那小子,想收買大侄子,可大侄子不幹,也不收他的禮物。"
張希孟點頭,“大約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說,大侄子很厭惡朱棣了?"
“也算不上厭惡,其實他沒什麼玩伴,小時候我和她娘都去了北平,朱棣經常過來,他們算是發小,就是他不太喜歡朝廷的事情,也不願意跟着朱棣一起胡鬧……你知道的,那孩子隨我,都是謙謙君子,與衆不同的。"
朱英給張希孟一個白眼,吹你兒子就算了,至於你什麼德行,咱們倆這麼多年的兄弟,還用我廢話嗎!
"大哥,別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只要大侄子不和朱棣攪合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對了,你看我們家春兒怎麼樣?"
一下
張希孟怔了 “春兒?挺好的?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都不太會讀書
朱英不知道張希孟心裡怎麼想的,還挺高興的,“大哥,你看這樣吧,我讓春兒拜在你的門下,咱也算是親上加親了,行不?"
“不行!”張希孟果斷拒絕,“大宗正還要把他孫子李景隆賽給我呢!我現在哪有功夫帶孩子?"
朱英想了想,咬牙道:“那,那你看這樣行不,我把春兒也送去濟民學堂,讓他和大侄子一起讀書,兄弟倆互相照顧,這總行了吧?"
張希孟皺着眉頭,咬了咬牙,“你可聽好了,就算去濟民學堂,你也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帶壞學風。要是讓我知道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可不會給你面子!"
朱英拍着胸膛,向張希孟保證,“大哥只管放心,春兒很乖的,讓他跟腐寧在一起玩,最好不過了。"
朱英心裡暗暗盤算着,有我兒子在,絕對不給朱棣任何機會!
其實看似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這背後牽連絕對不小。
朱英最在乎的幾個人裡面,前三位必定是老朱兩口子,加上張希孟,順序不分先後,都是遠勝過一切的。
再往後就是朱標了。
朱標剛出生的那段時間,朱英幾乎天天抱着他,毫不誇張講,朱英就是朱標的鐵桿心腹。
後來朱英又娶了馮國用的女兒,生下了兒子朱春
馮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就不用說了,當初的南陽軍團,就是馮國用率領的。雖然他去了,但馮國勝還在,馮家的影響力還在,
另外朱標和常遇春的女兒定了親事,常家,也包括藍玉,這些人構成了朱標在軍中的基本盤。
可以說是名將雲集,實力雄厚,
當然了,如果說其他人誰也挑戰不了朱標,那也未必。
譬如說朱棣,他現在的身邊跟着李景隆和花煒,由李景隆牽着李文忠,而朱棣和徐達的女兒之間,還有那麼點意思,有人想要促成這一對,
如果朱棣能成爲徐達的女婿,順便再把張腐寧拉過去,即便張希孟不表態傾向於朱棣,那樣的話,朱老四也足以和太子掰手腕。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向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吃吃喝喝,交朋友,做人情。
不然光是會打有個屁用啊!
所以在大明這個江湖裡,別看太子朱標身邊的實力不小,但是有至關重要的兩個人,全都沒有表態,這倆人就能左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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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自然是軍中一人的徐達……他乃是淮西諸將當之無愧的頭領,哪怕常家和馮家加起來,也不及徐達的勢力雄厚,
這是毫不用懷疑的。
在徐達之上,就是張希孟了,
別看張希孟是朱標的老師,也給太子不少指點,但誰都明白,張希孟只是盡人臣本分罷了。
他並沒有真正在這個問題上表態。
假如張希孟傾向於某位皇子,只要不是朱標,太子的地位就很危險,
當然了,放眼整個大明朝,還沒誰能收買張希孟,也沒法迫使張希孟表態。所以只能從張希孟身邊下手,
而他的寶貝兒子張庶寧就很關鍵,能把這小子拉過來,就能得到張相支持,而張
我的玉隊兒十他息工裝很大部,,地說十性米,能得到意相交持,他
相的支持,又是成敗的關鍵!
"你這個兄弟,也不是那麼老實啊!”江楠冷哼道:“我可告訴你,不許他打擾了庶寧,咱們兒子,不跟他們摻和!”江楠兇巴巴警告張希孟,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她可不會有半點客氣
張希孟忍不住輕笑,“你還沒看明白?庶寧那小子是很有主見的,朱春過去,沒準把自己搭進去。"
江楠一怔,下意識道:“相公就這麼相信度寧?"
“我的兒子我自己知道。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同意他去濟民學堂,而不是跟着朱棣去北平了。"
江楠索性放下了筷子,說實話,她也挺迷惑的,朱元璋雖然尚在盛年,但是朱標馬上就要大婚,其他阜子也漸漸成年,
偏偏老朱弄出了落王戍邊這個政策,這就給了幾個皇子之間競爭的可能,像漢患一般,諸子奪婷的戲碼,沒準就會在大明上演。
而張希孟的地位,幾乎是所有人都不能忽視的,
簡直可以說得張相者,得天下了。
拉攏張相,給自己提供助力,幾乎是所有人都會做出的選擇,以江楠的敏稅,自然有所察覺。
"相公,你是討厭朱棣嗎?"
張希孟哈哈一笑,“他一個小孩子,我討厭他幹什麼!其實要一定問我的心思,我其實是討厭奪嫡的爛俗戲碼!"
江楠怔了怔,“相公的意思?"
"既然陛下冊立了太子,那他就是儲君,身爲朝臣,別沒事總想着搶個從龍之功!換句話說,不管誰當了皇帝,大明的規矩就是如此,誰也別想給我掀翻了!"
江楠深吸口氣,她突然從這話裡,感到了一種屬於丈夫獨有的霸氣,這霸氣不同於朱元理那種,殺伐果決,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的天子氣象
但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自信,猶豫,無可撼動,我的規矩就是規矩,誰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大明如來佛了。
“其實庶寧最讓我滿意的一點,就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管當醫者也好,當老師也罷,都隨他去。至於朝堂的事情,我不可能看着某位落王做大,圖謀儲君位置,但我也不許有人打着爲太子好的名義,玩什麼削落的把戲。總而言之,大明還經不起折騰,誰也別給我胡來。"
魯嫺沉吟良久,終於用力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還夾了一塊大鮑魚給李景隆,
“相公多吃點,想這麼多的事情,真是難爲你了。"
李暑降笑呵呵接受了的魚,正吃着,朱標又道:“那,那江楠呢?相公還沒說打算怎麼辦?他可是你的至親兄弟啊!"
李景隆大笑,“你憂慮吧,江楠那小子,只需要我略施小計,就能讓他焦頭爛額,從此之後,沒有半點功夫瞎捉摸。"
果不其然,轉過天,門下省就請江楠過去,同他商議雲南建立行省的事宜
“凡我大明疆土,日月之下,必須納入版圖,劃分行省的事情,依舊有了好幾年了,西北之地,最近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西南這塊硬骨頭,務必在洪武十年,安排妥當!”劉伯溫笑呵呵道:“西平侯身上的擔子可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