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朱由檢正在着手戶籍改革的細節。
王承恩抱着一隻信鴿直接走了進來。
“陛下,有您的信。”
朱由檢聞言臉色一變,信鴿他飼養得並不多。
總共就送出去幾隻,並且不是什麼大事不會飛鴿傳書。
當初就送給徐霞客一隻。
“呈上來。”
王承恩將信件呈上來,朱由檢臉色大變。
江南奴變!
自己擔心的事情總歸還是發生了。
現在的徐霞客處境應該很危險。
“速傳駱養性!”
很快駱養性便到了御書房。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儘快把徐霞客給朕救出來。”朱由檢怒斥道。
這就是賤民籍貫帶來的壞處。
倘若早一點解決這個問題,江南就不會發生奴變。
徐霞客倘若在這一場奴變中喪生,大明的損失可想而知。
必須儘快救出徐霞客,同時戶籍制度必須要改變。
駱養性戰戰兢兢的離開御書房,隨即便飛鴿傳書到了江南。
當夜,朱由檢召集了內閣議事。
“今日之事爾等給朕一個說法。”朱由檢說。
楊嗣昌說道:“陛下,臣以爲直接就地正法便好。”
“荒唐!”朱由檢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天下間有多少人?你如何去殺?難道還要朕屠刀去屠殺大明子民嗎?”
所有人都渾身一顫,朱家天子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不能鎮壓了嗎?
“爾等,食大明俸祿,卻不想辦好事。”朱由檢這一次是真怒了。
眼前的這一幫大臣,只知道一味的鎮壓。
難道就不知道這樣會激起更多的民憤嗎?
“今日之事給朕一個答案。”朱由檢說道:“下一次的奴變很可能就在爾等身邊。”
羣臣更是身體一顫。
“那時候爾等是否需要人去救助?”
朱由檢一句話讓楊嗣昌不敢說話,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又該如何處理?
“楊嗣昌,此事交由你負責。你倘若處理不好提頭來見。”朱由檢說道。
楊嗣昌只能答應了下來,便問道:“陛下,臣想知道戶籍該如何改變?”
朱由檢微微一笑,楊嗣昌果然老狐狸,很快就明白自己的心思。
這是一個契機,想要改變戶籍,只能藉助這次奴變撕開一道口子。
“給你!”朱由檢丟來一本厚厚的冊子。
楊嗣昌趕緊打開,一看整個人都驚呆。
“陛下,人人平等,恐怕不妥。”楊嗣昌趕緊跪下。
“有何不妥?”朱由檢說道:“難道人生下來就必須要分三六九等嗎?”
楊嗣昌說道:“這是自古傳承。”
“傳承?”朱由檢說道:“你是有私心吧?”
“臣不曾有私心。”楊嗣昌跪在地上,說道:“陛下是九五之尊,怎麼能夠制定一個人人平等的戶籍出來?”
“放屁!”朱由檢說道:“人人生來平等。後天的發展完全是看自己的發展,那些有才學的人卻因爲戶籍不能報效國家,這是大明的損失。”
“朕不但要改變戶籍,還要開學府。爲大明帶來更多的優秀人才。”朱由檢說道:“你且去辦江南奴變的事情。後續的事情我會通知你。”
楊嗣昌不言語,便帶着冊子離開。
江南這一場奴變在外人看來是必死無疑,但在朱由檢的眼中卻是改變整個大明的契機。
楊嗣昌帶着戶部尚書以及相關官員日夜兼程前往江南。
然而事情很棘手,楊嗣昌頓時就慌張了。
那些暴民根本就不聽楊嗣昌的言語。並且人數之多,更是讓一衆官員瞠目結舌。
這樣的人數想要鎮壓根本就不可能,倘若強行剿滅就會帶來更大的民憤。
事情並沒有任何的進展,反而還和奴變的人羣對峙了起來。
雙方一時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楊嗣昌也明白,如果這個時候傷害一名奴變的人員,估計局面還會一發不可收拾。
想要解決難道真的要按照皇帝的方法來嗎?
楊嗣昌不想丟掉高貴的身份,他不想讓這羣人得寸進尺。
倘若能夠使用自己的方法鎮壓奴變,那麼事情纔是完美的解決。
時間一晃而過,江南奴變還在持續發酵,大有一種越演越烈的趨勢。
戰報一天天的傳來,朱由檢坐不住了。
如果奴變的事情一直處理不好,那麼整個計劃就會擱淺。
大明崛起的時間就會往後面停滯。
這一次朱由檢帶上駱養性,李定國以及王承恩等人奔赴江南。
“皇爺不可,倘若那些賤民傷害了龍體那就得不償失了。”王承恩說道。
“無需多言,江南奴變,必須要快速解決,朕看楊嗣昌是心中有顧慮。”朱由檢說道。
楊嗣昌的確有很多顧慮。
不日。
朱由檢等人抵達江南。
江南的街上荒涼無比,看上去像是無人居住一般。
此刻的江南哪裡還敢有人出來出聲?
街上全部都是肅殺之氣。
因爲奴變搞得人心惶惶。
朱由檢已經換上普通服飾,無人知道他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此刻的他心裡極度難過,富庶的江南竟然變成了眼前的這一番模樣。
“楊嗣昌在什麼地方?”朱由檢問道。
“楊閣老在十里亭。”王承恩說道。
此刻的十里亭,站滿了各路官員,每個人都十分頭大。
想要和奴變的人談判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聽。
完全找不到切入口。
“楊閣老,此事不好辦啊!”戶部侍郎倪元璐說道。
“我知道不好辦,他們沒有帶頭的人,想要談判根本就沒有機會。”楊嗣昌說道。
事實如此,奴變就是這樣,他們佔據原先主人的房屋奴役原先的主人。
根本就不受任何人控制。
想要抓住一個人進行瓦解根本就不可能。
這就讓事情一直髮酵,沒有任何的進展。
“楊嗣昌,你爲何一直沒有進展?”一道熟悉而又洪亮的聲音傳來。
衆人看見來人之後,紛紛下跪,齊呼:“參見皇上!”
“爾等爲何一直沒有進展?難道非要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才解決嗎?”
衆人一顫,皇帝的威名在外,並且公開承認自己是暴君。
現在真怕他一個不高興斬了一兩人。
衆人不敢言語。
“倪元璐,你來說說情況。”朱由檢的聲音雖然很溫和,但是滲透力卻很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