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着大地,天空之中烏雲密佈,平日裡擡頭可望的皎月和繁星此時都沒了蹤跡。
魏府之中雖然到處都掛着燈籠,但是依舊給人感覺烏漆麻黑的,令人不免會產生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 .ttka n.C〇
一道黑色的人影推開魏府魏菁菁的書房房門走了進去,可奇怪的是魏菁菁的書房漆黑一片,根本連一盞油燈都沒有點。那人進去以後,很快也沒了動靜。
實際上,魏菁菁的書房除了一個明面上的空間以外,同時還有一間十分寬敞的密室。
在密室裡面,阿乙、阿丙和阿丁都在。
密室門打開,阿甲走進密室。
見到了魏菁菁,阿甲單膝下跪對她行禮,“參見主人。”
魏菁菁擺了下手,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
阿甲點了下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和一卷畫軸。阿甲將那張紙和畫軸一一展開,上面分別是一副畫像,而畫中的人模樣至少有八分相似。
阿甲道:“果然如同主人所料,我拿着主人畫的畫像去找百曉生買了消息。最終確認,黃昏來的那個自稱是‘京師神機營歐陽漢風’的人其實是假冒的,他的真實名字應該叫馬庭望,在江湖有個外號叫‘血煞手’。
此人原本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不過因爲五年前連續犯下了四宗滅門慘案,之後爲了躲避官府的追擊而銷聲匿跡,這五年來一直沒有聽說過他在江湖中行走,這次是他五年來第一次出現。”
魏菁菁看了看兩幅畫像,微微吸了口氣。
她低聲自語道:“知道鳳姐姐在我這兒的人不多,除了江大哥和他的下屬以外就只有皇上。
江大哥看人很準,他信任的下屬肯定不會泄露消息。而鳳姐姐臨盆的日子皇上也很清楚,他既然清楚就一定會派人前來保護鳳姐姐。
既然這個馬庭望冒充的是什麼神機營歐陽漢風,又找到了我這裡,那肯定是皇上派了人出來,最終被他們給截住了。”
魏菁菁想了想後看向阿甲他們四人,說道:“阿甲,你現在立刻派人去把老爺帶離太原藏起來,沒有接到我的通知不准他踏進太原一步。”
“是!”阿甲躬身領命。
“阿乙,讓人密切注意馬庭望這些人的行蹤,一定要弄清楚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黨。”
“是。”阿乙領命。
“阿丙,命人安排一條撤退的路,準備隨時帶鳳姐姐以及小皇子撤退。”
“是。”
“阿丁,抽調所有魏家的高手回府,若是能一舉圍殺馬庭望那些人就先下手爲強。”
“是。”
魏菁菁一一安排完畢以後整個人鬆了口氣,她擺擺手道:“都先下去做事吧。”
“屬下告退。”
等到阿甲、阿乙、阿丙、阿丁他們四人退下以後,魏菁菁用手按着額頭,低聲自言自語道:“江大哥,鳳姐姐和小皇子現在有危險,你會不會來?”
馬庭望藉着保護李鳳之名,直接帶着手下先住進了魏府。
此刻趁着夜,馬庭望穿着夜行衣潛出了魏府。
一路飛奔,在離魏府兩條街外的一處小宅院門口,馬庭望停住了腳步。
敲了五下門,宅院的門打開。
馬庭望一進去就看見端坐在院子裡的張鶴齡,馬庭望跪倒在地,對張鶴齡行禮道:“參見二爺。”
張鶴齡點了下頭,問道:“如何?現在魏府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魏府裡面守衛森嚴,單憑我們那三十人很難保證十成十殺掉李鳳和小皇子,所以屬下沒敢動手。”
“小皇子?”張鶴齡神情一變,皺着眉道:“果然還是生了皇子啊,真是天意。”
張鶴齡點了點頭道:“沒有動手是對的,這次的事關係重大,務必要求萬無一失。”
“是。”馬庭望應道。
張鶴齡道:“好了,你回到魏府裡打探情況,至於下一步該怎麼做,等有了決定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的。”
“是,二爺,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馬庭望離開。
見到馬庭望走了,張鶴齡立刻起身走進宅院的房間。房間裡,劉瑾和張延齡都在。
見到張鶴齡,劉瑾問道:“二爺,現在魏府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魏府守衛森嚴,馬庭望他們沒敢妄動。”張鶴齡道。
劉瑾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張延齡追問了一句,“二哥,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張鶴齡看了劉瑾一眼,帶着三分試探三分詢問的語氣說道:“劉公公,眼前的局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劉瑾看了看張延齡,然後說道:“二爺,如果你相信咱家,就暫且先等一天如何?”
“等一天?等一天江夏派來的高手可就到了。江夏派出來的人可不像歐陽漢風他們那些草包,沒那麼好對付的。”張延齡說道。
劉瑾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動怒,因爲他早就猜到張延齡會這樣說。
張鶴齡也是笑了一下,點頭道:“這次若不是全靠劉公公我們又怎麼能先截住歐陽漢風他們?公公既然提議再等一天,那就再等一天。”
次日,朝陽剛剛升起。
太原花月樓的紫庭閣因爲窗戶是對着東邊開的,所以朝陽一升起陽光就會從窗戶射入紫庭閣內。
躺在紫庭閣大牀之上,肥胖若豬,鼾聲如雷的魏有財左右兩邊分別躺着花月樓最紅的紅牌,以及昨晚他剛剛競投下來的花魁。
此番景象真真切切的告訴了我等一個道理,男人有沒有長相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錢
“喂喂,你不能進去,魏老爺吩咐了,他沒起牀之前任何人”
砰!紫庭閣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兩個原本守在紫庭閣門外的花月樓護衛怒了,二人捋着衣袖說道:“好小子,找麻煩是吧,看大爺今天怎麼教訓”
鏘!話沒說完,推開房門的黑衣男人已經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只見劍光閃爍,兩名花月樓護衛的左胸胸口都被劍尖割去了一塊布料,在這樣的天氣裡明顯能那胸部明顯能感覺到寒意。
要想做到割去布料而不傷人,這極其講究對於劍的控制。而能夠把劍控制到這個份兒上的,無疑都是用劍的高手。
兩名護衛頓時愣在了原地,嚇得全身冒冷汗,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黑衣男人張口說出一個字:“滾!”
兩名護衛想都沒想,轉身就跑出了紫庭閣。隔了好久,二人才驚叫出一聲:“媽呀”
竟然黑衣男人弄出的動靜不小,但是魏有財以及他懷中抱着的兩個美人竟然都沒有醒來,足以見得昨晚他們可能戰況有些激烈,同時也足以見得魏有財寶槍未老。
黑衣男子走到牀鋪旁邊搖了搖魏有財,叫了一聲:“醒醒!”
魏有財依舊鼾聲如雷,沒有醒來。
最後黑衣男子沒辦法了,拿着房內的臉盆去屏風後面的浴桶裡舀了一盆水,然後直接淋在魏有財的身上。
“啊!”“啊啊”
魏有財和那兩個青?樓女子一起醒來。
“誰!誰!”魏有財冷得全身微微顫抖,憤怒地大聲叫着。
他左右看了看,頓時看見了黑衣男子。魏有財憤怒地說道:“阿甲,你幹什麼?”
黑衣男子正是阿甲,他冷冷地說道:“主人讓我來帶你離開太原。”
“誰要離開太原了,滾出去!”魏有財憤怒地罵道。
阿甲搖搖頭:“主人說了,必須走。”
“你主人是我女兒,她還得聽我的呢。她聽我的,就代表你也要聽我的,我現在叫你滾出去!”
“不行,必須走!”
阿甲話音剛落,突然一黑衣蒙面男子抓着一條繩索闖破窗戶跳進屋內。然後屋外也衝進來幾個黑衣蒙面男子。
一共六個黑衣蒙面男子,六人全都拿着長刀,一起朝着阿甲攻過去。
阿甲長劍一抖,劍舞成一個劍圈,叮叮鐺鐺數聲撞擊之聲,六個蒙面男子的長刀竟然都被阿甲給格擋住了。
阿甲長劍往身前的一名黑衣人一送,那黑衣人感覺側身躲開。但是沒想到阿甲這一招乃是虛招,只見他飛快將劍抽回,劍在身後一背劍尖直指身後那黑衣人的喉嚨。
這一套動作說起來複雜,但阿甲做的時候卻是奇快。那黑衣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阿甲一劍洞穿了喉嚨。
阿甲腳尖在地上一點,藉着身後的包圍圈出現了空隙,整個人立刻後撤,然後一個後翻跳到牀鋪上。
牀上一共三個人,阿甲竟然毫不猶豫地把其中兩個青?樓女子的頭髮抓着扔了出去,然後一把將肥頭大耳的魏有財抓起來夾在腋下往門口衝出去。
兩個青?樓女子只是發出了一聲慘呼,然後便被黑衣人乾脆利落地一劍砍殺。
藉着這樣的空檔,阿甲總算是帶着魏有財衝出了房間。
不過魏有財實在是太胖了,若不是阿甲功力深厚恐怕還真的抱不起他。不過現在就算抱起來了,阿甲也跑不快。
阿甲放下魏有財,長劍斜指地面,冷聲說道:“你先跑,我攔住他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