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城建設部門將成立工程質量監督,指導工程的進行和驗收,根據工程進度,還有詳細的獎懲規定。
起點城上繳的軍屯田糧稅,又大部分流入都督府和內帑,這又是一筆收入。
張之極知道,對於極度缺銀子的崇禎,這個計劃的確太有誘惑力了,僅京營一項,省下的加上收入的,崇禎就獲益一百多萬兩,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堵住百官的嘴。不過這個操作並不難,京營和各衛所本來就處於荒廢狀態。
這是一個雙贏的計劃,順天府作爲王越的根據地,必須消除安全隱患,同時又從外部引進了工程力量。
起點城的建設步伐不會停止,但不可能全部靠自身來完成,吸引全社會參與纔是正途。
其實這也是腐蝕朝廷軍隊的一種策略,即使是毒藥,崇禎也要吞下去,因爲他對銀子沒有抵抗力。這些勳親也同樣如此,他們眼裡只有銀子,否則也不會把國家的重要軍事力量京營吃幹抹盡。
張之極了解了整個計劃書後,大笑道:“賢婿真是本國公的財神呀,此事我定當向皇上說明。”
只要是賺銀子的事,張之極就心情大好。王越也確實是他的財神,自從與王越合作以來,說英國公府日進斗金也不爲過。
京營和各衛所都是張之極的下屬單位,除了崇禎那份,就數他拿的最多,他能不高興嗎?
王越也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小婿怎敢讓岳父大人吃虧呢。”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王越視察了駐京辦之後,就打道回府了。
“老總管,您怎麼看待此事?”
王越將全部文件留在了國公府,張之極把國公府總管張淮請來參謀。
張淮在國公府侍奉了三代英國公,張之極一直將他視爲長輩心腹。
張淮仔細看完之後,呵呵一笑道:“此子所圖非小呀,難爲他這麼年輕,照這麼一來,京師周邊幾無朝廷軍兵矣。”
張之極嘆道:“京營和那些衛所,本來就已經不濟事了,說名存實亡也不爲過。”
京營和衛所的狀況,那是經年累月造成的,任何人都難以改變,就算他張之極是位憂國憂民的英國公,想振作京營和衛所,也是無能爲力。一個人是幹不過整體的,因爲整體不作爲。
張淮看看左右,輕聲問道:“國公爺沒有問問他,到底是做何打算?”
張之極沉聲道:“我是大明的英國公,世代忠良。他不說,我如何能問的出口?
張淮拍了拍手中文件,笑着道:“成,國公爺的地位要比現在還要顯赫。敗,國公爺也受不了多大影響。我們作壁上觀即可,可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張之極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明天就進宮,向皇上說明此事。”
作爲與國同休的英國公,可謂世受國恩,對大明忠心耿耿。但朝政逐漸被文官把持,武臣勳貴被排擠在外,失去了參政議政的權利,張之極能沒有怨言嗎?
而且現在亂像已成,末世已現,張之極不可能不有所察覺,爲家族命運計,這才與王越成了翁婿,希望依靠王越的軍力,保家族平安。如果王越能更進一步,何樂而不爲呢?
起點城市政廳大樓司令部會議室,王越正在召開軍事會議。
依着朝廷原來的旨意,天策軍就多了幾個地方的總兵職位。不過天策軍的部署要根據起點城的發展需要來制定的,所以不能完全按照朝廷的意思來辦。朝廷哪裡知道你起點城的發展規劃呢?
不過沒關係,經過討價還價,李子軒的衡水總兵改爲天津總兵,與原天津總兵對調。天津作爲起點城重要的出海口,將來會重點經營和建設。
天津和衡水的地位,在大明朝廷眼裡的重要性區別不大。天津距離京師更近一點而已,另外天津有個長蘆鹽場,富有的起點城不會看上那點利益。
周延所任的兗州總兵不動,兗州盛產煤炭,既是漕運要道,也是將來京滬寧鐵路和公路的必經之地。
張繼成的蓬萊總兵改在威海,起點城正在這裡規劃港口,以方便起點城的商品和物資由海路進入山東。威海現在還不是城市,只是一個衛所,所以威海又稱威海衛。
王卓所任的山東都指揮使,其實就是管理山東的所有衛所軍隊,但無權調動當地總兵及參將這樣的野戰軍。周延所部和張繼成所部駐山東,將聽命於王卓指揮,這是天策軍內部的事,朝廷無權干預。
不過因爲起點城目前還沒有開發兗州的計劃,所以周延的第二團不在兗州駐軍。
王越就任應天巡撫,要主持轄區內的剿匪事宜,必然要率領天策軍一部前去。作爲交換條件,朝廷特設松江總兵,由馮源山擔任。再設廬州總兵,由四團團長王紅武擔任。
廬州即今天的合肥,位於大別山以東,長江以北,天策軍如果在此駐軍,就擋住了流寇往東侵入南直隸的可能。
所以朝廷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崇禎八年的時候,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劉國能等巨匪聚衆數十萬,在這周邊和盧象升洪承疇等人打得那叫一個熱鬧,最後中都鳳陽也被攻陷了,老朱家的祖墳都被刨了。
另外保定總兵董用文依然不變,仍然當他的保定總兵。
朝廷原來給天策軍各團支應到各地,有着分化瓦解的意圖,王越只是順勢應下了這些官職。到不到任,什麼時候到任,駐兵多少,自然由天策軍司令部自己說了算。
王越將新的總兵任命宣讀完畢之後道:“子軒,你於近日率你的第三團前往天津,與原總兵丁成衡交接完畢之後,就在大沽口駐防,以保護港區的安全。今後的天津總兵駐地,就設在大沽口,相關的營房和總兵官邸的建設會陸續跟進。”
天津按王越的設想,還是迴歸現代的模式,城市建設要以老天津港展開,港區將與老天津衛用公路溝通兩地商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