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妾身還是有些擔心,思南這邊一無重兵把守,二無險地防守,光是這一座思南城恐怕也防不了多久的!”李嫣然依舊還是擔心,她並不看好思南城,雖然對楊銘很有信心,但是她並不覺得一個由百姓組成的民衆能和那些流民抗衡。
“你以爲思南真的就那麼疲弱?”楊銘笑着看了看李嫣然道:“貴州是什麼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地方窮,所以人命就不值錢,你以爲那些山民爲什麼半夜不睡覺都想在工地上多幹一會?那還不是爲了讓後人能夠不走他們的老路!而且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多民族的聚集地!那些個苗人、白族人你認爲真就那麼好說話?那也是在咱們面前而已,就連劉儀那老頭說話之前也得考慮周詳!”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其實就是這個道理,這人越窮就越不講理,當然一旦有了希望的時候他們就更加不想失去,他們都是叢林間的行者,在這裡他們纔是真正的主人,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至於我的安全你更不用擔心,就像劉儀說的,哪怕整個思南的人死完了我也不會有事的,而且你以爲白蓮教的人真的就那麼想殺我?”
“不殺人的白蓮教妾身還沒有聽說過呢!”李嫣然心裡知道楊銘這是在安慰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身爲女人是應該不給丈夫帶來麻煩的,平日裡使點兒小性子也就罷了,現在是危機之時她自然也懂得進退,也不再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站在楊銘身後爲他揉着太陽**。
不多時。
楊三刀慌慌張張的進了後院。
原本現在不是他當值的時候,現在來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立刻,妙雲和妙音都退了下去,李嫣然也要走不過看着楊三刀急切的樣子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剛一見楊銘,楊三刀便急切道:“大人,沿江縣被流民攻佔了,縣令和主簿還有一衆官吏都被誅殺!”
“白蓮教造反了?”楊銘眉頭一皺。殺官就是造反,而且還攻破了縣城,那些人選擇的這個動手時機讓他也心裡一驚。
思南這邊雖然大部分工地已經完工,並且民衆已經在城外安置了起來。但是如今居住在城裡的百姓依舊不少,最關鍵的是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百姓都遷移出去,既然沿江被攻破,那麼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不出半日流民佔據完全沿江縣之後便會直接攻打思南。
“沒有!”楊三刀道:“據履縣臣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一個叫做混天王的人帶着其他州縣的流民乾的,最初也不過千把人。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城內似乎出了內應,三面城門被打開,你想想,縣城的衙役不過幾十號人怎麼可能堅守的住?所以很快縣衙便被攻破,隨之後面的流民便加入了進來,現在整個沿江至思南的路上已經有不少沿江的逃民趕來。”
楊銘心裡一驚。
說是區區一千人,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這麼點兒人手根本就不可能衝破有城門衛把守的四道大門,當然有內應是一個原因,但是要知道幾乎整個大明縣城的城門都是一樣的。四周之間至少有兩面有護城河,其他的兩面雖然沒有護城河那也是佔據了有利防守位置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直兩百多人的城門衛還有城裡的那些富戶的家丁僕役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攻破?
所以,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
而目的應該非常明顯,那就是麻痹思南這邊,讓思南以爲就是一般的流民作亂,在僥倖的情況下拿下了沿江而以,從而失去應有的防備心裡從而麻痹大意。
還有,那些所謂的逃民,在楊銘看來應該根本就不是什麼逃民。
四周的路全部都被那些白蓮教率領的流民佔據完了。他們怎麼可能衝破流民的封鎖逃出來?
除非他們已經被迫加入了流民軍隊,否則的話他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想到這兒,楊銘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對楊三刀道:“三刀,其他的事情都別管了,趕緊讓咱們的幾位族人全部跟着夫人下地下室,你在上面斷後,一有異常立刻點火焚燒後院!”
“大人,難道白蓮教的人真的窯攻打過來了?”楊三刀並不是楊銘。他想不到這麼多問題,他到現在都沒有覺察到危險的來臨。
李嫣然看了看楊銘,道:“三刀,趕緊去辦吧!說完便朝着後院走去!”
作爲一個聰敏的女人她知道現在不是問原因的時候,況且楊銘身爲思南縣令,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閒暇解釋這麼多,她要做的便是立刻將所有的女眷帶到地下室去避難。
楊三刀聽了李嫣然的話趕忙朝着外面飛奔。
楊銘也不拖拉,起身便朝縣衙正堂走去。
剛到縣衙,才發現正堂已經站滿了人。
“楊銘,你也知道了?”說話的是劉儀,既然楊銘已經得到了沿江的情報,那麼他顯然應該也知道了那邊的問題,他正在和幾位頭人說話,看見楊銘過來趕忙問道。
“嗯!”楊銘點了點頭,道:“看來白蓮教那邊已經動手了,現在就按照計劃行動吧!”
聽楊銘這麼說,劉儀雖然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幾位頭人也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位老頭人道:“楊大人,我們要不要派幾個人去沿江看看?”
楊銘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既然沿江已經被攻破那麼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你們不要有任何的幻想,沿江是什麼地方你們並不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其實除了靠江之外與我們的地勢差不多,想要攻破沿江縣城你們以爲就真的那麼容易?照我看來已經可以確定是白蓮教所謂,而且前段時間從我們這邊城牆邊出現的流民來看,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人,而沿江縣那邊也許正是他們用這種方法混進城裡,這樣大批的人如果還持有武器的話裡應外合三個時辰....呵呵呵!”
楊銘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非常明顯,如果沿江縣和思南這邊的情況相同的話,那麼他們那邊被攻破城牆的主要原因就很有可能是出現在她們的身上。
如果不是履千北早就已經盯上了這些人,否則的話誰會沒事注意這樣一羣流民?
“嗯!楊銘你說的很有道理,危機之時咱們也不得不防,那麼就按照咱們以前制定的計劃棄城吧!”劉儀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個身爲朝廷官員應有的果決,他並不像其他官員那麼迂腐,或許是和楊銘呆久了,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些不把縣城當城的習慣。
畢竟,以目前思南現在的情況,想要重新修建一座如同現在這樣的縣城,雖然耗費有些大但是還是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經歷了數十萬兩銀子的他現在已經不把一座破舊的老城看在眼裡,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有些心疼。
“除了撤離之外,幾位頭人、寨主還需要安排青壯將其他三面城門全用準備好的青石堵了,我就不信一座沒有糧食沒有水源的空城他們能活得下去?”楊銘一邊吩咐幾位頭人,然後有對履千北道:“履大人,你現在立即召集三班衙役,以及思南城門衛把守和兵勇即可將火藥運出來,待百姓輸送出城之後立刻埋在各條主幹街道之上,還有衙門裡也埋上一些,我就不信這些白蓮教的人還真是不死金剛!“
“是!”
履千北領命,立刻帶着幾位頭人便出了縣衙。
這時候,劉儀纔看向楊銘,問道:“你就不擔心這次殺孽太重?”
楊銘笑了笑:“殺孽?你怎麼不說我是在行功德?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向佛之人?”
劉儀苦笑了一聲,他其實早就和楊銘一起探討了不止一次這個話題,流民攻城,不論是攻城成功還是失敗,可以說死的人都不會少。
在這些人之中,無知甚至是被蠱惑或者被迫攻城的百姓顯然都會成爲攻城的主力,當然炮灰也是他們,不過在這個時代裡,無論是官還是民都不會憐惜,因爲一旦走上了這條路那就是造反,那就是賊,是人人誅殺的對象。
劉儀有此一問其實還是憐憫之心起了作用,畢竟他是窮苦人家出身,對於百姓的無奈也是神佑體會,如果有活路相信那些百姓也不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他更傾向於楊銘提出的勞改政策,既能給他們一條生路,也能爲國出力。
不過,顯然他這個想法只是一廂情願,其實他也明白,在危機沒有解除之前,這些人的破壞力顯然不是思南能夠正面承受的。
在以往白蓮教多次發動攻擊的時候就可以看出,這些人現在已經與野獸無疑,特別是白蓮教的管理辦法,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讓這些流民吃飽,因爲一旦吃飽這些人便沒有了繼續進攻的動力,所以當這些處於飢餓狀態的人看見眼前有飯吃的時候,那麼他們那個時候的攻擊纔是最可怕的。
而思南正好滿足他們的條件。
四十餘萬石的糧食足以讓所有人瘋狂,還有從蜀中運來的數十萬兩銀子更是讓他們不顧生死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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