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依着我們的意思,咱們就直接用火炮轟開大門衝進去不就得了?”
朱孟燦在之前的瑜山城爭奪戰中,這小傢伙陰險的鬼主意是一個接着一個,可是當這貨跟着朱能打仗的時候,卻是根本就懶得動腦子,說出的話都沒有什麼營養。
“你說得倒是輕巧?”朱鬆沒好氣地瞪了朱孟燦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漢城當初在建城的時候,可是模仿咱們的金陵城,也就是現在的南京城。你想南京城有多少個門,那些個門又有幾個容易闖的?”
其實朱鬆這話根本就是屁話,以朱鬆他們這次帶來的火器,想要轟掉一個大門也就是二十發炮彈了事。
在海上見識過火炮威力的張輔,原本正在暗地裡腹誹朱鬆的呵斥,忽然瞥見朱鬆在向其使眼色,想了想便說道:
“孟燦老弟,火炮本就是消耗品,咱們帶來的炮彈也不多,若是現在使用的話讓韓東道以後有了防備,咱們還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此番清君側的勝利?”
“文弼這話說得不錯!”
朱能也很贊同張輔的話,這一次的討逆之戰,討逆大軍雖說帶了不少的火器彈藥,可是在這一路上衝殺過來的時候也用了不少。
如果將這些炮彈都用在漢城的話,怕是在以後的討逆之戰中,大明兵士們就會出現死亡的情況了。
畢竟是戰爭就會有傷亡,開始的時候遇到奕劍道的徒子徒孫們,朱能一向主張讓朝鮮保王派大軍上,後來當保王派大軍支撐不住的時候,大明軍隊纔會上。
當明軍第一次動用火炮,看到火炮所造成的恐怖威力的時候,這些保王派大軍的大官們眼珠子都紅了。
他們跑去質問大明軍隊,爲何在攻擊奕劍道信徒的時候不動用這種強力的火器,爲何要眼睜睜地瞧着他們朝鮮的兵卒身死?
朱能沒有出面解釋,而是由朱鬆見了這些保王派的官員,他給出的解釋很無恥,但是很有道理:
我們大明名義上幫你們清君側,站在你們保王派這邊,已經算是幫你們了,憑什麼我們大明的兵將們要在你們朝鮮王國的土地上,爲你們朝鮮人打生打死?
再說了,這等火器在我們大明朝也是極其珍貴的武器,除非我們自己想要用,否則的話,哪怕發一炮你們朝鮮都得花錢來買!
朱鬆這話說得是無恥了點,但也是話糙理不糙,你們朝鮮人的死活,跟我們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
“那文弼兄,你說怎麼辦?”既然此次討韓大軍的最高統領朱能不同意,朱孟燦就翻起眼皮瞪了張輔一眼。
張輔沉默了好一會,忽然扭頭對朱鬆說道:“王爺,末將聽聞火器營其實不光是研製火器,還設計並且製造了很多的精巧之物,不知道在那些精巧之物中,可有長於破城之物?”
當初在火器營建成之後,朱鬆並沒有讓各連部放棄原有的事業,而是本着好玩的念頭,將腦子中記載的一些武器或者精巧之物的圖紙全都畫了出來。
之後朱鬆就把圖紙丟給了火氣營,自己就悠哉悠哉地撤了。
所以,朱鬆聽了張輔的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道:“什麼意思?那些個東西精巧是精巧,不過大都精於刺探情報以及暗殺,所以要攻破漢城的話,怕是派不上什麼用場吧?”
“王爺,咱們之所以想要換個思路,不就是爲了花最小的力氣取得最大的勝利嗎?”張輔道:“就像之前我們在瑜山城外所做的那些事兒!”
張輔口中地‘那些事兒’,自然就是他們在瑜山城外燒人家糧草,刺殺人家高官之事了。
“行,還真是‘青青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你們兩個小子年紀不大,倒是無恥得很吶!”
朱鬆搖了搖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黃三道:“黃三,你去把火器營的張國樑叫來,別忘了讓他把那些個‘寶貝’都拿來。”
作爲錦衣衛鎮撫使張國棟的親弟弟,張國樑原本是在錦衣衛中掛了個百戶的職位,後來朱鬆聽說這小子頗爲精通暗器等左道,便把他調進了火器營,同時升任副千戶。
此次大明成立討韓大軍進軍朝鮮王國,在朱鬆前往火器營中選取一些火器的時候,就把張國樑給編進了討韓大軍,並且理由很有解釋性:
調這麼一隊火器營的人,一者可以教兵士們使用火器,二者就是當火器出現問題的時候,有他們在可以很快地解決。
黃三恭順地點了點頭,轉身就向着位於大帳旁邊的一座小帳跑了過去。
……
過了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張國樑就帶着幾個搬着箱子的兵卒來到了大帳之中。
“末將火器營副千戶張國棟,見過大將軍,見過王爺,見過諸位大人!”
這一帳子的大人們,張國樑只見過朱能、朱鬆以及曾經被他調.教過的朱孟燦等四個小傢伙。
“哦,國樑啊,快快免禮!”朱鬆上前扶起了張國樑,道:“國樑,本王記得此番出征之前,你曾從火器營中帶了一些精巧之物,不知道都是些什麼?”
張國樑聞言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朱鬆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撓着後腦,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稟道:
“王爺,那都是一些討巧的玩意兒,平日裡若是與敵爭鬥,下個暗手,或者溜門撬鎖、攀牆越瓦倒是可以,若用於攻城拔寨的話,就有些小才大用了……”
“你等會!”
聽得張國樑的話,別說朱鬆和張輔了,就連朱能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連連擺手止住了張國樑,道:
“國樑,你方纔說,那些東西里頭有攀牆越瓦之物?十丈高的城牆可攀得上去?”
張國樑想了想,道:“大將軍,若是七八丈高的光滑牆面,我等倒是經常試驗,十丈來高還真沒試過。”
“哦,這樣啊。”聽到張國樑的話,朱能和張輔的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色。
朱鬆卻並沒有朱能他們那麼悲觀,而是說道:“國樑,你只是說沒試過,可有信心嘗試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