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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朱鬆大肆採買了一番,畢竟是出遠門,雖說是隨軍而行,但是南京城中的一些個東西,朱鬆還是打算帶足一些的。
還有就是小傢伙們也需要拿些東西來安撫一下,免得他們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等到朱鬆回到火器營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帶着足足兩架馬車的東西,剛剛出現在火器營外的那片林子外,就瞧見了幾個錦衣衛的兵卒。
“你們怎麼在這兒?不是告訴你們不要出林子嗎?”駕着馬車來到那幾名錦衣衛兵卒身前,朱鬆擰着眉頭問道。
一名錦衣衛走了出來,面色難看地向朱鬆稟報道:“回韓王殿下的話,不是我們出現在這林子外,而是火器營的那幫人,根本就不讓我們在火器營大門外停留,就連幾位小公子和小姐們,都被驅趕到了林子裡。”
“王爺,爲了幾位小公子的安全,副千戶大人特意命我們在這裡防護。”這名錦衣衛話音落地,立馬就有人上前接口。
他們話中說是防護,其實就是起個斥候的作用,若是林子外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他們可以馬上縱馬回營,通知朱有爝他們做出應對之策。
“你說什麼?他們敢驅趕你們?”朱鬆眼珠子一下就瞪大了,“沒說理由嗎?”
這幾名錦衣衛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
“走,隨本王進去!”這回朱鬆搞不明白了,這什麼情況啊?
……
進到密林深處,果然像先前那幾名錦衣衛所言,這五百名錦衣衛已經被驅離了火器營大門,這些錦衣衛們圍成了一個圈,朱有爝他們被護在圈內,看樣子倒是挺安全的。
在這幫錦衣衛正南方,同樣身着錦衣衛袍服,但是手中卻拿着火器的兵卒們,在幾十丈開外,虎視眈眈地看着朱有爝他們這邊。
朱鬆駕着馬車來到了良方對壘的地界兒,看着被錦衣衛護在正中間的朱有爝等人,開口道:“誰能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鬆皇叔,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朱鬆話音落地,朱有爝他們這一方的錦衣衛便讓出了一條路來,臉上還帶着憤然之色的朱孟燦等人走向了朱鬆。
朱孟燦的身體上還帶着股子難言的怒火:“鬆皇叔,我們在門口呆得好好的,這幫該死的丘八突然開始驅逐我們,就算我們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們依然如此,說什麼是奉了上頭的命令。”
“鬆皇叔,他們還威脅我們說,若是不離開的話,就對我們不客氣。”朱徽煣也是怒火沖天,無緣無故地被驅逐,這幫金枝玉葉們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哦?還敢對你們不客氣?”朱鬆的眼睛眯了起來,看着已經放下了手中火器的火器營錦衣衛們,問道:“幾位小公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那幾名錦衣衛臉色變都沒變,大聲道:“回韓王殿下的話,是真的。”
“誰讓你們這般做的?”朱鬆怒道:“難道你們都他娘地是瞎子嗎?沒有見到是本王將他們帶到這裡來的嗎?”
其實朱鬆這也不能怪這些錦衣衛們,誰叫你當時只記得火急火燎地離開,忘了傳令下去了?
火器營的錦衣衛們依舊是那副嚴肅的樣子:“王爺,我們見到了,只是趙大人說沒有火器令,連林子都不能進。他這還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並未將他們驅趕出林子……”
“什麼狗屁趙大人?”錦衣衛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朱鬆打斷了,“本王身爲火器營掌印主官,爲何不知道這營中多了位趙大人?”
“回王爺的話,趙大人是萬歲爺派來咱們府上的,目前任職火器營長史。”火器營的錦衣衛回道。
“你們沒告訴他,有爝公子、孟燦公子,他們全都在外面嗎?”朱鬆問道。
火器營的錦衣衛搖搖頭,道:“當時只有清華副千戶大人進到了營中,至於見沒見到趙大人,小的也不知道。”
“趙大人,哼,好一個趙大人!本王倒要會會這位趙大人,看他有何德何能,竊居長史之位。”
朱鬆聞言冷笑了一聲,跳下了馬車,龍行虎步地向着火器營走去。
朱有爝等幾個小傢伙也緊跟在朱鬆身後,向着火器營走了過去。
這次屬於火器營的錦衣衛們,並沒有攔阻朱有爝這些小傢伙們。
畢竟他們只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先前驅趕朱有爝他們離開,只是因爲奉了趙大人的命令,不得不執行,現在人家跟着火器營的掌印主官,在火器營中,掌印主官可是一把手,誰還會去在乎長史的命令?
……
火器營調度連的接待大堂中,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悠閒得品着茶。
和傢伙名叫趙子超,乃是皇帝親封的火器營長史。
當然了,他能夠當上火器營的長史,除了他自身能力足夠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伺候了朱棣多年,深得朱棣信任。
至於朱棣爲何要在火器營設置這麼一個長史,並非是朱棣不信任主樞紐港,也並非是爲了監視火器營,他只是想要及時瞭解道火器營各種火器研製的進度,僅此而已。
所以,趙子超這個長史的品級也並不高,只是一個從六品。
但是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火器營的主官們鮮少來火器營。
各連的連長們又都在忙事情,再加上他們知道趙子超乃是萬歲爺欽封的長史,只要不太過分,對他所做的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還有,主管火器營錦衣衛的千戶因公事回了北鎮撫司。
綜合上述三點,這便造成了趙子超一人獨大的局面。
“哎呀,真是好茶,沒想到這火器營裡還有如此好茶!”
趙子超像極了一個得志的小人,一邊喝茶一邊搖頭晃腦:
“清華啊清華,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日!彆着急,今日之事只是個開始,敢斷我義子五肢,你就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