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你是說張鵬他們是被錦衣衛給帶走的?”海大谷的臉色白了幾分,他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會是誰。”白克旗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那太爺,我們現在怎麼辦?”海大谷有些慌了。
白克旗沒有說話,因爲他也已經是自亂陣腳了,否則的話也不會巴巴地將海大谷給找來了。
“這些錦衣衛應該是隨韓王一同前來扶風縣的,這樣吧,我先去韓王那裡探探口風,若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只能讓張鵬他們死了。”
想了好久,白克旗說道。
“太爺,你……您瘋了?”海大谷瞪直了眼睛,道:“那張鵬既然是錦衣衛的人給抓走的,定然是被關在錦衣衛的臨時駐所中,僅憑我們的人是做不成此事的,若是行動中一旦被發現的話……”
“誰說本官要動用我們的人了。”白克旗打斷了海大谷,道:“你要知道,眼下的扶風縣中可是聚集了來自大明朝各地的悍匪、大盜,而且他們之中很多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海大谷臉上閃過一絲明悟,道:“太爺,你的意思是讓這些人來動手?可是他們是匪,我們是官,他們憑什麼要幫我們?”
“幫?”白克旗冷笑了一聲,道:“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悍匪、大道爲何要來咱們扶風縣?還不是爲了法門寺的寶藏?只要咱們出銀子僱傭他們的話,你以爲他們不會出手嗎?”
“大人明智!”海大谷讚道。
“行了,你速去準備一份厚禮,本官現在就去拜訪韓王。”白克旗說道。
“太爺,眼下已近入夜,你現在去的話,怕是有些不妥吧?”
眼下已經過了戌時,這個時辰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經休息了,想來韓王那邊也不會讓他進門吧!
白克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道:“是本官考慮不周,明日吧,明日清晨本官便去見王爺!”
……
翌日,朱鬆剛剛用過早膳,韓青山就過來稟報,縣令白克旗前來求見。
“青山,本王說什麼來着,根本就用不着去刻意地審訊昨日那些人,他們的主子自然會率先那條出來的。”朱鬆伸了個懶腰,笑了起來。
“那王爺,要不要見一見他?”韓青山問道。
“當然。”朱鬆理所當然地說道,“眼下該緊張和心虛地是他白克旗,本王所要做的就是等他自己露出破綻。”
“是!”韓青山點點頭,轉身去請白克旗。
扶風縣千戶所,正堂會客廳中。
朱鬆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對着門口的椅子上,微眯着眼睛,等待着白克旗。
“下官扶風縣令白克旗叩見韓王千歲!”過不多久,白克旗手中提着幾隻禮盒進了正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朱鬆。
“嗯,白縣令且免禮。”朱鬆輕輕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着白克旗,道:“不知道白縣令清晨造訪,所爲何事啊?”
白克旗先是笑了笑,沒說什麼事,只是將手中提着的幾隻禮盒依次打開,道:“殿下,下官前段時間得了幾樣小玩意兒,下官聽聞您素來喜歡收集一些小東西,所以特意將這幾樣小玩意給您送過來。”
朱鬆往下瞄了一眼,不由得眼睛亮了起來:
別看那幾只小盒子不大,但是裡面的東西卻是價值連城:
大拇指甲蓋大小的和田籽玉珠串、紅藍寶石相互掩映的項鍊,甚至還有一條雕琢得惟妙惟肖的田黃貔貅手把件。
只是三件東西,可是卻價值連城,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日後做到了三公的位置,拿十輩子的朝廷俸祿都買不起這三件東西里面的任何一件。
不管這白克旗是如何貪污受賄、巧取豪奪所得來的,終究是動了心思的,朱鬆從這幾樣小玩意兒裡面看出了白克旗的決心。
“白縣令這是何意?”當然了,像這樣的東西,朱鬆的韓王府裡多得是,僅僅幾樣珠寶,還不至於讓朱鬆失態。
“殿下,下官只是聽說王爺一路上車馬勞頓的,連日來除了在青華縣中休息了三日之外,就未曾休息過!”白克旗搓了搓手,道:“這幾樣小玩意,都是下官孝敬您,讓您養神的時候把玩的。”
朱鬆撇撇嘴,道:“白縣令客氣了,本王只是聽聞法門寺藏着寶藏,好奇才來看看的,你不必爲了討好本王,送上如此珍貴的物件。”
“殿下,只不過是三件小玩意兒,您不必在意。”
白克旗諂笑了一聲,道:“您就安心地在扶風縣玩幾日,您若是想去法門寺的話,下官隨時都可以陪您去。”
“哦?”朱鬆應了一聲,道:“如此,就有勞白縣令了。”
“殿下客氣了,下官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罷了。”白克旗回道。
“嗯!”
朱鬆點點頭,索性便不再說話。
大廳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朱鬆就好像平時一樣閉目養神,白克旗只是一個勁兒地喝茶,不一會的功夫,那一壺茶就全讓他給喝了。
實在是忍不住了,再喝就要被尿憋死了,白克旗率先開口了:“王爺,下官有一事相詢。”
“說。”朱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說道。
白克旗先是看了韓青山一眼,隨後便說道:“殿下,您可曾聽聞昨日在城中發生了命案,死傷多達四十餘人?”
“終究是忍不住了!”
朱鬆心裡頭笑了起來,臉上卻是露出了極其詫異地表情,道:“哦,竟有此事?如此大的命案,究竟是誰做下的?”
白克旗搖搖頭,又點點頭。
“白縣令,縱觀我大明建國以來,除了在皇上下令緝捕欽犯的時候,任何縣城之中都不曾發生過如此大的命案!”
朱鬆敲了敲太師椅的扶手,繼續說道:“此事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定會驚動應天府,白縣令應該儘早破案纔是!”
“殿下說得是。”白克旗很是恭敬地點點頭,道:“此事下官已經有所察,但是此事涉及到錦衣衛,是以……”
“錦衣衛!”朱鬆睜開了眼睛,故作訝然地說道:“你們扶風縣中並未有錦衣衛的衛所駐地,此事怎會是錦衣衛辦下的?難不成是鳳翔府中的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