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汗,剛登陸後臺,發現定時發佈的章節,時間定錯了,原本應該是19點,卻變成了9點,好坑!)
…………
“上課?”程春和程旭不懂了,“王爺說笑了,小的父子倆都是粗人,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哪裡能給幾位小公子上課呢?”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朱鬆淡淡地笑了起來,“這孝之一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絕非易事。小旭面對本王還能夠想着他母親,本就極其難得。這難道不是給幾個小傢伙做出了表率嗎?”
幾個小傢伙裡面,解禎期懂得最多。
聽到朱鬆的話,他擠到了前面,對程旭一拱手,道:“楨期多謝程兄教誨。”
另外三個小傢伙也回過神來,他們明白這位叔父(叔爺)是在藉機給他們講‘孝道’,就某一方面來說,他們確實遠不如程旭。
“謝程兄教誨!”
“我,我不……”
程旭被幾個小傢伙的動作給弄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能下意識地看向了程春。
程春有些惶恐地說道:“王爺折煞小的了,犬子頑劣,豈可……”
“好了,些許小事,何必推來推去?”朱鬆一邊說着,一邊往石橋下走去,“小旭,你不是說要再去抓幾隻甲魚給本王嗎?眼下都已經快到午時了,再晚可就要開午膳了。”
“啊?”朱鬆的話倒是解了程春父子倆的尷尬。
程旭一把搶過他父親手裡的黃甲,放到了一隻魚簍裡,撒丫子追着朱鬆奔了過去。
……
時至午時四刻,逛遍了整個魚塘村的朱鬆,剛剛來到里長程春家裡,送信的錦衣衛就縱馬而來。
“韓王殿下,宮中急奏,召您入前軍都督府商討軍務!”錦衣衛手中拿着聖旨,卻是隱晦地對朱鬆使着眼色。
朱鬆會意,伸手將聖旨接了過來,一同與聖旨入手的,還有一張薄薄的宣紙。
不動聲色地打開聖旨看了一眼,朱鬆道:“青山,隨本王回南京城,至於幾個小傢伙,便在程里長這裡用膳吧。”
“王爺,要不要末將與您一同回去?”黃三看出來有些不對勁了。
朱鬆擺擺手,道:“不必,只是處理一些小事罷了。”
“鬆叔父,您還回來嗎?”朱徽煣擡起腦袋看着朱鬆。
朱鬆輕撫小傢伙的腦袋,道:“不回來了,你們用過膳之後便回府吧。”
“哦!”朱徽煣點點頭。
回程,馬車上。
朱鬆打開了那張宣紙,宣紙上是紀綱的筆跡,只有一句話:“萬歲稽查寧王,龍顏震怒,牽連甚廣!王爺當用重典,先斬後奏!”
“好!”朱鬆眼睛閃亮,暗道:“朱權啊朱權,這次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招惹我的下場!這回,我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
前軍都督府,一衆軍中的將官早就接到了朱棣的密旨,靜靜地等候着朱鬆的到來。
前軍都督府分領在京留守前衛、龍驤衛、豹韜衛,通常情況下,五軍都督府俱只有統兵權,發兵之令總於兵部。
至於今日嘛,有朱棣的聖旨在,前軍都督府皆聽候韓王軍令,自然不必通過兵部了。
此刻,前軍都督府左都督李少文,龍驤衛指揮同知張亮、豹韜衛指揮同知鄧海樂,以及左軍都督府左都督朱能,齊聚一堂。
“士弘,你這火急火燎地跑到我前軍都督府來,難不成就是爲了看着我們嗎?”李少文長得身形魁梧,一臉的絡腮鬍子,倒是和名字頗爲不符。
“要不然呢?”朱能瞪着一雙牛眼,道:“陛下責令我協助韓王殿下,而今韓王殿下未至,這監督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你總要告訴我到底是何事吧?”李少文無奈道:“你只是讓我召集前軍都督府諸武將,並未說是何事,不及早佈置軍務的話,陛下的旨意到時候完不成,你可要擔全責。”
“憑什麼?”朱能惡狠狠地看着李少文,道:“都說了是全軍戒備,你老小子靖難時候的勁頭都扔哪去了?”
“你……”李少文還想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朱鬆領着韓青山步入了前軍都督府大堂:“哈哈哈,挺熱鬧的嘛!”
見到朱鬆,堂中的一衆武官連忙站起身來,上前向其行禮:“下官見過韓王殿下。”
朱鬆擡擡手道:“士弘,你也在啊?正好,省了本王費心費力地調兵遣將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朱鬆已經摸透了朱能的脾氣秉性,這位其實就是個典型的軍人,不僅行事雷厲風行,而且凡事都講求一個令字。
若是沒有軍令的話,你就別想使得動他。
“殿下,眼下距離丑時,時候尚早,您是不是佈置一下軍務?”朱能翻了個白眼,他知道這位韓王能力出衆,可就是太懶了。
這事得逼着來,要不然就有得等了。
“不急,不急,對了,你們都用過午膳了嗎?”朱鬆擺擺手,倒是沒有急着佈置軍務。
李少文等人頓時頗爲無語,這位韓王殿下實在是太坑了,他們都等了他一晌午了,他可倒好,先來了這麼一句。
磨磨唧唧地,時間如白駒過隙,終於捱到了午夜子時。
吃飽喝足,甚至還補了個覺的朱鬆終於開始佈置軍務了:前軍都督府龍驤衛、豹韜衛各自調出五百精兵,同時責令南京內外城門緊閉,若無韓王手令,不得擅自打開。
除此之外,朱能的左軍都督府中,驍騎右衛、龍虎衛、英武衛各抽調三百精兵,依據紀綱交給他的一分名單以及詳細的地址,直奔寧王長史司各官員宅邸而去。
按照朱鬆的打算,既然要玩,那索性就玩票大的,除了寧王長史司的衆官之外,他們的親眷族屬也不能放過,即便不殺也要流放。
……
寧王府坐落在南京內東城,原本這座府宅乃是方孝孺的居所。靖難之後,方孝孺伏誅,這處宅邸就被朱棣賜給了寧王朱權。
內東城,灼熱的火把將整條街道都映照得紅彤彤地,光亮無比。
“來人,去給本王叫門!”朱鬆騎在馬上,看着牌匾上‘寧王府’那三個金漆大字,突然笑了起來。
咚咚咚!
有龍驤衛兵卒上前,掄動一根黑色的短棍,狠狠地砸起了王府的大門。
“誰啊,這三更半夜的?”
寧王府大門裡,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隨後一個身着鎧甲,長得尖嘴猴腮的漢子,打着哈欠,推開了寧王府的小門。
鏘!
砸門的兵卒,瞬間從腰間抽出了長刀,架在了那漢子的脖子上。
“嗯?”
原本一臉睏意的漢子,感受着脖頸間的冷意,一下子就回過神來,當他擡眼看去的時候,卻是被一片火光給亮瞎了眼。
“衝進去!”朱鬆一揮手,下令道。
吱呀!
從小門進去,打開了寧王府的大門,龍驤衛以及豹韜衛的一千名兵卒,頓時一窩蜂似地衝進了寧王府。
一瞬間,寧王府中徹底亂了起來。
亂吼聲,慘叫聲,甚至還摻雜着一道道的雞鳴狗吠。
“青山,跟本王去內院!”朱鬆看過紀綱給的情報,知道朱權就住在內院。
說罷,他抖擻精神,就那麼騎着馬直向寧王府內院奔去。
路上,到處都是兩衛的兵卒,他們或是押着寧王府的府衛,或是押着寧王府的僕從侍女,向着一片片空地上聚集。
朱鬆帶着韓青山,以及一行十名龍驤衛的兵卒,直抵朱權居住的內院。
此刻,寧王府中雖說是一片慌亂,但是朱權居住的內院,卻是有着一重重的寧王府親衛在守護。
朱權衣衫狼狽,披頭散髮地被親衛們保護在正中,略帶慌亂地呵叫着:“速去查看府中發生了何事?難不成有賊人侵入南京城了?”
“是!”親衛連聲應着,剛要跑出內院,卻被人給堵了回來。
“朱鬆!”
看到騎着高頭大馬,在十名龍驤衛兵卒簇擁下而來的朱鬆,朱權的眼珠子都紅了。
“呦,十七哥,頭上的傷可好了?”朱鬆居高臨下地看着被五十來名親衛圍在正中的朱權,問道。
“朱鬆,你他娘地是想要造反嗎?”朱權咬牙切齒地看着朱鬆,道:“無萬歲旨意,擅自帶兵衝入寧王府,你是想要萬歲砍了你的腦袋嗎?”
“你怎麼知道本王沒有萬歲的旨意?”朱鬆看了朱權一言,突然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卷聖旨,道:“聖旨下,寧王朱權接旨。”
朱權兀自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也沒拜倒接旨。
倒是圍在寧王身側的那些府衛們,一一拜倒在地。
朱鬆也沒在意這點細節,而是自顧自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太祖第十七子寧王朱權,其與朕自北平舉靖難,雖功在社稷,卻包藏私心,貪天之功!朕素賞罰分明,有功則賞,過則嚴罰,無有親疏之別!”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鬆特意瞄了朱權一眼睛,發現朱權神色慌亂,臉色煞白:
“今經查,寧王朱權暗中勾結兀良哈三衛,屢屢有私信往來,意圖不軌!朕特命韓王代朕前往寧王府,查拿寧王長史司各官員,將寧王朱權帶往大理寺圈禁,待查辦清楚之後,再議賞懲。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