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妖,我艹你十八代祖宗!”
趙子明至此方纔恍然大悟,直氣得在心中狂罵不止。
“我艹尼瑪啊,你這小人妖是真的想整死你祖宗啊,老子給你的人民幣雖然在這裡花不出去,但那也是正兒八經由國家通過正規渠道發行的啊,再不濟,至少也可以當個收藏品不是,小人妖你給老子等着,只要老子這次大難不死,定找你報這一箭之仇。”
“等會兒!看來,魏忠賢老人妖和這個笑面虎是把這人民幣當做銀票了!”
趙子明心中靈光一閃(金手指)猛然意識到癥結所在。問題是,這玩意在大明朝也不值錢啊,老子費了多大勁兒,才忽悠得一個土財主,就這樣也不過才換得八兩銀子。老子就算把這剩下的六張人民幣全送給九千歲,你魏忠賢又有能換得了幾個銀子。早知道幾百塊錢就能打發你魏老人妖,老子費盡心機搞什麼四輪車結構圖又是何苦來哉。
不對!他們要的是製作這種紙的方法。
魏老人妖難道要做僞鈔,艹,那不是扯淡嗎。定是魏忠賢老人妖要自己印鈔票!想通了此處,趙子明暗暗鬆了一口氣。
問題是,人民幣的製作配方國家保密啊。要說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印鈔紙的主要材料是短棉絨,這個趙子明是知道的,但也僅限於此了,至於除了短棉絨之外還有什麼材料,那就整個是兩眼一抹黑了。至於短棉絨是什麼,那也只能通過字面意思來理解了,想來應該是一種棉花。
不過此刻最重要的還是要先糊弄過去,其它的只能等以後再說了。
趙子明稍加思索,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於是,迅速從懷中掏出剩餘的全部六張一百元人民幣,恭恭敬敬的雙手奉於九千歲面前,媚聲說道:“此乃草民早先所居之地境內使用的紙鈔,名曰“人民幣”。只是此物雖然製作精巧,但在我大明卻無處可用。草民先前所居之地是爲澳洲國,其國內禁止金銀流通,日常所用貨幣則是這種紙錢。草民斗膽建言,如我大明效仿這澳洲國,以此鈔爲藍本製作發行紙幣,必可從中受益無窮啊。”
趙子明不敢胡言亂語,完全按照後世實際情況來解釋,其實這樣反倒更爲妥當,畢竟歷史就是這樣發展的。
至於魏老人妖會不會頭腦發熱接受趙子明建議在大明推廣紙幣,這就不是趙子明需要操心的了。不做紙幣倒還罷了,如果你魏老人妖不知死活的真要製作紙幣,那倒正中了老子的下懷。
首先,這造紙的方法要做實驗吧,油墨的做法你就不需要做實驗?還有印版的製作,開玩笑,在後世這印版也不是誰不誰就能做着玩的,那叫高科技。古惑仔裡面的浩南哥厲害吧,浩南哥也不過就是打打架、買賣白分什麼的,玩印版的那至少也得是黑手黨!說白了,你魏忠賢老人妖要想做紙幣,那就得掏銀子讓老子去做實驗!
老子投奔你魏忠賢圖的是什麼?
改天換地,再造乾坤!
別搞笑了好不好,老子不過就是想讓你魏忠賢給安排個工作,找個混飯吃的地方。如此一來,工作解決了,還有銀子可拿,簡直是兩全其美啊。
言畢,趙子明恭恭敬敬退至一旁,靜待九千歲垂詢。
魏忠賢老文盲一個,朝堂之上大展淫威、排除異己那是無師自通、手到擒來,至於這紙幣發行什麼的那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魏忠賢手裡頭拿着趙子明剛剛奉上的人民幣,心裡頭直犯嘀咕。
本來按魏忠賢的意思,只要能搞到這種銀票的製作之法,立刻就開足馬力印它三百萬貫寶鈔,然後可以用這些寶鈔給百官們發放發放俸祿,多餘的還可以給宮裡頭購置些物件。
至於準備金什麼的,笑話,且不說大明寶鈔向來就是不兌現、不分界、不限地區和流通時間、不規定發行限額、沒有發行準備金,就憑咱家這張臉,難道還當不得你幾百萬兩銀子?
反正這寶鈔也沒打算髮給你們泥腿子,就是貶值了也自由那百官、富商買單。
什麼?百官、富商也會受到損失。
我管你去死。
如今照這猴崽子所說,竟能直接禁止金銀流通,全部用寶鈔代替金銀,那敢情倒好,這全天下的銀子豈不都便宜咱家了。
只是,如今咱們大明朝這寶鈔的信用可謂是江河日下啊,一百多年前發行的寶鈔,現在甚至不如一張擦屁股紙,全面禁止金銀流通改用寶鈔,豈是你一句話說禁就能禁的。你當我魏忠賢當真是那如來佛,法力無邊嗎。
九千歲的思路畢竟還是具有侷限性。一百多年前的寶鈔怎麼可能不如擦屁股紙呢,按後世說法那就是文物!這要被趙子明知道了,還不得譏笑你魏忠賢其蠢如豬。
開玩笑,如果讓九千歲知道了,在後世錢也可以賣錢,你魏忠賢還不得驚得把眼珠子都給掉出來。
想到此,魏忠賢不由得擡眼向崔呈秀望去。
崔呈秀一直在旁邊注視着事態的發展,此時已經在心中將趙子明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你趙子明厚顏無恥,本是咱們崔大人最爲厭惡之輩,但看在你趙子明手裡頭有銀票的份上,咱們崔大人也算於關鍵之時伸出援手,救了你趙子明一條小命。
雖說,令趙子明陷入窘境的緣由,是來自於崔呈秀不經意間的一句問話,但要怪也只能怪你趙子明自己過於狂妄。
那諸葛孔明豈是凡人可以自比的。人家諸葛亮出世輔佐劉玄德,憑的是一身才學,你趙子明賣身投靠魏忠賢,靠的是一張麪皮。
你趙子明面似城牆心似墨,咱們崔大人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可以不和你計較,千不該萬不該,你竟敢將銀票全部交給了魏忠賢,還編出一番澳洲人民幣之類的狗屁理由,如此,就休怪咱們崔大人容不下你了。
見魏忠賢向自己望來,崔呈秀忙上前一步說道:“廠公明鑑,以下官所見,這澳洲之說實乃無稽之談,試想,天下哪有盡棄金銀而獨用紙幣之理。自古天下所產之物自有定數,穀賤傷農,谷貴傷民,金銀賤則兩者皆傷。廠公若行此道,則必致天下沸騰。下官請廠公治此小人妄言之罪,以儆效尤。”
“笑面虎我艹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和你有殺父之仇嗎!”聞言趙子明驚出一身冷汗。
撲通一聲,趙子明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聲嘶力竭道:“九千歲、老祖宗,草民冤枉啊。”
魏忠賢低頭俯視趙子明一眼,冷冷道:“崔大人乃本督股肱,怎會冤枉你一介庶人,本督念你尚有幾分才俊,且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說吧。”
“艹尼瑪啊,原來是你就是崔呈秀啊!”
趙子明在心中大罵的同時哽咽着說道:“草民謝九千歲不殺之恩,九千歲聖明。九千歲既讓草民自辯,草民就斗膽放肆了。崔大人方纔所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試問,這天下萬物蒼生,輪迴生長,何來定數之說啊,所謂定數,皆乃虛妄,豈不知天下之大,一人縱使盡其一生,所至之地,不過是滄海一桑田,所見之事,不過是過眼之雲煙。至於這穀賤傷農之說,又與金銀何干啊,穀賤傷農乃是因爲商旅不通,無法交流之故,金銀足則商旅興,商旅興則可損有餘而補不足。如今天下皆受困於金銀不足,廢金銀而行紙幣則可一勞永逸解除此弊端。只是,發行紙幣需以朝廷信用來擔保,如往昔,朝中多有奸佞之輩,縱有此善法也無法推行。但如今,上有聖天子在位,下有九千歲執掌朝綱,朝堂之上更是衆正盈朝,正可謂推行此法之良機。草民只是將澳洲國內之情照實說出,紙幣之法行與不行皆由九千歲定奪,草民何罪之有啊。”
言罷趙子明再度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