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鼎想了想點頭。
“應該!”
“那你寫,我等着!”
柳詩云審視。
唐鼎眯眼。
衆人左看:“・ˍ・”
衆人右看:“・ˍ・”
唐鼎大筆一揮:“寫好了。”
衆人好奇,紛紛圍觀。
唐金元湊進,讀了起來。
“我爹唐金元,文壇之遺憾。”
“人稱大詩神,提筆寫名篇。”
唐金元:“???”
衆人:“???”
“這寫的什麼玩意?打油詩嗎?”
“剛纔那幾首名篇要是他寫的,才見了鬼了!”
“果然,唐金元纔是詩神。”
“就是,這種垃圾也配拿出來丟人現眼。”
“好詩!”
就在衆人紛紛吐槽之時,柳詩云開口。
“我選中的魁首,是唐鼎唐公子。”
衆人:“???”
“什麼情況?”
“這玩意也能勝出?柳姑娘瘋了吧。”
“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麼?”
“其實這場士子宴根本就是個形式,恐怕鼎哥和柳詩云早就私定終身,這士子宴根本就是兩人用來秀恩愛的。”
“我說鼎哥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原來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靠,老子花了這麼多錢,難道就是爲了看兩人秀恩愛的嗎?”
“麻蛋,退錢!”
劉琦幾人義憤填膺。
唐金元失落搖頭。
“兒呀,你若是跟柳姑娘早有情愫,你說啊,何必要欺騙老爹的感情呢?”
唐鼎:“什麼鬼???”
“不是,我冤枉啊!”
“唐公子,畫船已經備好,柳姑娘邀您上船同遊秦淮。”
媽媽熱情走來。
“都要洞房了,還敢說你冤枉?”
唐鼎:“……”
“我拒絕。”
衆人,驚呆。
“靠,我沒聽錯吧,這小子竟然倔強了柳花魁的邀請?”
“那可是跟柳女神把臂同遊,成爲入幕之賓的機會啊?這小子瘋了吧!”
“唐公子,我沒聽錯吧?”
媽媽一臉怪異。
“是的,你沒有聽錯!”
唐鼎鄭重。
“柳姑娘,我唐鼎知道自己儀態俊朗,貌若潘安,令你一見傾心,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我長的太帥。”
柳詩云:“???”
衆人:“……嘔……”
“但是!”
唐鼎話音一轉:“我希望你愛的是我的才華,是我的內心,而不是我的皮囊。”
“我可以理解你的選擇,但他不公平,對在坐的諸位不公平,這場士子宴是諸位才子寫詩比詞的地方,評定魁首,應該以才華而不是顏值。”
“在坐的諸位,才華勝於唐鼎之人太多了,我若因爲長相勝出,實在是勝之不武。”
“柳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勝利。”
“唐兄……”
聽到唐鼎的話,衆人面帶激動。
“沒想到唐兄竟然是如此深明大義之人。”
“是啊,雖然他詩寫的差,人長的也醜,但他是個好人。”
“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小子了……”
“柳姑娘,這場士子宴,唐鼎退出,請您在其餘士子中選出魁首,謝謝!”
唐鼎說完,坐下。
柳詩云:“……”
衆人再次激動起來。
“柳姑娘,選我!”
“我是出男……”
“選我,選我……我精通閨房之術……”
柳詩云:“……”
“哈哈哈哈,一個人儘可妻的煙花女子而已,也只有爾等酸儒纔將她示若掌上明珠吧!”
就在此時,一道譏諷的笑聲自門外傳來。
聽到這笑聲,一衆士子瞬間便怒了。
“混蛋,我不許你這麼說柳女神。”
“誰敢如此放肆……”
衆人義憤填膺,紛紛回頭。
門外,數名甲士踏馬而來。
領頭之人一襲金甲,頭戴翎羽,面帶傲慢之色。
“沐鱗?”
“黔國公府的小公爺沐鱗。”
認出來人,劉琦幾人皆是臉色大變。
“黔國公府的人?”
宋玉龍等一衆監生面色有些青紅不定。
“沐鱗?”
唐鼎眯眼。
也不怪劉琦等人反映這麼大。
這黔國公沐英乃是大明開國功臣,太祖皇帝朱重八的義子,總鎮雲南,死後更是被追封黔寧王。
要知道大明可是不封異姓王的,作爲大明唯一的異姓王,足以說明沐家權勢之重。
自洪武至今,勳貴家族已經開始呈沒落之勢,唯有三家愈發鼎盛,甚至延續到大明的終結。
第一,英國公,張家。
第二,成國公,朱家。
第三,便是黔國公,沐家。
這三大勳貴家族,即便是皇室都要忌憚依仗三分。
當然,這跟唐鼎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自從唐鼎看到沐鱗的瞬間,他心臟之中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憤怒,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憤怒。
“我從未見過此人,爲何會不受控制的憤怒?難道此人跟前身的死有關嗎?”
唐鼎眉頭緊皺。
“沐少,您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無禮了吧!”
幾名寒門士子不悅。
“怎麼,本少說錯了嗎?”
沐鱗譏諷的瞟了柳詩云一眼。
“什麼狗屁花魁女神,在這煙花之地還假裝什麼清高,一件玩物而已,本少若是想要,唾手可得,也唯有你們這些蠢貨酸儒,纔會將她視若珍寶。”
“沐鱗,你……”
“太過分了吧,柳姑娘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就是,快給柳姑娘道歉……”
“啪!”
幾名士子剛要開罵,沐鱗擡手一記馬鞭抽了出去。
“啊……”
那近前士子頃刻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李兄,你沒事吧!”
“沐鱗,你幹什麼,怎麼能打人呢……”
“小小腐儒也敢在本少面前指手畫腳,”
沐鱗不屑:“本少打他又如何,誰敢不服。”
“你……”
“咔咔咔!”
幾名甲士冷臉按刀,嚇的一衆士子連連後退。
“大人息怒,這風月之地若見了血,可就不吉利了!”
柳詩云秀眉微蹙,走下閣樓。
“你就是柳詩云?”
沐鱗目光貪婪:“果然有幾分姿色。”
“大人謬讚。”
“切,看在美人兒的面子上,本少便不跟你們這些腐儒一般見識。”
沐鱗冷笑:“柳姑娘,趙王府設宴,聽聞你舞藝驚絕,本少特來相邀,跟我走一趟吧!”
“什麼?去趙王府獻舞?”
媽媽一臉賠笑。
“沐少,您可能不懂春風樓的規矩,柳姑娘乃是花魁,賣藝不賣身,不可輕易離開春風樓。”
“是啊,柳姑娘要是走了,這士子宴怎麼辦?”
“不行,不能去!”
一衆士子議論紛紛。
“混賬,本少的話便是規矩!”
沐鱗臉色一沉:“什麼狗屁士子宴,也配跟趙王大人的宴會相比。”
“一個舞女而已,本少今天要你去王府獻舞,你便要去獻舞,誰敢不從。”
沐鱗說完,粗暴的扯住了柳詩云。
“啊……你弄疼我了!”
“該死的,放開柳姑娘!”
“你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一衆士子義憤填膺。
蒼啷……
幾名護衛白刃出鞘。
“誰敢上前,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