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烈馬嘶鳴,人羣紛紛讓開。
數名身着錦衣的騎士,躍馬而來。
那領頭之人,身材幹瘦,面色慘白,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紀綱?”
看到來人,唐鼎不由得目露戒備。
若是說現在整個南京城中誰最恨自己,那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位了。
“唐鼎,這麒麟乃是天降聖獸!”
“聖上在天界寺迎麒麟,正是爲了這天下,爲了這萬民祈福。”
“如今百姓想要一睹聖獸真容,你竟然妄加阻撓,是何居心啊?”
“就是,你憑什麼不讓我們看聖獸。”
“聖上都沒說不讓看!”
聽到紀綱的話,衆百姓義憤填膺。
“我認識他,他爹唐金元最近剛封了侯爺。”
“怪不得這麼囂張,封侯了不起啊!”
“當然了不起了,我聽說那唐金元剛剛封了侯,就買了近百名青樓女子回家。”
“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忒……”
聽着一衆百姓的咒罵之聲,唐鼎面無表情。
這紀綱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對人心玩弄的爐火純青,幾句話就把自己放在了百姓的對立面上。
若是平時,他或許還會解釋幾句。
但現在沒必要。
這些百姓罵的再兇,自己也不會掉一根頭髮,但若是聖獸出事,自己可是會掉腦袋的。
“諸位百姓,對不住了,唐鼎奉命運送聖獸,職責所在,請諸位見諒!”
唐鼎當即提高聲音。
“諸位若是想看聖獸,等祭典結束之後儘管去看,但現在誰敢靠近聖獸五米之內,格殺勿論。”
“劉統領!”
劉才眉頭微皺。
雖然他也覺得唐鼎做的有些不對。
但當初朱令大鬧皇宮時,劉才受過唐鼎的恩惠,此時自然不會反駁。
他當即冷臉一揮衣袖。
“喝,喝,喝!”
衆禁衛當即拔刀齊齊高呼。
這些禁衛皆是來自軍中精銳,煞氣十足。
尋常百姓哪裡見過此等場面,當即被嚇的條件反射紛紛後退起來。
“忒,狗官,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
百姓叫罵不斷。
唐鼎面無表情。
“紀大人,請您跟聖獸保持距離,否則要是發生什麼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呵呵,唐鼎,好手段!”
“本鎮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何時,我們走!”
紀綱衣袖一揮,帶着一衆錦衣衛揚長而去。
“劉統領,派些兄弟去前面探路!”
“繼續前進!”
“是!”
車隊當即繼續向前開拔。
“老唐,你是不是有點謹慎過頭了啊?”
“你說的對,這事必須謹慎!”
唐鼎看了朱瞻基一眼。
“讓你的人也往後退,不許靠近聖獸五米之內,包括你自己。”
朱瞻基:“???”
這一路上來,唐鼎可謂是把謹慎二字演繹到極致。
從太子府到萬石山,一路上不允許任何人吃東西喝水,不允許任何停歇。
甚至直接將道路兩側的樹葉打掉,防止有人在樹葉上下毒。
到了野外之後更是提前派人清場,凡是有可疑的地方直接帶兵先搜查一圈,力求將所有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在唐鼎的折磨之下,車隊終於提前了半個時辰到達了萬石山。
在重兵護送之下,唐鼎眼睜睜看着麒麟被送進天界寺,他這次長舒了一口氣。
“哎,任務終於完成了,可累死我了!”
“老唐啊,你還有臉說累,你知不知道那些禁衛有多少人再背後罵你啊,這一趟你可把他們折磨慘了。”
朱瞻基同樣累的氣喘吁吁。
唐鼎幽幽打了個哈欠。
“他們罵就罵唄,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這事兒總算完了,哥現在可是渾身舒暢,嘿嘿!”
“夫君!”
就在此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陡然響起。
唐鼎回頭一看,一名溫婉如玉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大……大玉?”
看到自己老婆,唐鼎不由得一愣。
此時大玉身穿宮裝,頭戴鳳冠,腰纏玉帶,衣訣翩翩顯得貴氣十足,他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大玉,你怎麼在這裡?”
“誒,等一下,你這行頭……不會是偷的吧?”
大玉:“???”
唐鼎:“⊙▽⊙”
“大玉啊,我跟你說,這鳳冠可不是亂戴的,唯有皇后皇妃,還有後宮那些公主才能戴鳳冠,普通人戴可是要誅九族的。”
“趁現在沒人,趕緊摘了,這要是讓人看見可麻煩了。”
朱瞻基:“???”
“合着,我不算人啊?”
“有你什麼事?你該幹嘛幹嘛去!”
“咳咳,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朱瞻基乾咳一聲,笑着離去。
“夫君,別鬧!”
“我可沒跟你鬧,這可真是殺頭的大罪,還有你這身宮裝是呢來的?”
“好看嗎?”
“好看!”
唐鼎愣了愣:“不是,好看是好看,但是……”
看到唐鼎那焦急的模樣,大玉淺笑一聲。
“夫君莫急,這宮服和鳳冠乃是太妃娘娘賜給我的。”
“啥?”
“太妃娘娘對我一見如故,所以認了我當乾女兒,今日我也是奉太妃娘娘的旨意來這天界寺觀禮的。”
“哈?”
聽到大玉的話,唐鼎人懵了。
這信息量太大,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過來了。
“等一下,太妃娘娘認你當了幹孫女?豈不是說……你也是公主了?”
“對啊!”
“那……我也是駙馬了?”
“是啊!”
“我去,那聖上豈不是也是我幹爺爺了?”
“嗯,也可以這麼說。”
唐鼎:“⊙▽⊙”
“我焯,我也是皇親國戚了!”
“哈哈哈,以後我看誰敢再說誅我九族。”
大玉:“……”
“咦,不對,那太妃娘娘爲啥要突然認你當乾女兒,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應該不會吧!”
“我懂了,太子殿下這是想捆牢我啊!”
唐鼎笑了笑。
“嘿嘿,大玉啊,還別說,你穿這身宮裝還真是挺合適的。”
“唐公子所言差矣,所謂人貴則衣貴,人賤則一寒,並非這宮裝穿在女施主身上合適,而是這位女施主本來就適合這宮裝。”
就在此時,一名灰袍老僧笑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