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抽!”
“哈,這……”
唐鼎怪異的看了陳恭一眼。
“國公爺,難道您也有那種怪癖?”
“怪癖?什麼怪癖?”
陳恭瞟了一眼唐鼎手裡的鞭子,瞬間嘴角猛烈的抽搐起來。
“怪癖你大爺啊,我說的是抽籤?”
“你小子到底還抽不抽啊?”
“抽抽抽,不好意思啊,都是王略的錯。”
唐鼎賠笑,將鞭子扔給了王略。
王略:“???”
院子之中,鳥雀渣渣。
唐鼎眯眼打量着陳恭手裡的一左一右兩根簽字。
這兩隻籤子從表面看起來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但唐鼎還是察覺到了區別。
簽字乃是竹片做成,有些厚重,那短籤只有三指長,長籤卻有四指長。
陳恭握籤子之時,小指是碰不到短籤的,所以理論上來說,左側小指微陷的位置就是短籤的位置。
當然,考慮到陳恭對自己的態度,他肯定不希望自己抽到長籤,所以有可能會主動從細節上來誤導自己,所以左側看起來是短籤的,很有可能其實是長籤。
“唐鼎,你到底抽不抽啊!”
陳恭冷臉催促一聲。
“抽,馬上就抽!”
唐鼎笑了笑。
施加心理壓力,擾亂自己的判斷,唐鼎愈發確定陳恭這是想搞自己。
他旋即伸手摸向右側籤子。
這個過程中,陳恭的眼睛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光芒。
雖然這些許的變化不着痕跡,但怎麼可能逃得過唐鼎的眼睛。
“果然!”
唐鼎右手陡然變向,直接攥住了左側籤子。
“你……”
那一刻,陳恭臉色微變。
他手指一捏,死死的攥着了籤子不撒手。
唐鼎愣是一下子沒拔出來。
“我焯,這也行?”
陳恭右手攥的好似鐵板,憋的面紅耳赤,很明白不願意唐鼎將長籤抽走。
唐鼎同樣不願撒手,他可以確定自己手裡的這根絕對是長籤。
“哼……”
“哈……”
兩人瞪着眼珠子,一個用力捏,一個全力拔,當場較起了勁。
周圍衆人:“⊙▽⊙”
看着兩人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王略幾人都看呆了。
什麼情況,不就是抽個籤嗎?怎麼搞的好像一副要打起來的模樣。
咔啪,咔啪……
僅僅僵持的片刻,陳恭的右手便猛烈的抖動起來。
他終究年事已高,怎麼比得過唐鼎年輕氣盛。
在唐鼎全力開拔之下,他很快便感覺有些捏不住了。
吧唧,吧唧!
那簽字好似便秘一般,一點點被唐鼎從陳恭手裡拽了出來。
“長籤,果然是長籤!”
眼前籤子就要被完全拽出,唐鼎臉色大喜。
然而這時,陳恭卻是冷笑一聲,突然手指猛的一按。
啪的一聲,那籤子直接斷成了兩截。
蹬蹬蹬……
巨大的力量之下,唐鼎和陳恭皆是齊齊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國公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手中的半根籤子,唐鼎眉頭微皺。
“呵呵,你說什麼意思?”
陳恭一臉譏諷,捏起了另一根籤子。
“唐鼎,你抽到了短籤,根據咱們之前定下的規矩,抽到長籤者獲得令牌,這令牌屬於國舅爺了。”
“我焯,你這是作弊。”
“作弊,我怎麼作弊了,衆目睽睽之下,難道你敢說自己手中的籤子比這跟長嗎?”
“你……”
“哼,既然你抽到了短籤,便要願賭服輸。”
陳恭說完,擡手將令牌扔給了王略。
王略大喜過望。
“多謝國公爺。”
“國公爺明察秋毫,執法公正,老朽佩服,老朽佩服啊!”
他挑釁的瞟了唐鼎一眼。
“小子,聽到沒有,願賭服輸,自己抽到了短籤,就不要怪別人。”
“好,好一個涇國公,領教了!”
唐鼎冷冷一笑。
“告辭!”
他衣袖一揮,轉身出了五軍都督府。
“喲,小唐啊,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喝杯茶嗎?”
“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啊,嘎嘎嘎嘎!”
王略譏笑連連。
“走走走,國公爺,咱們再去喝幾杯去。”
陳恭卻是靜靜看着唐鼎的背影。
這小子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僞裝,並且通過眼神動作猜到自己的用意,不簡單啊。
“唐金元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此子,不凡!”
……
“少爺,咱們就這麼離開不成?”
“那涇國公分明就是作弊啊!”
大街之上,鄭奎紛紛不平。
唐鼎面無表情的攤了攤手。
“那我能怎麼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五軍都督府是陳恭的地盤。
這位涇國公可是當朝一品大員,真正的實權高官,人家要想搞自己,他還真沒一點辦法。
“可是工部的人不是說,只有這令牌才能調動工匠器械嗎?沒了這令牌,咱們等於要人沒人要器械沒器械,這可怎麼挖礦啊,您跟王略那老小子的賭約豈不是要輸定了。”
“那可不一定!”
“安南的礦可沒那麼好挖。”
唐鼎淡淡一笑。
安南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但百廢待興,那硝石礦又在深山之中,挖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想要挖礦,前期必須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恢復礦井和糧草道路運輸等一系列工程,光是這些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搞定。
更何況那大王子季方可沒死呢,安南國內絕對有賊心不死的反抗勢力,硝石礦事關重大,唐鼎就不信這些賊子沒有想法。
“賭約有三個月時間呢,讓王略先挖着吧,不急。”
“說不定到時候他得求着我合作呢。”
“哎,希望吧!”
“唐兄!”
街道之上,孟瑛夫婦和大玉三女在道路一側等待着。
看到唐鼎幾人走出五軍都督府,衆人趕緊迎了上來。
“老孟,你們怎麼還沒走呢?”
“唐兄,今日之事,我孟瑛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驅使便是。”
孟瑛躬身重重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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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兄弟之間跟我說這個!”
唐鼎笑着將孟瑛攙扶起來。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好好感謝你們,今天這頓酒,可決不能免了。”
“對,我們夫婦能重歸於好,多虧了諸位。”
孟瑛夫婦紛紛開口。
“那感情好啊,難得能好好宰你小子一頓,一會我可專撿貴的點啊!”
“行,只要你能吃的下。”
“哈哈,福壽樓走起!”
“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