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一盆冷水潑在臉上。
“啊……”
那蒙面人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
“放心,褲子已經幫你穿好了,蛋蛋也幫你檢查過了,雖然聊勝於無,但是還能用。”
“唐鼎……今天落在你手裡是本少運氣不好,要殺要剮隨你便!”
唐鼎幽幽的看着一臉憤怒的宋玉龍。
雖然他早就料到這次運糧之路不會太順利,但還真沒想到來搞破會的竟然是這小子。
“宋兄,別急嘛!”
唐鼎笑了笑。
“咱們也算是同窗多年,這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說出你的同夥和幕後主使,我可以考慮幫你減輕一下罪名,如何?”
“忒!”
宋玉龍一口唾沫噴出。
“狗賊,你害我家破人亡,父親被髮配北疆修長城,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沒有什麼幕後主使,就是我要弄死你,至於幫我的那幾位兄弟,我宋玉龍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會出賣他們的。”
“哦?幾位?而不是兩位?”
唐鼎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宋玉龍的肩膀。
“看來這船上心懷不軌的不止兩人啊!宋兄,多謝了。”
“我……”
宋玉龍臉皮黝黑一片。
自己一個口誤,怎麼就賣隊友了?
“唐鼎,一人做事一人當,有本事衝我來,來呀!”
“這事兒,你一人還真當不了!”
唐鼎眯眼。
“此次運糧馳援南疆,所有的人選都經過兵部嚴格篩選,憑你一個落魄書生想要混上船,還沒有幕後主使,你覺得我信嗎?”
“哼,無論如何,你休想從本少口中得到絲毫信息。”
宋玉龍目光堅定。
唐鼎摸了摸鼻子:“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不少了嗎?”
宋玉龍:“……”
“忒,狗賊!”
他狠狠瞪了唐鼎一眼,乾脆一言不發。
“喲,小子,你很囂張嗎?”
孟瑛插着手,踢了一腳。
“我勸你老實交代,不然等你嘗試了本將軍的手段之後,可是追悔莫及。”
“忒!”
宋玉龍吐了一口唾沫。
孟瑛:“ˋ0ˊ”
“臥槽,不給面子是吧?”
“庸醫,我能打他嗎?”
唐鼎攤攤手:“別弄死就行。”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孟瑛幽幽盯着宋玉龍,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宋玉龍脖子一縮,臉皮卻是依舊倔強。
“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宋玉龍正氣凜然背了一段書。
“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本少叫一句,算我輸……哎呀……”
他一句話沒說完,孟瑛雙手陡然扣住他肋骨之處。
“啊……疼……疼死我了……”
“說不說?”
孟瑛虎目一瞪。
“休……休想……”
宋玉龍咬牙切齒:“死也不說。”
“好!”
孟瑛一腳踢中宋玉龍膝蓋。
噗通!
宋玉龍剛剛跪倒在地上,孟瑛的腳重重踩到他腳掌外側凹陷之處。
“啊……”
宋玉龍楊天長嘯,疼的眼淚嘩嘩。
唐鼎在一旁看的連連嘖舌。
下肋骨,腳髕,都是人體的痛點。
以孟瑛的力氣直接兩處開花,別說是宋玉龍這個嬌弱書生,就是一般的壯漢都扛不住吧!
“停……停……別打了……”
果然宋玉龍瞬間便捏兒。
他倒吸着冷氣,疼的直吸溜:“我招……我全招。”
“就這?”
孟瑛不屑:“說好的苦其心志餓其體膚呢,我還沒用力呢!”
噗通!
孟瑛撒手的瞬間,宋玉龍癱軟在地上,全身冷汗淋漓。
“說說吧,你的同夥都是誰?”
唐鼎沉吟一聲。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小子,你逗我呢?”
孟瑛搓了搓手:“看來本將軍的力度還是不夠啊!”
“別……別動手……”
宋玉龍涕泗橫流:“我是真不知道啊,都是他們聯繫我的,上船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也就是在剛纔才見到兩個,還是蒙着臉的。”
“那幕後主使呢?”
唐鼎皺眉。
宋玉龍脖子一縮。
“我……我也不知道。”
“曹,耍我是吧!”
孟瑛忍不住擡腿就是一腳。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真的不知道。”
宋玉龍眼淚嘩嘩。
“那天我正在路邊喝酒買醉,有個人找到我說要幫我報仇,然後我就按他們安排的身份混上了船,其他的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麼?”
宋玉龍弱弱看了唐鼎一眼:“報……報仇!”
“我他嘛……”
孟瑛忍無可忍,撩起衣袖便要動手。
“行了,別打了,他就是個背鍋的。”
唐鼎搖搖頭。
對方之所以找宋玉龍,正是因爲宋玉龍跟自己有仇,燒糧草報復自己動機充足。
只不過對方顯然沒想到宋玉龍竟然這麼蠢,一上來就把所有底細漏了出來。
“對對對,我就是個背鍋的!”
宋玉龍一臉諂笑。
“唐……唐兄,我也是受奸人迷惑,你看在咱們同窗多年的份上,放我一次吧!”
“宋兄,放心,咱們同學這麼多年,我怎麼會不幫你呢!”
唐鼎笑着伸出手,將宋玉龍拉了起來。
“你放心去就行,後事交給我!”
“多謝唐兄,唐兄真是活佛轉身,我一定給你修個祠堂……”
宋玉龍感激涕零被拉了下去。
“公子,難道真的要放過這小子?”
鄭奎皺眉。
“誰說我要放過他了?”
“啊?您剛纔不是說……”
“我說幫他處理後事,老鄭啊,南京城你比較熟悉,等回去後幫他選一塊風水寶地吧!”
唐鼎淡淡的沉吟一聲。
鄭奎:“……行!”
開玩笑,若不是自己意外發現,現在糧草恐怕早就被宋玉龍燒的一乾二淨,到時候整天唐家都會遭殃。
自己除非腦子有坑,纔會放過這混蛋。
“公子,所有的船工和民夫已經集合完畢,現在在船舷之上,等待大人調查!”
林鶴鳴走來,沉吟一聲。
“很好!”
唐鼎點點頭,目光凝重。
宋玉龍根本不足爲懼,真正的麻煩是藏在船上的兇徒。
他們是誰,究竟有多少人,自己根本一無所知。
這些人就好似黑暗中的毒蛇一般,隨時可能給自己致命一擊。
“背後插刀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這些傢伙,一定得全都找出來!”
唐鼎衣袖一揮。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