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把咱當許願池的王八。”楚澤磨着牙衝朱標豎了箇中指。
過了片刻,他又道:“不過咱可以試試,能不能成功不確定,你們最好別抱太大的希望。”用汽油驅動車子,卻又造不出發動機這些東西,想要依靠馬力來帶動,幾乎可以說是很難了。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
可最後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如果只是想要增加馬車的速度,也不是不可以。
具體要怎麼做,楚澤還得想。
朱標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在他們看來,只要楚澤應承下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
朱標與朱棣頓時大鬆了口氣。
楚澤難得入宮,與朱標又閒聊了時候,這才起身離開。
走之前,朱標告訴楚澤:“皇商主事人已經定下,是你跟另外兩位大人,遴選時間定在半個月之後,你們可以利用這須時間,好好地做準備。”
這還能有什麼可準備的。
反正楚澤也是個甩手掌櫃。
他不是很在意地擺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
楚澤回到府裡,又開始了吃飯睡覺畫圖三件套。
連藍若嫣都很少有陪了。
藍若嫣體貼他,在楚澤忙着的時候,絕對不會打擾,平時沒事不是練武就是出去騎馬。
這天藍若嫣剛換了一身騎裝,準備出去跑跑馬時,一個身影風風火火地從門口躥了起來,身後是少年充滿活力的聲音:“不用你帶路,咱知道怎麼走,咱自己去找楚澤。”
當他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去時,藍若嫣還懵了一瞬。
“這是誰啊?”這麼急急忙忙的,也不怕撞了人去。
那道身影似乎察覺到了路邊的人,他忽然止住腳步,回過頭來,將藍若嫣從頭看到腳。
目光直接又坦蕩。
看得白鷺臉都黑了。
“左公子,你這樣看着人家姑娘,失禮了吧?”
藍若嫣倒是覺得無所謂。
不過就是看幾眼,又能礙着什麼事?
再說了,左映的眼神也沒讓她覺得冒犯。
大概就是沒認出來,想打量打量她,好看看她是誰這樣的目光。
藍若嫣叫住白鷺,而後對左映道:“你是來找楚澤哥哥的?”
“是的,你就是楚澤的未婚妻吧?”左映看着藍若嫣的眼神亮亮的,帶着幾分欣賞與讚歎,“咱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而且還聽說你武功也特別好,是個巾國英雄。”他豎起大拇指,將藍若嫣從頭誇到腳,把人誇得臉龐通紅,羞到差點兒冒煙。
白鷺震驚地張着嘴站在一旁看着。
這人夸人……直白又熱情。
恨不得把人誇上天。
讚美的詞一個接一個,就沒一句是重樣的。
莫說是生性害羞的藍若嫣了,就是她,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她看了眼恨不得直接找個縫鑽進去的藍若嫣,連忙叫停:“左公子來找咱家老爺,想必是有事要說吧?”
被白鷺這麼一提醒,左映這纔想起正事來。
他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嘿嘿笑道:“見到藍小姐實在太興奮了,正事都快忘了,主要是之前聽了太多關於藍小姐的傳聞,一直很是想見一面,今天見着了這才這麼激動的。抱歉了藍小姐,咱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左映揮手,轉身繼續往楚澤的院子裡走。
藍若嫣看着左映略有蹣跚的腳,眼中閃過一抹惋惜。
這麼年輕,卻留下了殘疾。
可惜。 藍若嫣嘆了一聲,帶着白鷺出去騎馬去了。
楚澤這裡就遭殃了。
左映是個活潑囂張的性子,簡而言之就是閒不住。
一見楚澤,那張嘴叭叭的,跟機關槍一樣。
吵得楚澤耳朵都麻了。
等左映說完,楚澤也明白了。
這貨說這麼多,就兩個重點——
一、他今天見着偶像了。
就是藍若嫣。
而崇拜她的原因嘛,楚澤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因爲藍若嫣之前做了點什麼事,讓左映覺得她很不一般。
不過左映雖然崇拜藍若嫣,卻並不強求非得要見一面。
今日也是正好遇到,這才如此興奮。
至於這第二個重點嘛,那就是銀子。
他是來要銀子的。
楚澤之前拜託他幫忙請曲老的關門弟子,他開口就要五千兩出場費。
楚澤摳,捨不得。
而且還沒錢。
就想着能不能打個商量,讓對方少要億點點。
但左映剛纔告訴他——不行。
“他說了,五千兩,一分都不能少。”左映毫無形象地攤坐在椅子裡,左手豎起五根手指晃了晃,右手捏着一隻茶杯,動作肆意地拿着往嘴裡灌,喝水的間隙,嘴裡還在嘟囔着,“楚澤啊楚澤,不是咱說,這五千兩一點都不高,就算他不值這麼多錢,難道你的名聲還不值這五千兩?”
“?”
楚澤忽然擡頭,看左映的眼神深了些。
他放手裡的筆放下,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的桌子上,他看着左映,問:“他說,要加錢?”
“對啊。”左映點頭,一本正經,“所以咱就勸你,別爲了小頭損失了大頭,不就是五千兩嗎?你這麼大的官,還拿不出五千塊錢?就算你拿不出來,也可以袋借嘛。或者你找咱借也可以啊,咱可以不收你的利息哦。”
說完,左映還朝楚澤慫恿地眨了眨眼睛。
彷彿在說:瞧,看咱多貼心。
楚澤看着他。
眼神一錯不錯,就這麼盯着,也不說話,將左映盯得渾身都不自在了。
沒一會兒,左映臉上的笑容就維持不住了。
他疑惑地看着楚澤,道:“你幹什麼這麼看着咱?”
楚澤不答,他搖了搖頭,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左映更糊塗了。
他站起來,兩三步走到楚澤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你搖頭是幾個意思?話說咱剛纔說的你都聽到了沒有?答不答,你好歹給句話嘛。”
楚澤再次擡頭,問他:“那你覺得,這應該答應嗎?”
“這還用問?當然是應該啊!”
“理由呢。”
“理由很簡單啊,你不是不想輸給司徒長靖嗎?如果你不請他來的話,萬一要是輸了,那咱學校的名聲,還有你的名聲,不都得毀於一旦?”左映理直氣壯地看着楚澤,甚至還覺得楚澤有點笨。
這麼明顯的理由,竟然還要問他。
嘖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眼光,竟然跟這麼笨的人做了朋友。
唉。
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