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慘叫聲已止,那些買皮蛋的人,看過熱鬧之後,也快速離開。
怕惹麻煩上身。
趙四功成身退,留下長興侯的家僕,在街道上捂着臉驚懼地看着樓上的人。
楚澤逗過藍若嫣,看着羞到趴在桌上,怎麼都不肯起來的人,楚澤體貼地不去打擾。
這小妮子面皮薄,等下將人逼得緊了,她該炸毛了。
楚澤側頭看向樓下的人,語氣囂張:“回去告訴你侯爺,想見我,就拿出應該有的禮儀禮節來,別沒事來找麻煩。”
他們不嫌麻煩,自己還嫌呢。
家僕剛捱了一頓打,哪裡還敢跟楚澤犟?
他狠狠瞪了楚澤一眼,氣鼓鼓地走了。
此人一走,楚澤又陪着藍若嫣坐了片刻,等藍若嫣終於敢擡頭了,楚澤才道:“時間不早了,要回家嗎?”
“回。”
他們已經出來半天了。
“乖,走。”楚澤伸手,牽着藍若嫣離開。
一路上,藍若嫣都不怎麼敢擡頭看楚澤,明顯是剛纔被楚澤逗得狠了,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呢。
楚澤笑笑,腳步一轉,帶着人逛街去了。
哄女孩子嘛,逛行是殺手鐗。
楚澤將人往首飾鋪子裡一領,在那些漂亮首飾前轉了一圈,剛纔還羞到不行、連頭都不敢擡的藍若嫣,此時眼睛發亮地在鋪子裡轉。
“白鷺姐姐,快過來看,這個釵子好看。”
“還有這個,這個耳環也很好看。”
“這個適應春分姐姐。”
兩女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歡快地在鋪子裡迴響。
楚澤對這些沒興趣,就由着兩人去折騰,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連喝茶邊看兩人買東西。
一個時辰之後……
楚澤沉默起身,走到掌櫃面前,勾了勾手指:“掌櫃的,借茅廁一用。”
女人逛街的戰鬥力果然強,他水都喝到撐,這兩人還興致勃勃地逛。
幸好他今天出來時將白鷺帶着了,不然他能被逛廢。
他順着掌櫃的指使,往後院走去。
“啊,真是舒服啊。”楚澤渾身通透地自茅廁裡走了出來。
解決了生理大事,人都輕鬆了。
楚澤理了理衣服,正欲回到鋪子裡時,耳連忽然響起一陣刻意壓抑之後的說話聲。
聲音很輕,像是從牆的那邊傳來的。
楚澤本不想聽的,正欲擡腳離開,卻竟然聽到了一個名字。
藍玉。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一個聲音問。
另外一個聲音回答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時機一到,就送藍玉那老東西下地獄。”
“行,這事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那個女婿可不好對付。”
“放心吧,我很小心,就算他女婿是神仙,也發現不了。”
“那就行,我走了,沒事別聯繫。”
兩人簡單地交談過後,便是兩道朝着不同方向離開的腳步聲。
楚澤躡手躡腳地走到牆邊,有心想看看對面的是哪兩個壞東西,結果瞅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可以看過去的縫。
這圍牆又高,他要抓上去就得被人抓個正着。
楚澤只能趴在牆這邊聽。
等兩人說完離開,楚澤縱身一躍,抓着牆頭,將自己撐上去。
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些,他只來得及看見往左邊那人,離開時的背影。
那道背影在遠處轉角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楚澤眉頭擰起:“是誰要害我那老丈人。”
“楚澤哥哥,你在牆頭上幹什麼呢。”
楚澤正想着,身後傳來藍若嫣疑惑的聲音。
下一瞬,白鷺也道:“老爺怎麼爬到牆上去了,莫不是那牆上有什麼特別的風景,讓老爺流連忘返了?”
白鷺本意是調侃,誰想藍若嫣竟然真信了。
她提着裙子,快步跑到牆角下,兩眼亮晶晶地望着楚澤:“楚澤哥哥,真像白鷺姐姐說的那樣嗎?讓我也看看吧。”不等楚澤阻止,藍若嫣單手在牆上一撐,小巧的身軀靈活地躍上牆頭。
楚澤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人護住。
“這牆上能有什麼好看的,走走,下去,等下摔了可不好。”
說什麼來什麼,楚澤腰一動,藍若嫣正好轉身。
牆上又沒有可以固定的,楚澤重心瞬間往後倒去。
楚澤:“救命!”
藍若嫣:“楚澤哥哥小心!”
白鷺:“老爺、主母小心啊!”
藍若嫣下意識伸手去抓楚澤的衣領,白鷺也連忙跑過來。
楚澤的身體直直地往後仰倒。
這要摔下去,不殘也得腦震盪。
完了完了,腦震盪楚澤不怕,萬一摔傻了可就完犢子了。
下一秒,楚澤便覺得自己領口一緊。
在急速下墜的身體忽然間止住。
“楚澤哥哥,你沒事吧。”
楚澤擡頭,就見藍若嫣一手抓着牆頭,一手扣住他的衣領。
他好歹是個成年男人,但在藍若嫣的手裡,跟提成年男人擰着一隻大型犬差不多。
根本不費什麼勁。
不愧是能讓朱棣都忌憚的大力女。
這手勁兒,厲害。
楚澤伸手比了個大拇指:“嫣兒厲害,你可救了爲夫的命了。”
藍若嫣臉龐一紅,羞澀地眨了眨眼睛,抿着脣小聲道:“楚澤哥哥別開玩笑了,讓嫣兒拉你上來吧。”
藍若嫣手臂用,將人往上提。
眼瞧着就要被拉上去了,楚澤的衣服忽然罷工。
“滋啦”一聲,領口不堪重負地發出最後的嘶吼,而後,在楚澤難以置住的目光中,裂成兩半。
“咚!”
楚澤重重地摔在地上。
屁股着地。
“啊,要命!”楚澤痛苦面具。
藍若嫣看着自己手裡迎風飄蕩的衣服殘片:“……”
最後,楚澤是被扶回房間的。
回去後立刻請了大夫。
藍玉聽到消息,連夜趕了過來。
“女婿啊,你沒事兒吧?”藍玉人還沒進來,洪亮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在夜裡,像是寂靜山林中最響亮的那口鐘,“我聽說你爬牆頭摔了屁股?摔得怎麼樣,有摔壞什麼零件兒沒?”藍玉推門而入,朝着正躺着的楚澤走過來,不由分說上手掀開了楚澤身上的被子,一雙大手朝着楚澤的屁股蓋了下去。
楚澤:“!”
垂死病中驚坐起,楚澤連忙按住老丈人這雙不見外的手。
“岳父,你多少把自己當點外人好吧。”楚澤認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