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解決了藍玉這個問題,心裡開心極了,一來穩定住了藍玉的情緒,使得自己能有時間回到輕煙樓,掌管大局。
二來也算是給藍玉提個醒,讓他小心一點,自己都能察覺到的事,老爺子絕對不會沒捕捉到一點風聲。
老爺子的錦衣衛,可不是白設立的,兩任指揮使也是個頂個的人才。
而這兩任指揮使,自己都是熟知,毛驤當千戶的時候,就帶着手下痛擊倭寇,不僅人狠,能力也異常的突出,胡惟庸案便是他全權負責,當然爲了封住他的嘴,老爺子自然也把他一併處死。
而蔣瓛就更不用提了,身手比毛驤要好,做事也比毛驤狠毒的多,更重要的事爲人做事滴水不漏,對老爺子忠心耿耿,絕對是一柄好刀。
藍玉受賄這種事,對於蔣瓛帶領的錦衣衛來說,調查起來輕輕鬆鬆,老爺子現在不殺藍玉,只不過是藍玉還有用罷了。
朱標一面走,一面思考,不一會回到了輕煙樓的後門處。
看着被藍玉一腳踢飛出去的木門,朱標心中還是有些感謝系統對自己的身體改造,不然以藍玉的身手,遇上了之前的自己,怕是徒手將自己撕了,也不會感到過分。
輕煙樓內此時人頭攢動,許多的人都在忙着兌換大明寶鈔,時不時的還有幾個人在人羣中吶喊,我先來的,先給我換!
朱標心中十分開心,便立刻加入到了其中,住持大局。
田九誠黃瀟荀喜韓盧四人,見到朱標回來了,心裡也有了底,做起事來,也不再畏首畏尾。
幾個時辰過後,時間來到了子時,前來兌換大明寶鈔的人不僅沒減少,反而比上午更多,就連一直站在門外,先前和朱標作對的酒樓老闆們,也都放下了不值錢的尊嚴,兌換了大量的大明寶鈔,用以應對接下來幾個月的稅收。
唯獨許老三還在門口徘徊不安,不是他抹不開面子,不願前來兌換,因爲他根本就不要臉,見到了許多人都衝進來兌換大明寶鈔。
許老三害怕大明寶鈔被兌換空了,反倒是第一個反水自己團隊的人,第一時間就衝到了輕煙樓想要兌換。
但是許老三這張臉,算是在輕煙樓出盡了“風頭”,所有人都認得他,也都聽到了朱標下達的命令,絕不給許老三兌換大明寶鈔。
許老三本想和別人兌換些大明寶鈔,但朱標很顯然看出了他的計劃,直接通知了所有客人,誰若是給許老三兌換,那就是和輕煙樓過不去。
以後不僅不會向其兌換大明寶鈔,還將拒絕提供任何服務。
許老三是又急又氣,但卻沒辦法,只能守在門口,希望能找個機會和朱標談一談,這一守,便守到了子時。
朱標和輕煙樓的員工,忙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子時一過,便將輕煙樓門外的牌子撤下,並向着門外的人大喊道:
“輕煙樓今天兌換大明寶鈔的活動截止了,大家若是還想要兌換大明寶鈔,那就等到明天在來吧。”
朱標說完話,便朝着輕煙樓的員工們一揮手,所有人便全部停下了手,停止了對客人的兌換。
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輕煙樓的大明寶鈔每天都會漲一百文銅錢,聽起來不多,但是架不住要兌換的多啊,交一百五十兩金子的稅,就要多十幾兩兩銀子的附加值。
這是讓許多人萬萬不能接受的,於是許多沒換到大明寶鈔的人便不願意了,忍不住的朝朱標嚷嚷道:
“幹嘛呢你們這是?搶錢是不是?”
“皇上的大赦天下,是爲我們百姓謀福利,反倒是變成你賺錢的機會了!”
“你這種人,和那些貪官污吏沒什麼區別,就是吸血蟲,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
許多客人的話極爲刺耳,但對朱標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爲這些都是朱標早已經預料到的。
朱標看着衆人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你們就繼續罵吧,反正你們不來買,我也可以賣給別人,而吃虧的永遠是你們,我絕對不會虧。
畢竟我做的生意合理合法,即便是戶部的趙勉,趙大人也同意我售賣,卜娟娟也不會給我派了這麼多的人手,幫我掌控局面。
我的話也就說到這裡,你們若是想買,那明天輕煙樓自然歡迎,但你們誰若是敢繼續在這裡胡鬧下去,那麼不好意思。
接下來你們就要做好,只能交原價稅的日子了。”
朱標的話聲音清淡,但卻帶着不容置疑,許多人看了看身邊門外站着的戶部士兵,也不敢在造次行事,紛紛散去。
許老三見所有人都離開,便扒着房門,一臉的諂媚看向了坐在屋子裡的朱標。
朱標看到了許老三走了進來,不溫不火的說道:
“我說許老三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我是不會給你兌換大明寶鈔的。”
許老三看着朱標,心裡窩火,但爲了利益只能舔着臉說道:
“念兄弟,你看看這叫什麼話,咱都是一條街上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搞得這麼生分,這叫什麼事兒啊。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給您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賣我三萬貫大明寶鈔,我留着交今年的稅。”
朱標冷哼一聲,用手拍着兩旁的大明寶鈔說道:
“許老闆這一年沒少賺啊,光是稅一年就能交上幾萬兩金子。
也不知道這錢,最後都跑到哪個姑娘牀上去了。”
朱標頓了一頓,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累的滿頭大汗的黃瀟荀喜,和一衆姑娘廚子,對許老三繼續說道:
“要我賣給你大明寶鈔也不是不可以。
許老闆一年能賺這麼多錢,卻給你原來的大廚黃瀟,跟着你賣命的荀喜和這些姑娘,開二三兩銀子的月俸,實在是太不拿人家當回事了。
這樣吧,你給他們跪下磕三個響頭認個錯,我就把大明寶鈔賣給你。”
許老三也是被逼的沒招了,剛想發怒,但在心裡粗略的合算了一下稅收,發現這三個響頭,能給自己一年少上六七百兩金子。
便二話沒說,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黃瀟荀喜和一衆廚子姑娘,見到許老三給自己磕頭認錯,心裡美極了,更是覺得跟着朱標算是跟對了人,即便是沒拿到錢,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許老三磕完了頭,跪在地上看向了朱標:
“吳念兄弟,我這頭也磕了,現在能給我兌換大明寶鈔了嗎?”
朱標沒理許老三,看向了韓盧笑道:
“韓盧去點三萬貫大明寶鈔,以一貫三兩金子的價格,賣給許老闆。”
許老三正跪在地上開心着呢,聽到朱標的話,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三兩金子一貫,比原來交的稅還要多出不少來!
“吳念,你耍我是吧?三兩一貫我買它有什麼用!”
朱標裝出一臉的疑惑之色:
“許老闆,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本來就不打算賣給你,是你求着我,非要我賣給你的。
現在我同意了,你又說這種話,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麼!”
許老三被朱標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說不出來半個字,最後只能在羞憤之中摔門而出。
輕煙樓的大多數人,都是之前醇香酒樓的人,沒少被許老三壓榨剝削,見到許老三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都開心的笑了起來,一掃今日的疲憊,對朱標的崇拜之情和愛慕之心也增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