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對這酒樓勢在必得,一來這酒樓自己可以用低廉的價格買下,二來這酒樓旁邊便是自己看不慣的醇香酒樓,針對起來也比較容易。
朱標伸手拍了拍田九誠肩膀笑道:
“行,田大哥,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等我明日釀好了高度的酒,明日在來找你。”
朱標說完話,便轉身離開了酒樓,即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開始專門爲田九誠釀酒。
田九誠所提的要求也不難滿足,自己只需要將酒用低溫蒸餾,只取土豆酒漿的前半部分,這樣的話,便可以將酒的度數提高。
朱標打開了大鍋,舀了幾瓢土豆酒漿,便將蒸餾的器具放在了鍋上,架起了柴火,慢慢的將酒低溫蒸餾。
一個時辰以後,便蒸餾出了一罈高度數的酒。
朱標將酒倒在了杯中,輕嗅了一下,酒水雖然依舊清香撲鼻,但是卻肉眼可見的有掛杯感。
朱標嗅過之後,便沿着杯沿輕抿了一口。
酒剛一流進朱標的嘴裡,便立刻和朱標的舌頭起了一些劇烈的化學反應,這種反應既清涼又熾熱,還沒等到了喉嚨處,便很快的在舌頭上氣化,順着鼻腔處而去,讓朱標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朱標看着手中的酒,嘀咕道:
“這味道,未免有些太過於辛辣,而且氣化的太過嚴重,很顯然已經達到了醫用酒精的強度了。
沒等進了肚子,就已經揮發了大半。
照這個味道來算,別說是田九誠了,自己都喝不下去,所以還需要改良一下。”
朱標坐在椅子上,開始在腦海中搜索,如何酒中的辛辣降低,使得其更好入口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吆喝聲:
“賣甘蔗嘞,新鮮的甘蔗,又脆又甜嘞!”
門口的叫賣聲讓朱標靈光一閃:
“甘蔗,其內的蔗糖既能中和酒精裡的氣化,又能讓酒中辛辣的口感中和。
從公元前七十年左右,便有甘蔗酒的釀製工藝,稱之爲金漿,而朗姆酒也是甘蔗所致,用甘蔗調酒,自然有他的道理。”
朱標想到這,便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跑去。
不一會便抱了一大捆甘蔗回到了院子裡。
明代的糖大部分都來源於甘蔗,所以甘蔗極爲便宜,朱標只花了十幾個銅錢,便買了一大捆回來。
先把系統給自己的血滴子清洗乾淨,隨後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盆子,放在了血滴子的下面。
開始用血滴子夾甘蔗,待到所有的甘蔗都被切碎後,朱標便用一塊乾淨的布,將甘蔗汁緊緊的包住,用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上面。
等到這些全部做完了以後,天已經矇矇亮了,朱標便回到了屋子裡,休息了起來。
第二天正中午,朱標醒了過來,走出屋子一看,那盆子中的甘蔗汁已經全部被壓了出來,慢慢的一大盆,聞起來很是甘甜。
朱標拿着小的湯匙,將甘蔗汁放在了專門給田九誠釀的酒中,每加一次,便用舌頭輕輕的舔一點,以測量這個酒的度數,儘量做到既好喝,度數又高。
仔細的調試了十七八次,酒罈中的酒已經達到了朱標心中的要求,按照自己前世久經應酬的經驗,這酒差不多要有七十度左右,田九誠即便是再能喝,別說這一罈酒,僅僅二三碗也會將其喝醉。
帶着自己精心調製的酒,朱標買上了四五個好菜,在此來到了輕煙樓。
中午的輕煙樓看起來,雖然依舊沒有什麼朝氣,但是相比於昨天晚上的落寞,還是要好上不少。
輕輕釦響了房門後,田九誠的聲音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在屋裡,請進吧。”
朱標左手提着酒罈,右手拿着菜,走進了輕煙樓,見到田九誠此時正坐在輕煙樓裡,編制草筐。
朱標一愣開口問道:
“田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田九誠擡起頭,朝着朱標笑道:
“原來是念兄弟啊?
這酒樓我自己不會經營,只能當個住所,但是我卻只想將酒樓賣給懂酒之人。
在戶部一掛,便是兩年了,現在手上沒錢了,我就打算編些草筐出去買,至少也能混個溫飽。”
朱標聽到田九誠的話,欣慰的笑了笑,隨即一把拉住了田九誠的手:
“田大哥,別編草筐了,雖然各地的饑荒還是很嚴重,但是在應天府內,大部分的人家裡,都是用陶瓷罐子了,很少有人會買這種草筐了。
先來嚐嚐我的酒,這次保證要你喝醉!”
朱標的話讓田九誠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毛巾擦了擦手,坐在了朱標的身邊,此時朱標已經把酒菜備好,田九誠聞到了那酒香,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酒碗。
“咕咚!”
四兩酒順着田九誠的嘴流過了口腔,進入了喉嚨,辛辣的味道混合着甘蔗汁的晴天,如同是在沙漠之中口渴難耐之際,尋到了一口清泉,頓時將田九誠疲憊的身體弄得很是通暢。
酒的度數極高,四兩酒一進肚子,便覺得肚子裡暖暖的,身體的溫度也隨之升高!
“好酒!真乃絕世好酒!”
田九誠的臉上頓時便紅潤了起來,不住的感嘆。
隨即有拿起了酒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兩碗酒下肚,田九誠便覺得有些上頭,心臟猛跳,腳下不穩,顫顫巍巍的坐在了地上,拿起筷子開始吃菜,希望能緩解一下酒精對自己的控制。
田九誠的舉動,朱標都看在眼底,這酒的度數極高,放在後世都是數一數二的,更別提明代的釀造工藝還不完善,根本沒有辦法釀造這種酒。
田九誠吃了兩口菜,打了兩個嗝,一臉開心的看向朱標:
“吳念兄弟,你這酒叫什麼名字?”
朱標思考了一陣,隨即開口說道:
“這酒的度數很高,常人若是喝了一碗,估計就要醉。
人飲酒便是喜愛這醉意,這種醉意會讓人產生興奮,忘掉不開心,忘掉不愉快,忘掉憂愁,只剩開心,既然如此,那這酒,便叫忘憂酒吧。”
田九誠顯然是很喜歡這酒,聽到朱標如此說,便咧開嘴笑道:
“念兄弟,你這酒也好,人也不錯,我的酒樓就賣給你了!”
說完便再次拿起了酒罈,給自己再倒一碗。
朱標聽到了田九誠的話,心裡也很是開心,這酒樓總算是談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