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帶着田九誠荀喜韓盧三人,來到了北平都指揮司。
一進門,就見到鄭和張玉等人,召集了所有北平都指揮司的人,在院子裡用筆在數寫東西。
鄭和和張玉見朱標前來,便從練兵臺跳了下來,迎了上來:
“皇太子好,三位大人好!”
田九誠三人在北平城物價風波中,立了不小的功,便被朱標封了不小的官職,卻還沒適應的了,聽到鄭和張玉的問好,一時之間都沒能反應過來實在和自己說話,都互相的朝四周看了看,還以爲自己身後,跟了什麼別的官員。
鄭和與張玉也不見怪,開口問向朱標:
“皇太子,您昨夜不是說,今日要和燕王與三位大人,一同前去變賣柳家崔家的古董傢俱嗎?
怎麼來了北平都指揮司?”
朱標看向了院子裡在奮筆疾書的衆爲將士,反問道:
“他們這是在些什麼東西?”
鄭和和張玉對視一眼,隨即笑道:
“這還是皇太子您給了郭資布政使的靈感,他聽說你讓北平都指揮司的人,籌集出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便效仿了您,要求北平都指揮司,北平承宣佈政司,北平提刑按察司,三司所有人,都給各自的家眷,親屬寫信,要求他們爲北平城籌錢。
若是不會寫字的就讓他人代筆,總之要儘快籌集出銀兩。”
朱標聽到鄭和的話,不禁笑出聲來:
“這郭資還挺有頭腦,先可自己人下手啊。
現在籌到多少錢了?”
張玉掏出賬簿,看了一下:
“皇太子,由於之前大部分北平都指揮司的將士,已經被您籌集過一次,而郭資籌款又有沒有利息,現在只有不到四十萬兩銀子。
不過聽說北平承宣佈政司籌集出了不少的銀子,畢竟他們本就是管理糧草,戶籍的,發的俸祿也是比這些將士們高上不少。
大概約有三百萬兩銀子左右。
北平提刑按察使那邊就更有意思了,不光所有官員在籌集銀子。
他們還把關在牢裡的犯人,挨個夾了一遍,說不定湊吧湊吧,也能有二百多萬兩。
若是有三百萬兩,那郭資布政使就算能將這一百六十萬的金子湊齊了!”
朱標聽到這,心情也是大好,畢竟錢只要湊出來了,那兗州府的事,就算有着落了。
朱標向二人身後看去,發現陳亨並不在這裡這,便好奇的問向鄭和:
“陳亨呢?
他怎麼不在這裡?”
鄭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屋子內:
“陳亨指揮使,正在裡面養傷呢。
紀綱那小子下手可真夠狠的,我本來還以爲陳亨指揮使只是不想工作,知道昨天我去給他換藥,才發現紀綱打他那一掌,差點要了他的命。”
朱標聽了鄭和的話,心裡暗笑:
“紀綱能不狠嗎,日後他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啊,錦衣衛指揮使可能不是武功最高的,但是一定是下手最狠毒的。”
朱標擺了擺手:
“鄭和,張玉,你們快去幫郭資籌錢吧。
我來這裡是找陳亨有點事。”
朱標說完話,便帶着田九誠三人向北平都指揮司屋子內走去……
陳亨躺在屋子裡的藤椅上,心情茶道了極點,自己鬥不過皇太子也就算了,畢竟皇太子能在抓到自己所有把柄的前提下,饒自己一條命,已經是自己八輩子積來的德。
本想着自己好好表現一下,給皇太子留個好印象,讓自己的兒子陳懋能過的好些,卻沒想到被紀綱那一掌,直接丟了半條命,現在別說是帶兵打仗了,就是站起來久一點,都覺得胸口痛的要命,這傷少說也要自己修養三個月。
陳亨正思考着,該如何讓自己修養的快一些,多在皇太子和燕王面前多多表現表現的時候,朱標帶着田九誠三人走了進來。
陳亨見到皇太子走了進來,當即就站了起來:
“皇太子,老臣陳亨……”
陳亨敢站起來話說到一半,胸口就開始劇痛,隨即仰面倒在了身後的藤椅之上。
朱標看到陳亨站都站不穩,也不再難爲他,開口說道:
“行了,陳亨,我知道你重傷未愈,免禮吧。”
“謝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殿下,今日找老臣來,是有什麼要事,老臣歲身體不便,但若是皇太子有事要老臣做,老臣定當全力以赴。”
朱標看着陳亨極力表現自己的樣子,知道陳亨這次是對自己心服口服了,便也不在客套,直接切入主題:
“陳亨,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你那弟弟的身世?”
陳亨挺對朱標有此一問,便想起了朱標來此是爲了自己醇香酒樓與輕煙樓一案,便立刻回道:
“我那弟弟陳智,乃是我父親老來得子,與我相差足有三十多歲,雖然是兄弟,但是陳智算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對仕途無感,卻對武功癡迷,整日雲遊四海,拜師學藝。
不與世人來往,除了小太監……啊不,除了鄭和指揮同知以外,並無幾人認得我弟弟陳智。”
朱標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醇香酒樓的老闆,許老三是何許人也?對你是否忠誠?”
陳亨聽到許老三,便知道朱標要利用徐老四,便急忙 點了點頭:
“許老三早先是我的家奴,對我十忠誠,即便是不忠誠,他也會聽我的話,畢竟他的兒子,以及母親,都在我的手裡。”
朱標聽到陳亨的話,沉思了片刻:
“那這事就好辦了。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爲了我輕煙樓的那羣兄弟。
他們因爲輕煙樓一案,已經被錦衣衛關在昭獄裡足有一個多月了。
若是在不放出來,怕是要有性命之憂。
你現在就給許老三寫封信,告訴許老三現在就自己去應天府,找刑部尚書楊靖。
讓許老三自己承認,陳智是他僱傭來暗算輕煙樓的。
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最後把江夏侯周德興供出去。
將你乾的所有的事,全部都潑到江夏侯周德興的頭上。”
陳亨聽到朱標的話,先是一愣,隨即焦急的開口說道:
“皇太子,這計劃不妥啊,周德興那老傢伙賊的很,潑到他身上,他必然要反咬我一口。
到時候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朱標用手指了指陳亨的頭:
“陳亨你是不是被紀綱一掌拍壞了腦袋?
你難道就不知道給黃子澄,齊泰,任亨泰他們三人寫信?
告訴他們醇香酒樓一事,已經敗露,要他們一同拿出證據,都潑到周德興的身上?”
陳亨還是不解:
“那黃子澄,齊泰,任亨泰三人要是不聽我的怎麼辦?”
朱標冷哼一聲:
“黃子澄他們三個,能做到那個位置,就絕對不是傻子,聽到你這邊傳來了風聲,自然要和你站在一起,不然你手上的證據,就足夠他們三人喝上一壺了。
他們纔不會想着和你這個,遠在北平城的人,拼個魚死網破,自然會和你一起針對周德興。
更何況,周德興爲人囂張跋扈,軍權人脈在現在朝中都不小,老爺子爲人好猜疑,疑心較重。
只要你讓許老三隨便煽動一番,再加上黃子澄,齊泰,任亨泰三人在一旁一番污衊,不需多日,周德興必會被處死。”
陳亨聽到朱標的一番分析,心裡恐懼不已,但也有些慶幸,自己雖然失去了不少的金錢,與自己的弟弟,但卻在這場陰謀鬥爭中,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