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相說的好!
那咱就把你兒子也給剁碎了喂狗!”
武英殿內,隨着朱元璋的一句話說出。
一下子就令的胡惟庸懵住了。
一時間,只覺腦瓜子嗡嗡作響。
心裡面的感受簡直別提了!
懵了!
徹底的懵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朱元璋這傢伙,居然在突然之間,會說出這樣的話!
經過之前的那些鋪墊,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得非常的好了。
事情正在朝着自己的設想上發展。
自己兒子,這次雖然會受到一些懲罰。
但是懲罰絕對不會太重。
朱元璋不會,也不敢這麼做!
可是哪能想得到,朱元璋這傢伙,竟是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
如此不講人情!
如此這般的可惡!
竟然直接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要把自己的兒子,也給剁碎喂狗!
這狗東西,他怎麼敢?!
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的?
怎麼下的這樣的決心?
這狗東西,也過份了太過分了!
完全沒有考慮自己的感受?
自己可是堂堂宰相!
自己兒子,和那些泥腿子們能一樣嗎?
別說只是三個泥腿子的命,就算是三十個,三百個,三萬個!
那也同樣是比不上,自己兒子的一根毫毛!
“上位!上位!
這……這萬萬不可啊上位!”
胡惟庸再也淡然不了了。
再次磕頭,開始在這裡求情。
“有何不可?!”
朱元璋的神色,依舊顯得特別的冷。
怒氣衝衝。
“胡相方纔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方纔,咱還在誇胡相高風亮節來着!
這怎麼現在,胡相卻又一下子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這可和胡相方纔的反應不一樣啊!”
聽到朱元璋這麼說,胡惟庸一時之間只想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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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這說的,是什麼屁話?!
自己方纔,只是那麼客套一下。
誰能想到,這麼個狗東西,居然玩真的!
那可是自己兒子!
現在得知這狗東西,要把自己兒子,給真的弄死,那態度還能和之前一樣?!
“上位,這兔崽子確確實實非常過分。
該天打雷劈!
但是……但是他年紀還小。
這事兒,也是初犯。
是微臣教導無方。
請上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微臣回去,就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必然讓他知道教訓!
今後再也不敢犯!
微臣也讓他給受害者家裡,磕頭賠罪。
給他們披麻戴孝。
這位老夫人,今後微臣這邊也給她養老。
讓這混賬東西,當成親祖母來孝敬。
讓她頤養天年……”
胡惟庸這個時候是真的着急了。
再不敢如同之前那般拿腔作調,以退爲進。
直接就在這裡望着朱元璋,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朱元璋聽到他這麼說,目光之中依舊顯得冰寒。
“胡相這個時候說這些,都太晚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說什麼年紀上小?
你兒子都十五六歲了,還小?
說什麼初犯?
胡相說這話,你的良心就不痛?
你敢讓咱派人,好好的挖一挖,查一查嗎?
他那是初犯嗎?
幹出來了多少事,你胡惟庸心裡就不清楚?
別在這裡說這些沒用!
不能你胡惟庸的兒子的命是命,老人家兒子的命就不是命!”
朱元璋沒有半分緩和的餘地,一點的面子都沒給胡惟庸留!
胡惟庸聞聽此言,心裡一下變得越發的着急。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也如此完全不顧丞相的體面。
如此卑微的和朱元璋求情。
讓自己的寶貝兒子,給那些泥腿子披麻戴孝。
執孝子禮。
朱元璋這個狗皇帝,還不依不饒!
一副非要讓自己兒子死的架勢!
這狗東西,怎能如此不講人情?
如此過分?!
胡惟庸這一刻,是真的怒了!
“上位,臣知錯了!臣知錯!
臣回去之後,就好好的對其進行管教。
必然不會讓他再犯這些事!
只求上位開恩,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微臣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這老人家也同樣只有那麼一個兒子!
不也一樣被你兒子給霍霍死了?
還剁碎了喂狗!
胡相可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夠只考慮自己。
爲何就不能考慮考慮這老人家?
要將心比心啊胡相!”
朱元璋說出來這的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聽的胡惟庸眼睛都紅了。
那叫一個難受!
過分!
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沒見過這般過分的人!
胡惟庸接着央求。
但是朱元璋卻鐵了心的不同意
就是認準了殺人償命這一條。
一番的祈求之後,胡惟庸終於不再求朱元璋饒了他兒子的命。
“上位,這……既如此,那該有的程序,都需要走。
人證物證等也不能缺少。”
看起來胡惟庸這時候,已經是認命的樣子。
可實際上,朱元璋卻知道。
胡惟庸這傢伙,絕對不會就此輕易的善罷甘休!
他要是真就這般輕易的善罷甘休,那他就不是胡惟庸!
胡天賜那個狗入的東西,也就不是他的獨苗了。
胡惟庸這個時候,必然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在接下來通過一些手段對他兒子進行袒護。
不過對此,朱元璋卻並不意外。
“行,既然胡相這麼說了,這點面子咱還是要給胡相的。
也確確實實,該按照應有的程序來走。
這樣的話,才能體現出公平公正。
才能真正的以儆效尤。
接下來,該走的程序咱一樣都不會少。”
“謝上位!”
胡惟庸流着淚出聲說道。
說出這幾個字時,他心裡面簡直別提有多難受。
“行了,胡相下去吧。
回去後多納幾房小妾。
如今胡相的身體挺可以。
還可以再生一些兒子。
今後好好培養,必然能成爲我大明的棟樑之才!”
朱元璋這話,直接就明說了。
你大號練廢了,趕緊回去生孩子練小號吧!
把胡惟庸給刺激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有這麼說話的?!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胡惟庸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只能是朱元璋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並在腦海當中飛快的計算,接下來該如何營救自己兒子……
胡惟庸走了,顯得失魂落魄。
朱元璋的神色,依舊顯得非常冷。
接下來他就要好好的看一看,胡惟庸這邊,能耍什麼花招!
要是有什麼人,在這個程序當中犯了什麼錯誤。
膽敢有任何違法的舉動。
那這次……就都別活了!
他就要看一看,是他這個皇帝的話管用。
還是胡惟庸這個宰相的話有用!
有多少人敢頂風作案!
在這種事情況下,還敢不安好心,糊弄自己這個皇帝!
他此時,反倒有些期待,胡惟庸可以弄上一些手段來了。
這樣的話,他在接下來殺起來纔會更乾脆。
而在如此想這些事情之時,朱元璋的心裡面,也一下子想到了不少的事。
梅殷這個混賬女婿,總是能把天給捅個大窟窿!
沒事就換個新花樣!
話說,他這次是真的完全沒有想到。
這傢伙消停了一段時間後,突然之間就搞了一個這麼大的事!
直接就讓人,把登聞鼓給敲響了
而且狀告的,還是胡惟庸的兒子胡天賜!
不過罵歸罵,對於這件事兒,他其實覺得梅殷乾的很不錯。
這個時候,他基本上已經能夠看得出來,梅殷這個時候來上這麼一手,真正的打算是什麼。
無非就是梅殷在那兒在辦滿月酒的時候,梅思祖前去雙水村來的那一出。
徹底的惹惱了梅殷。
他要狠狠的懲戒梅思祖。
而梅思祖的兒子,和胡惟庸的兒子胡天賜之間走的又特別近。
一副以胡天賜馬首是瞻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要能夠把胡天賜給拉下水。
那麼梅義,還有梅家都跑不了!
這混賬小子可真夠解決的。
手段夠狠!
不過朱元璋對此,卻並沒有什麼意見。
一方面他對於梅義,還有梅思祖他們,確實有着很多的不滿意。
覺得太過於不識擡舉。
老是想着欺負他女婿。
另外一方面,也是梅殷這傢伙所幹出來的事。
很符合自己的心意。
首先胡天賜,幹出來的這事兒是真該死。
真讓人恨不得將其給大卸八塊!
這次,要不是梅殷暗中管了這事兒。
讓人指點了老婦人,前來敲登聞鼓。
他還真就不知道,這些畜生,竟然在那邊幹出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朱元璋嫉惡如仇,看不慣這些。
自然拍手稱快。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對胡惟庸也看不慣。
這個狗東西,做事越來越囂張跋扈!
老是想要用相權,來干涉自己的皇權!
他早就想要廢除丞相,廢中書省了!
這個時候梅殷弄出這麼一招來。
正好可以讓自己,好好的刺激刺激胡惟庸。
讓胡惟庸這個東西,也今後做出更爲過分的事兒。
比如……造反!
一旦如此,那接下來自己便可以,連同宰相制度,以及中書省一併給幹掉!
推倒重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朱元璋又怎麼可能會不好好的,抓住這個機會?
這可當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他這邊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不過,在如此想着時,朱元璋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方面的事。
梅殷這個時候,把這事情給弄出來,
讓人敲了登聞鼓。
是真的只是想要藉此機會,好好的懲治一下梅義,梅思祖他們?!
除此之外,就沒有考慮到更深一些層次的事情?
比如說……自己想要廢丞相,廢中書省的事兒?!
他就沒有想過借力打力!
這些事兒,越想朱元璋心裡就越是吃驚。
梅殷若是連這些都能看透的話。
可就實在是太過於讓人吃驚了!
畢竟這事兒,自己只不過是給標兒,透露了一些而已。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曉。
而他,也一樣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隱藏的特別的好。
絕對不會有人看出,能夠猜到自己敢做出這種大膽的事情。
現在,梅殷卻似乎察覺到了這些。
並且還能夠利用自己的這個心理,來上這麼一場。
這種事情倘若要是真的的話,那可就太過於讓人吃驚,讓人不可置信了!
這真的是人能夠辦到的?
這讓他越發的對梅殷,感到好奇起來了。
也越發的想要趕緊對梅殷進行模擬。
從而好知道更多關於梅殷的事情。
揭開梅殷身上的大秘密。
不過,哪怕是再迫不及待,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只能慢慢的等着。
畢竟還需要再模擬兩個人,才能夠模擬到梅殷這混賬東西的頭上去!
不過,別管梅殷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次到底是不是在利用這些事。
但這事情既然撞到他手上,那肯定不能夠輕易的放過。
不僅僅是胡天賜,梅義也同樣是難逃其咎!
梅義,這次也一定要死!
一方面是因爲這狗東西,和自己家好女婿梅殷之間,有着諸多的矛盾。
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心思歹毒。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朱元璋這個時候,已經通過老婦人之口。
以及派遣去之人的一些調查。
能夠明確的知道的,這件事情裡,梅義也有着很深程度的參與。
完全就是一個幫兇!
而且還是一種幫兇裡面出力最大的那個!
如果沒有他在邊上煽風點火,或許事情並不會這般的嚴重。
最多也不過是那個小女孩,被撞身亡。
那對年輕的夫婦,不會遭遇如此悲慘的命運。
所以,梅義必須要死!
絕對不能留!
……
汝南侯府當中,梅思祖正坐在這裡,沉思着事情。
從雙水村那邊回來之後,最近一段時間,他都在府內閉門不出。
還沒有從在梅殷那裡,得到的巨大侮辱當中走出來。
現在,他所想的,就是如何把梅殷給弄死。
並且準備前去找胡惟庸好好的談上一談。
至於自己兒子,最近一段時間不進家的事情。
他也知道。
若是在以往,他只會覺得他自己兒子不務正業。
但現在,他卻不這麼想。
反而覺得自己兒子,陪着胡天賜去玩,纔是最重要的事兒。
多和胡天賜一起,自己兒子今後,才被胡天賜帶着一起飛。
正如此想着時,有人一路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