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二妹夫的爵位該怎麼辦?”
太子朱標望着馬皇后出聲說道。
對於這個事兒,顯得有些犯難。
畢竟原本的時候,經過一番的討論,父皇做好了決定,要給二妹夫進行封賞。
將其給封爲雙水伯。
這事情已經定下了。
自己父皇今日前去雙水村那邊,除了去看紅薯之外,本身也有着要把二妹夫,封爲雙水伯的意思。
並且父皇,都已經把這些給弄好了。
可結果卻偏偏出現了,這麼大的一個岔子。
導致這原本皆大歡喜的局面,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父皇現在的表現,又怎麼可能給二妹夫弄什麼封賞?
至少短期內不可能。
只是,就是二妹夫立下的諸多功勞,那要是不弄一些封賞的話,可當真是有下對不住二妹夫。
且不說在此之前,二妹夫立下的諸多功勞,如紅薯,還有那王朝三百年定律。
讓他們憑此一下子,就窺探到了大明的未來。
並且還給出了一些相應的解決辦法。
這功勞簡直太大了!
別說是封二妹夫一個伯爵了,就算是直接封國公,在朱標看來那都可以!
更不要說這一次,二妹夫死諫父皇,還是因爲又看到了一個,對於自己大明而言的大漏洞。
可以說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是立下了極大的功勞。
父皇那邊,對此若是不僅僅沒有什麼獎勵,只是對二妹夫狂罵一頓。
這事兒確實有些不太好。
父皇那邊因爲被死諫了,對二妹夫破口大罵,能夠讓人理解。
但自己這邊,卻必須要對二妹夫進行相應的安撫。
把二妹夫應該得到的給二妹夫。
不然朱標自己都覺得對不起二妹夫。
雖然自己家二妹夫進行死諫時,那嘴巴是真毒。
說的話是真難聽。
但是他的本意卻是好的。
是在爲了大明着想。
因爲有着二妹夫的存在,自己大明到了現在,已經是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了。
有些事情雖然還沒有發生,但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今後一定會做的……
只是現在,自己家父皇明顯是被二妹夫給弄的生氣了。
想要在短時間之內,讓父皇消氣兒,再給二妹夫弄封賞,顯然是有些不好辦。
他也知道,自己父皇本身對於二妹夫,還是很認同的。
但是這事兒,不還關係到自己爹的臉面問題嗎?
在這件事情上,朱標也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所以就這個問題,問了自己母后。
馬皇后道:“標兒,這事兒也好辦。
你二妹夫那邊立下的功勞,確實很大。
必須要對他進行相應的封賞。
不封賞的話,這事兒是真對不起人。
這孩子本性是好的,是真在爲大明着想。
爲了大明的發展,不惜進行死諫,連命都可以不要。
咱們可不能讓老實人吃虧。
不能讓真正爲大明操心的人心寒。
朱標對於自己母后所說的話,非常的認同。
但是對於自己母后所說的此事簡單,還是多少顯得不解。
不知道自己母后所說的,這事兒簡單,能到哪裡。
在他看來,這事確實挺不好辦的。
主要還是關係到封賞。
別的事情都還好說,但是封賞的事,無論是母后,還是自己,那都絕對不能擅自去做。
真的去做了,這天下之人也不認,很容易就惹出諸多的事端來。
這事情可和母后之前,趁着父皇不在,直接把二妹嫁給二妹夫,有些根本上區別。
不過,既然母后都說了這事好辦,那自己不妨好好的聽一聽。
朱標有很清楚,自己的母后可不是尋常女子。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自己母后並不會多言。
但是一般只要母后開了口,基本都是言之有物……
馬上朱標就明白,自己母后爲什麼說這事情容易解決了。
只見馬皇后,伸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封詔書來。
卻正是朱元璋昨天所寫,冊封梅殷爲雙水伯的詔書。
“這詔書標兒你收着,過兩天去雙水村那邊,見你二妹夫的時,就把這詔書宣讀給他聽。
把相應的衣服,印信這些,也給一併的帶過去。
回來之後再昭告天下。”
朱標聽了自己母后的話,不由的爲之愣了一下。
話說,他在聽了自己母后說此事好辦後,還以爲是自己家母后,準備親自出馬,好好的和自己父皇,在這件事情上說道說道。
勸勸自己家父皇。
讓父皇回心轉意,別那麼固執。
接着給二妹夫封賞……
結果哪能想到,自己母后,竟然是直接就把這封賞的詔書拿出來給了自己。
這着實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母后,這……不太好吧?這事情父皇……”
馬皇后搖頭道:“沒什麼不好的,這詔書是不是你父皇寫的?
是不是他用的印?
是不是一切程序都是他操辦的?
這詔書是不是真的?”
朱標點點頭:“都是真的。”
馬皇后笑道:“這不就結了嗎?
既然都是你父皇弄的,那這事兒就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朱標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母后,這個事情的根本……不在這裡。
這……”
馬皇后笑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不過這事兒,你不用擔心。
只管去做,你父皇在不少事情上,還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少事情上容易抹開面子。
這件事兒,咱們若不在後面推上一把。
只讓他自己來,還不知道需要等上多久。
你父皇真的不想冊封你二妹夫嗎?
並非如此。
他也只是嘴上說的熱鬧而已。
再加上又被你二妹夫死諫了,所以你父皇嘴裡,肯定沒什麼好話。
在這個時候,咱們不去多問他,直接就把這事情給做了。
對你父皇而言,其實反而是一件好事。
既保住了你父皇的體面,又把該做的事給做了。
你父皇就算是知道了之後,表面上對此罵罵咧咧。
可實際上,心裡面對此高興着呢!
會感到特別的認同。
就你爹這脾氣,有些時候需要順着他。
但有些時候,也不能太順着他。
這裡面這個度是需要掌握的。
有人唱白臉兒,就得有人唱紅臉兒。
要是咱這一家子,都唱白臉了,那你二妹夫今後,就算是有着一些想法,看出了我大明所存在的問題。
只怕也不敢再說了。
對於咱們大明而言,絕對是一個特別大的損失。”
聽到了馬皇后這麼說,朱標露出恍然之色。
對着馬皇后道:“母后,還是您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若不是您把這事兒說了出來,只讓孩兒去想。
孩兒可想不到這一層。
一個弄不好,就會耽擱了大事!”
沒聽到朱標這麼說,馬皇后笑了。
伸手在朱標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就會哄你娘我開心。
這道理你會不知道?
你和你爹兩個在這朝堂上,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兒,你爹在前面衝鋒陷陣,猛打猛衝。
而你則在後面潤物無聲,安撫那些朝臣,給他們看到希望。
籠絡住他們,不讓他們炸毛。
這事兒可別以爲我不知道。”
聽到馬皇后這麼說,朱標笑道:“母后,孩子真什麼都瞞不住你。
不過孩子在這事情上,但是沒有說假話。
這一次的事兒,和那些可不同,涉及到的封賞。
哪怕孩兒是太子,那這事也不能亂做。
我知道父皇不會在意。
但孩兒在有些事上,卻是要注意的。
母后這個時候提醒了孩兒,倒是讓孩兒把心中的一些擔心給放下了去了……”
馬皇后聞言,又笑着在朱標的額頭上點了點道:“只管去做,這天下說是你爹的,其實那也是你的。
今後的江山,不還是要傳到你手上?
你父皇對你啥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從來不設防。
只管去做好了。
在這些事情上你去做,你父皇不僅僅不會不開心,反而還會變得更加開懷。
會覺得他家老大長大了。
越來越像他了。”
聽到馬皇后這麼說,朱標放心的點了點頭,同時心裡面也滿滿的都是感動和感慨。
自己父皇,對自己那是真的沒得說。
縱觀歷史,皇帝和太子之間的關係,能夠達到父皇和自己這般的,可真不多。
甚至於可以說根本沒有!
這個事兒就此敲定了。
朱標知道,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靜靜。
平復一下來自於二妹,對父皇進行死諫,所帶來的複雜心情
因此便沒有前去見自己父皇……
“呸!狗東西!混賬玩意兒!
虧咱瞎了眼!
之前還想着給你封個伯爵!
給你封?
封個屁!
這輩子,你就窩在那裡,種地餵豬去吧!
想要得到咱的爵位,你想得美!
這伯爵,趕明咱它孃的就讓人拿着詔書,到雙水村那邊去,把你家的那條狗給封成雙水伯!
讓你每天給狗行禮!
伺候的那條狗!
它孃的!”
武英殿內,朱元璋在那裡罵罵咧咧,心情簡直別提了!
……
“妹子,咱和你說件事兒。”
夜晚,坤寧宮中。
忙碌到了大半夜,方纔過來睡覺的朱元璋,看着已經醒過來的馬皇后,出聲說道。
“啥事兒?”
“我馬上可以再次摹擬人生了。
這一次,可以模擬的人是咱家老三,朱高熾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孫子。
還有呂蘭。
咱這次準備模擬呂蘭。
看看呂蘭到底是什麼樣的。
雄英的離世,還有老大媳婦兒,難產離世,到底是不是有她在後面做的手腳,用的卑鄙手段。”
原本馬皇后還是有些睏意的,這個時候,聽朱元璋這麼一說,頓時睡意全無!
“呂蘭可以模擬了?
好!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什麼時候可以模擬?現在嗎?”
馬皇后望着朱元璋,迫不及待的詢問。
這些日子以來。對於這事兒,她也同樣是牽腸掛肚。
早就就想要模擬呂氏了。
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做這些事兒。
若是呂氏真的做了,那正好她們這邊可以提前用出一些手段,把這些事兒給規避了。
不讓呂氏如同重八看到的未來那樣,接着做惡。
好把自己家雄英,還有大兒媳婦兒兩人的命運給更改了。
若是呂氏沒有做這些事,那也最好不過。
這樣的話,可以讓自己和重八兩人放下心來,洗清呂氏的嫌疑。
這樣的話,今後自己兩人,也不用再如同防賊一樣,悄然的防着呂氏。
呂氏若是真沒有做這些事,那重八和兩人如此作爲,確實對那孩子不怎樣公平。
朱元璋搖頭道:“現在不行,還得三天之後。
奧,現在算起來已經不足三天了。
只有兩天多的時間了。
咱到時候模擬出了結果,一定在第一時間裡,把消息告知妹子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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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同樣知道,自己家妹子同樣在這個事情上特別關心。
所以不等馬皇后多說,就先把這事說了出來。
馬皇后點了點頭。
自己家重八,看起來很粗糙。
實際上在很多事上,都很細心。
比如,對自己的關心上面,那就從來都不作假。
只要事關自己,那很多特別小的事,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重八比自己還要細心。
“對了,重八,這事兒你沒有告訴標吧?”
馬皇后忽然間又想到了一些事兒。
忙對朱元璋出聲詢問。
“沒有,這事兒我咋可能提前告訴標兒。”
面對馬皇后的詢問,朱元璋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不會這麼做。
朱元璋自然知道,爲什麼自己妹子會望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件事,肯定是不能提前和標兒說。
一旦說出來的話,依照標兒的性格還有細心程度。
絕對能夠從這裡面,覺察到一些什麼東西來。
現在這事兒情況具體如何,他和妹子兩人也都還不確定。
在模擬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
根本不知道是好是壞。
所以這事兒,倒也沒必要先和標兒說。
免得讓標兒提前就擔憂。
若是沒有出什麼問題,那麼這事兒自己和妹子倆人知道也就是了。
所真的是呂氏不做人,做出了這些事情來。
那時再與標兒說也不遲。
見到朱元璋的回答之後,馬皇后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對於自己家重八,變得更加滿意起來。
重八心是真細,確實能考慮到方方面面。
尤其是他所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更是如此。
朱元璋和馬皇后二人,又在這裡說了一些話,就各自睡去。
朱元璋前腳剛和馬皇后睡覺,下一刻,就已經有鼾聲響起。
在睡覺這上面,朱元璋那當真是沒得說。
說睡就睡的。
而且只要睡了,便是深度睡眠,特別的香。
這大概也是朱元璋,一直以來能夠擁有如此好的精力處理事情的,一個重要原因之所在。
別的不說,單這份睡覺的功夫,就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馬皇后卻沒有了睡意。
一來是之前已經是睡了一陣兒,二來則是被朱元璋所說的,即將可以模擬呂氏人生的事情,給擾亂了心緒。
在想着這事兒,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如此想了一頓後,終於懷着滿心紛亂的念頭,逐漸的睡了過去。只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夠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不然的話,那可就真的讓人難受了……
第二天清晨,吃過飯之後,梅殷就和李景隆一起,騎着馬,駕着車離開了雙水村。
同行的還有寧國公主,以及一些太子親軍護衛。
一番行走,很快就已經是來到了曹國公府……
“開門!開門!我回來了!”
李景隆從戰馬之上跳了下來。
剛一到,就忍不住出聲喊了起來。
帶着一些興奮和雀躍。
以往的時候,李景隆最不喜歡的就是在家裡面待着。
因爲他覺得在家裡面呆着,特別的不舒服。
總有人對他進行管教。
不是有這樣的事兒,就是有那樣的事兒。
哪裡有在外面來的快活?
但是現在,在雙水村這邊住了一陣子之後。
他的不少想法,都發生了改變。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一次自己可是和二姑父,還有二表姑一起返回來的。
同時還帶着滿滿一大筐冒尖的紅薯。
這可是頂好的東西。
連舅爺還有當今的太子殿下,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後,都不知道高興成了什麼樣子。
自己在這個時候返回了家中,還帶着這麼真這麼多珍惜的東西。
那必然倍兒有面子!
以往他不太喜歡在家裡,就是因爲在家裡他爺爺是老大,他爹是老二,他就是老末。
總是屬於被管教的那個。
不是挨收拾,就是在挨收拾的路上。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是不樂意返回家中。
但現在則不同了。
現在李景隆那當真是揚眉吐氣了!
他此番,那當真是滿載榮耀歸來!
自然是聲音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在門口處守着的人,見到李景隆回來,先是愣了一下。
繼而滿臉喜悅。
“小公爺回來了!小公爺回來了!”
馬上就有人出聲嚷道!
李景隆此番回來,並沒有提前讓人回來通告。
本來李景隆是想要讓人提前回來,給自己爺爺他們通口氣兒的。
畢竟這次,可不僅僅是他回來了,還有着二姑父和二姑兩人。
在這種情況之下,有必要提前通知一下,這樣顯得比較隆重。
但梅殷卻沒有讓李景隆這麼做。
畢竟他已經是把李景隆當成了值得交往的人。
自己此番前去李景隆家中拜訪,而且所拜訪的人,又是有容的姑父。
那是特別親的親戚。
自然沒必要提前弄這些,顯得太過於客氣了。
李景隆聽了梅殷的話,沒有提前讓人回來通稟。
所以此時纔會令的那守門之人,如此興奮和意外。
“開中門!開中門!立刻開中門!
這可不只是我回來了,還有我二姑父和二表姑呢!”
李景隆出聲喊道。
像是一個得到了特別好的、寶貝的孩子。
迫不及待的要回來,和家長炫耀一樣。
聽着李景隆的招呼,曹國公府的這些人,連忙把中門打開。
弄的很是隆重。
很快,這樣的動靜就已經傳的滿曹國公府都是。
後院的老曹國公都知道了。
在聽到是自己家孫子回來後,老曹國公李貞頓了頓柺杖。
“回來就回來了,這孫子回來了,還搞這麼大陣仗。
他這是回家,還以爲他是多大的貴客來了?
莫非,還想咱出去去迎接他?
這孫子,讓他趕快給咱滾過來!”
李貞嘴裡面罵罵咧咧的說着。
但整個人,卻都隨之精神了起來。
心情顯得特別的不錯。
人老了總想後輩。
哪有當爺爺的不喜歡孫子的?
尤其還是這麼大的大孫子。
特別是李貞在知道了,自己家大孫子,這些時間以來,在雙水村那邊出現了很大的改變,和之前大不相同之後。
聽到自己家大孫子歸來,就更加的高興了。
但是,想要他去迎接大孫子,那不可能的。
但隨後,又聽到了是寧國公主,和梅殷二人一同前來之後。
原本還罵罵咧咧的李貞,立刻就讓人扶着他站了起來,拄着柺杖向外面走去。
絲毫都不耽擱。
這可不僅僅只是因爲,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身份。
更爲重要的,是因爲梅殷本人。
因爲有着李景隆的緣故,李貞對雙水村那邊投去的目光不少。
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明白梅殷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遠比他當初所想的更加有本事。
自己家孫子跟着梅殷,這可喜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現在這侄女婿前來,他又怎麼會不迎接?
“爺爺!”
“姑父”
“姑父!”
李貞剛走出後院,就已經是迎面見到了,走過來的梅殷和李景隆等人。
李景隆喊爺爺,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喊姑父。
“姑父,您咋出來了?
我和有容兩個晚輩,不是外人,過來看您,你還這麼客氣?”
梅殷走上前去攙扶李貞。
李貞看起來精神頭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人看起來,要比之前更瘦了一些。
他笑道:“你們前來了,我說啥也要到外面來迎一迎。
只是……現在人老了,腿腳不利索。
纔剛走出來,你們就到了。”
說着就拿柺杖,在邊上同樣是笑呵呵攙扶他的李景隆腿上,戳了一下。
“你這孩子,你二姑,姑父他們過來了,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你這是打了你爺一個措手不及!
你提前打個招呼,咱這邊那不也好做出一些安排?”
梅殷見此忙道:“姑父,是我專門不讓景隆說的。
就是怕姑父你麻煩。
有容我們兩個,又不是外人,來到這裡,就跟回自己家是一樣的。
哪用這麼客套,這麼麻煩?
和景隆一個待遇就行。”
聽到梅殷的話,李貞這才放過李景隆。
讓人趕緊把好東西都給安排上。
並迎接梅殷,還是寧國公主他們到屋裡面去。
梅殷對於李貞很是尊重。
這可不僅僅只是因爲,李貞的年紀大,是李景隆的爺爺。
又是自己家小媳婦兒的姑父。
還因爲他和小媳婦兒成親之時,老曹公李貞這個姑父,親自送小媳婦兒前去雙水村那邊和自己成親。
面對當時想要鬧事兒的梅思祖,自己這姑父,可是二話沒說,直接就迎了上去。
把梅思祖給壓的灰溜溜而走。
完全不怕得罪梅思祖。
姑父不出手,自己雖然有辦法可以把梅思祖給弄走。
但是想要如同老姑父動手那般,潤物無聲。
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必然要鬧出很大的動靜來。
在成親這等重要的時刻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其實就已經顯得很不體面了。
會攪了局,掃了興。
不說別的,僅僅只是這一點兒,就值得自己好好的感謝一下姑父。
值得自己記他一輩子的好。
“爺爺,這次我可給你老人家帶來了好東西!”
李景隆說着,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外面。
親自把一個大籮筐,吭哧吭哧的給搬了進來。
這是一籮筐冒尖的紅薯。
“看到沒有爺爺?這可是好東西!
名字叫紅薯。
是我你孫兒我,親自在田裡種出來的。
這可是一種新鮮的作物。
雙水村田裡出現了不少,很多人都把它給當成雜草給除掉了。
好在孫兒我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這東西指定不平凡。
跟着二姑父一起,把自己田裡的給留了下來。
後面更是擴大了種植面積。
把分到的幾畝田裡,種得滿滿當當。
現在看看如何?
你看這果子,結了多少!
不是孫兒和您吹,這紅薯的產量,大的驚人!
一畝地,能產上萬斤!”
李景隆眉飛色舞的,和他爺李貞,在這裡說了起來。
整個人都顯得特別高興。
梅殷和寧國公主看着此景,臉上也都是露出了笑容。
肯定不會拆穿,靜靜的聽着李景隆在這裡和他爺爺說話。
看得出來,這是大侄子爲數不多的高光時刻。
“啪!”
李景隆話沒說完,就被一柺杖打斷了。
“你這孫子,又在這裡唬你爺呢?!”
李貞原本還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在聽到了李景隆說,這東西畝產上萬斤後忍不住了。
擡起柺杖,在地上用力的頓了頓。
然後又不輕不重的,在李景隆的腿上戳了戳。
“真當你爺我老糊塗?沒種過地?
我當初就是土裡刨食,養活了一大家子。
你和我說這東西,能產上萬斤?”
但凡李景隆說,這東西能產個上千斤,李貞也就配合着自己家這大孫子,把這事兒給認下來。
讓大孫子好好的樂呵樂呵。
可這混蛋小子,回來之後嘴上沒有把門的一樣。
竟把這東西給吹到了上萬斤。
這咋可能?
他是真沒有辦法配合了!
李景隆道:“爺爺,孫兒真沒說謊,也真沒吹,這東西真有那麼大的產量!”
李貞見此,不由的哼了一聲,下巴上,那稀疏花白的鬍子,也隨之隨翹了翹。
一看就知道,對李景隆這些話根本不相信。
李景隆見此,頓時就顯得有一些着急了。
“爺爺,我說的是真的,你咋就不相信我呢?
不信你問二姑父!”
“姑父,這東西確實是能畝產上萬斤。
但那只是特別好的土地上。
得到了精心的照料,而且還很風調雨順的時候,才能達到……
按照正常的土地的話,一畝地能產個四五千斤。
纔是平常的水平。
這是早紅薯的產量。
若是種晚紅薯的話,只怕產量還要再下降不少……”
“什……什麼?
“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原本對於李景隆所說的話,是一點兒都不信的李貞,這個時候,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整個人滿是激動的站了起來。
望着梅殷,顯得渾濁的雙目裡,此時竟都冒出了光來!
若是李景隆說這些,他自然不信。
覺得這是自己家孫子什麼都不懂,就是在那裡瞎吹!
但現在,這樣說的人卻是梅殷,那自然是另當別論!
“姑父,這是真的。
這種紅薯產量是真驚人。
這些我還有大哥,景隆,都進行了非常準確的預估。
得出來的結果,肯定會和真實數據,有一定的差距。
但整體上,卻不會相差太多
您猜這一大筐紅薯是多少株的產量?
這是二十株的產量。”
聽到梅殷的話後,老曹國公的神色,頓時變得不一樣。
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只……二十株,就能夠結這麼多果子?
這……這也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了!
在確認了梅殷所說的這些,是真的後。
老曹國公立刻來到近前,蹲在地上,撫摸着這些紅薯。
咧開嘴笑了。
只是沒一會兒,就忍不住老淚縱橫……
也不知道,他都想到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
原本滿是高興回來,給他爺進行顯擺的李景隆,也是忍不住沉默下來……
……
當天中午,梅殷和寧國公主,就在這裡吃飯。
在吃飯的時候,不僅僅只有老曹國公李貞作陪。
李貞還特意的讓人,去把在五軍都督府那邊當差坐鎮的曹國公李文忠,也給喊了回來作陪。
這可是許多人都沒有的待遇。
畢竟老曹國公本身人,就特別規矩,也不愛摻和各種事情。
不知道有多少身份尊貴的人,想要請他坐坐,可根本就請不動。
李文忠更不必說,乃是開國六國公之一,執掌五軍都督府,坐鎮京師。
可是現在,梅殷一來,這兩代曹國公,都親自作陪。
關鍵是梅殷年紀還特別小。
這份榮耀,當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的。
……
一直到了後半晌,梅殷才和寧國公主從曹國公府上離開。
前去劉軍師橋那邊的誠意伯府去。
在前去的路上,梅殷在心裡面不住的想着,到那了以後,他該怎麼說,怎麼做。
這次前去劉伯溫那邊,他可是帶着任務去的。
務必要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把劉伯溫給坑到坑裡去。
讓他來給自己背個鍋。
這事兒,劉伯溫不來頂缸,那別的人都頂不了。
但這事情,卻很考驗功力。
劉伯溫這種人老成精的人,可真不好坑!
……
春和宮中,太子側妃呂氏滿面笑容。
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也不知道,都遇到了什麼好事……